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久后,在嘉靖三十五年的夏季,內閣就奉圣諭頒布諭旨,召各府藩王進京。 雖然,大明的財力已經增強不少,養宗室已經沒有太大困難。 但宗室人員持續增加后造成的宗室開支逐漸增大的問題,以及宗室王親們持續兼并土地的問題,也還是日趨嚴重。 所以,外遷藩王,把負擔往外轉移,是朱厚熜在權力加強后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有聰明的藩王已經猜到嘉靖讓他們進京的原因。 “這次定然是要讓我們外遷的事!” “陛下終究還是嫌我們不事生產、用民脂民膏太多了。” 鄭王朱厚烷就在進京路上遇到唐王朱宇溫時,對朱宇溫說了起來。 朱宇溫點點頭道:“我們現在也不能完全算是不事生產吧,不也開始被要求做些事了嗎?” “但大多數還是好逸惡勞的,只肯尋歡作樂之輩,不肯辛苦治學治器。” 朱厚烷回道。 朱宇溫聽后點首:“去外面也好,一來的確能讓河南、山東、湖廣這些地方的百姓日子更加好過些,數百萬畝免稅王莊也能給朝廷帶來更多的正稅;二來據說在外面,富貴之家可以過的更加恣意,蓄財也更容易,連生員出去后都能婢仆成群?!? “是的,只希望不要太偏僻,能跟中土一樣的風土人情就好。” 朱厚烷跟著說道。 與此同時。 遼王朱憲也在進京遇到徽王朱載埨時提起了這事。 “去海外?” “去個屁!” “憑他們把外面說的再好,那也比不上祖宗之地的一星半點!” “如果外面好,他興府的為何不自個兒遷都去外面?” “就算外面也有好田好風水,但人有漢人好用嗎,不是黢黑矮小,就是味道極重,野性更是極重!” 朱載埨為此吐槽道。 朱憲對此非常贊同:“說的沒錯,如今朝廷為百姓能徹底過上好日子,真是什么都敢做!真不知道這朝廷究竟是誰家的朝廷!” 待這些藩王陸續到京后,朱厚熜也將這些藩王都召集到了宮中設宴款待,且也提出了藩王外遷的事。 “陛下,臣想問,外遷去的倭地、呂宋、交趾等地方,真像別人說的已于中土無異嗎?” 年少的楚王朱英先問起朱厚熜來。 朱厚熜笑著說道:“自然!如果教化的不夠徹底,那就是當地宣撫使與宣慰使失職,你們到了后,如果真發現他們失職,沒有在當地教化徹底,可以上疏彈劾他們!” 朱英聽后點了點頭。 而其他藩王們則因此再次深思起來。 去海外,對他們而言依舊還是一件充滿憂慮和不安的事。 “陛下,臣等如果不想去呢?” 朱載埨甚至這時主動問了這么一句。 不少藩王因此驚訝地看向了他。 遼王朱憲更是向朱載埨投去了贊許的目光,且也觀察起朱厚熜的神色來。 這些年,朱厚熜清丈天下田畝,讓藩王們的許多隱田也被清丈了出來,遼王朱憲的許多隱田也自然沒有逃得掉。 再加上,攤丁入畝和官商一體納糧當差等一系列善政,讓百姓日子大為改善,使得投獻者也越發少。 他的王府新增的隱田與隱匿人口也不如以前增加的快。 這也就使得他遼王府以為兼并的許多田地被奪走,后續新兼并的田地又增速不如以前。 所以,遼王朱憲對朱厚熜是很不滿的。 朱載埨也一樣。 他在許州的三十萬畝膏腴地,就因為是不在免正稅范圍內的隱田,而在被清丈出來后,就不得不歸還給了百姓。 一想到這個,他就恨當今皇帝恨的牙癢癢。 朱厚熜面色也陰沉了下來。 朱載埨主動挑釁他,讓他心情也很不爽。 “不想去的,就最好知道守規矩,不觸犯王法,管好府里的人!” “因為朕沒有理由對不把祖宗社稷的千秋基業放在心上的不忠不孝之輩還包庇縱容?!? 朱厚熜這時冷聲說道。 朱憲聽到這里當即站起身來:“陛下,您包庇縱容我們什么了?” “誰家犯事不是都被您嚴懲過的?” “我也不是說我們宗室犯國法就不該懲治,但是,您的確沒有包庇宗親的罪!” 遼王朱憲這么說后,朱載埨不由得冷冷一笑。 趙王朱厚煜這時站起身來,冷聲問著兩人: “聽你們這意思,是怪陛下沒有包庇你們這些宗親嗎?” “不敢!” “我們只是就事論事!” 朱憲回道。 “雖說陛下沒有包庇縱容我等,但也沒少給我們恩典?!? “若不是陛下下大決心,與那些奸臣小人斗,你們的宗祿只會跟之前一樣,能發足一半都算當地官紳把你們當人看了!” “再有,非得讓你們欺民虐民,才算縱容嗎?讓你們沒有因為撫按彈劾你們出外狎妓而被治罪,也沒有因為你們霸占士紳產業而讓你們必須歸還,而是以你們開支艱難為由,出內帑替你們贖買,這難道不是包庇縱容嗎?” “身為宗室,反而一個個比士紳百姓還恨不得大明江山早點覆亡。” “陛下萬幾冗務在深,怕我們不滿,才讓我們進京商議,可見待我等之親厚,卻一點也不知感恩,真是比外人還不如!” 朱厚煜則在這時飭責起朱憲來。 朱憲一時無法作答,則在心里冷笑。 朱載埨也只是低聲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罵道:“諂媚之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