第(2/3)頁 嚴嵩這時候已經(jīng)得知了吏部傳來的消息,知道廷推出的結(jié)果沒有自己,一時心寒了一大截,如今這僧人回來奏明侯路的答復(fù)后,更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商人把持朝廷,就連內(nèi)閣大學士都被一商人操控,長此以往下去,國事堪憂啊!” 嚴嵩自然沒有再提此事,他找侯路也不過是想求個門路,如今廷推已定,他再等下去已無意義,至于侯路所說的希望他促成朝廷減免商稅的事,嚴嵩自然比誰都清楚,這種事別說自己不是戶部官員就算是,自己也不能提減免商稅的事。 因為,嚴嵩清楚皇帝陛下內(nèi)心里其實反感減免商稅的,也只有一些商人背景的文官在變著法地想讓皇帝減免商稅。 在嚴嵩于侯路這里碰壁之時,負責《皇明報》的海瑞此時已把西廠調(diào)查到的關(guān)于侯路操縱廷推的事撰寫成了新聞稿,已經(jīng)開始印發(fā)了出來。 除此之外,海瑞還親自撰寫了篇評論性文章,而海瑞素來是文筆犀利,對人從不留情面,在批判起商人操縱廷推這件事也是十分狠辣,直接痛斥此乃亡國之象,且也直接要求當誅殺侯路等人。 但偏偏就在這時候,新聞司員外郎陳典拿著《皇明報》剛剛印發(fā)的報紙來到了報社,直接喝問道:“海瑞呢!叫他出來!” 海瑞這時候也聞聲走了過來:“下官在此。” “你做的好事,這種涉及到朝廷重典的事,為何不先于新聞司說一聲再刊發(fā),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有損朝廷威嚴,你有想過這后果嗎?!” 陳典向海瑞發(fā)了一通官威,言外之意思自然是很明顯,無非是海瑞將西廠查探到的關(guān)于侯路操縱廷推的事公布于眾沒有提前向他通氣。 大明的媒體的確是受新聞出版總署管轄,而《皇明報》的確是受新聞司監(jiān)管,因而,陳典也有權(quán)批評海瑞,且阻止《皇明報》刊行一些新聞司認為不能刊發(fā)的新聞稿。 陳典的確擔心這《皇明報》的文章公之于眾會讓天下震動,尤其會影響自己背后的人,因而在訓斥了海瑞幾句,就直接以新聞司員外郎的官威喝令著海瑞: “將今天出的最新一期報紙全部收回來,立即收回來!趕快!要是這件事因為你們皇明報出了差錯,本官定然你海瑞的頭上烏紗被拿掉!” 海瑞看著陳典,半晌不語,旋即才拱手道:“陳大人,此文是西廠遞來的,想必不用下官多言,您應(yīng)該明白,這報紙該不該收回來!” 陳典一時不由得噎住了嘴,看著海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他知道一旦是西廠遞來的,意味著這出自上意,而出自上意的話,自己這個新聞司員外郎也是阻止不了的,但他卻不由得更加恨起了這海瑞。 因為,如果海瑞提前把這事告訴給自己的話,這事沒準還有盤桓的機會。 因而,陳典不由得警告著海瑞:“海大人,你記住,新聞司不是擺設(shè),你這種行為會害了你自己的!” 說著,陳典便拂袖而去,一進轎子里,便吩咐道:“立即去告訴侯先生,讓他立刻逃出京城,坐京張鐵路出塞!然后,再通知給各部院的大人們!” …… “王侍郎這次入閣是無疑的,難不成,皇帝陛下還會選他自己不喜歡的周尚書不成”,侯路這時候正在與徐縉的清客魏英密會于一處私宅里,且也只有在魏英這里,侯路才會卑微地彎下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地說話。 徐縉門人魏英也得意地笑了笑:“皇上不喜歡周絡(luò),你們卻偏偏把人家廷推上去,只怕皇帝陛下還以為周絡(luò)是不甘心,還想更進一步,如此無疑更加厭惡周絡(luò),但這樣也好,皇上厭惡周絡(luò),只能選王用屏,有背后有徽商支持的王用屏入閣,他夏言就算是首輔,也難以再轄制我們!” 魏英說著不由得皺眉道:“只是不知為什么,聽我家老爺說,司禮監(jiān)一直沒有發(fā)下關(guān)于最終內(nèi)閣閣臣任命的批文。” “興許只是皇帝年紀大了,做事沒以前快了,閣老他老人家倒也不要太過于焦慮為好”,侯路安慰了魏英一句。 魏英也點了點頭,他也不相信皇帝朱厚照能有什么理由拖著廷推的結(jié)果,也的確是用這話勸徐縉的,畢竟王用屏除了一個出身官僚世家的身份也沒什么劣跡。 所以,魏英也沒再多說什么,直到凌晨才和侯路分開。 而侯路也繞了一條街回到自己的宅邸,不過,侯路剛一下車,兩名錦衣衛(wèi)便走到侯路這里來,其中一名錦衣衛(wèi)說道:“侯路,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侯路見是錦衣衛(wèi)的人,頓時如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僵在了那里,直到被錦衣衛(wèi)拖走時,才回過神來,忙在身上摸了起來。 一名錦衣衛(wèi)總旗拿出一褐色藥丸來:“不用搜了!侯先生別在我們錦衣衛(wèi)面前玩花樣,你的命只有皇帝才能拿走,你自己都是沒資格的。” 在侯路被抓走后沒多久,陳典派來通報消息的人就趕了來,但明顯撲了個空。 而這時候,《皇明報》的報紙也隨著早晨的陽光逐漸照亮京城時,而逐漸傳播開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廷推乃朝廷重典,怎能容這些商人操控!朝中諸公斤貪墨著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