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段敘初說完端起手邊的紅酒,蔚惟一不經意間看到段敘初唇邊的澀然和無奈,她一愣,直覺段敘初說起的其實是他自己的經歷。 他也犯過大錯,被人冤枉,成為眾矢之的嗎? 蔚惟一沉默片刻,還是不贊同段敘初的觀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歸根究底是你的疑心太重,以為每個人都會陷害你。” “這不是疑心重,而是謹慎。”段敘初轉過身,用兩只手拉住蔚惟一的手腕,把她細白的手握在他寬厚的掌心里,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手指,“我生存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各種爭斗和生死廝殺的世界里,若是我沒有很深的防備性、不夠謹慎、而疏忽大意,我都不知道自己死過多少次了,何談我還要為我的女兒創造一個最完美的成長環境,又怎么有機會坐在這里跟你一起品酒談心?” 蔚惟一被段敘初這樣抓著手,她有些不適應,試圖抽出來。 段敘初卻握得更緊,掰開她的五根手指,低著頭很專注地看著她掌心里的紋路。 從未有過的親昵舉動讓蔚惟一心中凝起的冰層一點點融化,她的目光落在段敘初的頭頂,從上往下的角度讓段敘初垂覆在額前的墨發看起來很柔軟,這一刻他帶著微醺的酒意,掩起往日的高深莫測、遺世獨立,變得慵懶溫和。 氣氛不再針鋒相對、劍拔弩張,這么久以來兩人第一次相處得這么融洽溫馨,蔚惟一只當段敘初酒喝多了,她抿了抿唇,放緩語速,“那你為什么要遷怒于姚思然?她是無辜的。” 實際上這個時候蔚惟一已經不想跟段敘初談論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了,但可悲的是他們兩人竟然沒有愉快的話題可以聊。 她曾經試圖走進過段敘初的內心,但段敘初把他自己的心封存得太嚴,哪怕他們同床共枕那么久,他還是將她拒之千里之外。 于是后來她就放棄讓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在她面前敞開心扉了。 “姚思然無辜?”段敘初聲調一揚反問,他修長挺括的眉峰輕挑,一絲凌厲傾瀉而出,“姚母一直認定你和湯鈞恒有曖昧關系,后來有一次她買通道上的幾個人,試圖開車撞死你,這件事你難道忘了?” 段敘初這樣一提,蔚惟一才慢慢地回憶起來。 當時她回家途中有輛車子朝著她的方向沖上來,眼看著躲閃不及之際,她被突然跑上前的人用力推開,于是她活了下來,那個人為了救她,當場被車撞死。 事后警方介入調查,肇事者卻在逃逸后不久,車子發生爆炸,等警察趕到的時候,肇事者已經被燒成焦炭。 她當然不覺得這是一場意外交通事故,但她當時認定是蔚士勝要置她于死地,卻沒有想到想要她命的人,竟然是姚母和姚思然。 表面看起來弱質芊芊、端莊溫婉的姚思然竟會有一顆蛇蝎心腸,突然的反差給她帶來的震撼,以至于讓她忽略了段敘初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蔚惟一想起那個為救她而被撞得血肉模糊的男人,她心中既悲戚,同時也很驚恐。 若不是那個好心人,命喪黃泉的不就是她嗎? 蔚惟一的掌心里冒出一層細汗,段敘初用干燥的手指動作輕柔地擦去,目光因為被垂下來的墨發擋在一片陰影里,蔚惟一并沒有看到那里頭閃過的高深莫測。 蔚惟一失去孩子離開T市后,段敘初用三天的時間在H市找到蔚惟一,至此以后,他的幾個下屬一直在暗中監視,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在保護蔚惟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