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下著雨的天氣里,兩人共撐一把傘,傘太小,而裴言嶠的身形挺拔,更難以容下二人,傘的一大半便向蔚惟一這邊傾斜過來,雨珠子一顆一顆濺落,淋濕裴言嶠的肩膀,單薄的衣衫下他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墨色的頭發貼著他白皙俊逸的眉眼,那雙仿佛也被雨水淋濕的深褐色眼眸,久久未曾從蔚惟一的臉上移開。 這一刻醫院大廳外行走的人似乎變成美麗而無聲的布景,氣氛莫名的有些曖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蔚惟一忽地別開視線,咬了咬下唇低聲說:“周醫生都告訴我了,根本不是阿初的下屬受傷,而是阿初自己受傷不是嗎?裴言嶠……”,她轉過臉仰起頭嚴肅而認真地說:“你若是再騙我,我跟你絕交。” 裴言嶠聞言眸底的情緒瞬間崩裂煙消云散,薄唇牽起一抹似諷非諷的弧度,“動不動就跟人絕交,果然你跟阿初‘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反倒搞得我里外不是人了。” 雖說差不多肯定段敘初受傷了,但聽到裴言嶠這樣說,蔚惟一的身子還是一顫,蒼白著臉色緊張地問:“所以確實是阿初受傷了?嚴重不嚴重,為什么不是他來找我,而是你?他人呢?” “他能跟阻攔他的聞嘉仁動起手,一個人半夜三更地開車回家,那么早起床為你做早餐,你覺得這種狀態的人,像是有事?”豆大的雨點砸在肩背上,寒意逼人,裴言嶠拽著蔚惟一的手臂往醫院里走,“好了,不要在這里淋雨了,回頭你也病了,阿初真的會跟我絕交,現在我帶你去見他。” 蔚惟一咬著唇沒有再說什么,并肩跟裴言嶠一起走進去,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距離撐著傘的那個男人。 厲紹崇凝望著那兩道身影漸漸消失后,他才收回視線,轉身坐進旁邊的車子里。 微涼的水氣混合著男人身上不知名的香氣涌入秦悅的鼻尖,秦悅轉過頭看到厲紹崇那張俊美卻不太真實的臉,她欲言又止,“厲先生……”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厲紹崇打斷秦悅,那雙過分幽深的眼眸在掠過秦悅時,由剛剛的溫柔轉為森冷,“但秦悅你沒有資格質疑我的決定和行為,若不是你對我還有點用處,你以為你的任務失敗后,我還留你做什么?做好你分內的事。” 秦悅低下頭躲過厲紹崇的眼神,語氣難堪中透著憤怒,“我只是不明白,我們等了蔚惟一兩天,好不容易她出現在我們的勢力范圍內了,厲先生剛剛明明也可以將她帶走,為什么還要放過她?” 厲紹崇聞言冷冷笑了一聲,不答反問:“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帶走一個陌生女人?” “那只是厲先生你的借口而已,你有千萬種方法帶走蔚惟一,而且你已經在試圖迷失她的心智了不是嗎?為什么……” 話還沒有說完,秦悅的脖子已經被厲紹崇忽然伸出來的一只手掐住,他緩緩地用力,一點點奪去秦悅的呼吸,眼瞧著秦悅一張絕美的臉越來越蒼白,褪去血色。 厲紹崇薄唇微動,吐出陰冷的字來,“你說得沒有錯,我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對方心甘情愿地跟陌生人走,我同樣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一個人。” 秦悅眼中流露出恐懼,身體靠在車門上,哆嗦著想開口求饒,下一秒整個人被厲紹崇輕而易舉地扔出去,緊接著秦悅摔倒在地,一股巨大的疼痛傳來,秦悅偏過頭吐出一口鮮血來。 再緩過神來時,那輛車子早已疾馳而去,秦悅撐著身體,卻沒有堅持幾分鐘,便徹底暈死過去。 *** 蔚惟一和裴言嶠趕去手術室時,醫護人員告知兩人段敘初已經被送去病房,蔚惟一推開門后疾跑到段敘初的病床前,兩手握住段敘初一只沒有扎針的大手時,她眼中含著的淚水一下子涌出來,哽咽地喚著段敘初的名字,“初初,你醒醒……” 初初? 這種叫法還真是—— 裴言嶠站在蔚惟一身后,雖說可以理解蔚惟一的心情,但她未免也太激動。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她劇烈顫動的肩膀,似安慰,又像嘲笑,“醫生說只是傷口裂開了,淋雨引起高燒而已,你像哭喪一樣這么夸張,至于嗎?也難怪阿初要瞞著你,你太不讓人省心了,他自己身受重傷,還要更擔心你。” 蔚惟一被教訓得頓時語塞,“我……”,實際上她更心疼的是段敘初分明受傷,還在她面前強撐、瞞著她。 他對她這么用心,反倒讓她覺得自己確實拖累了他,成為了他的麻煩,這個認知讓蔚惟一很是愧疚,緊握著段敘初的手深深凝視他蒼白的俊臉,蔚惟一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是再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裴言嶠遞過手帕給蔚惟一,臉色到底還是緩和下來,“以前也沒有發現你這么愛哭,歸根究底都是被段敘初寵出來的。我實在無法想象你若是離開了他,還怎么活。” 沒有錯,確實是段敘初太寵她。 但他給的好她不可能不要,而她何錯之有?不傻不笨的,也是以同等的愛回報給段敘初不是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