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醫生的手機沒有通,提示音里說對方關機。 段敘初坐在車子里,覺得突然間胸口被堵住一樣,讓他感到窒悶、呼吸困難,他只好打開車窗。 冷風和冰涼的雨水吹到臉上,至少讓他好受很多,他這才重新把電話打給其他幾個負責保護蔚惟一安全的下屬,一個接一個耐心地打過去,全都無法接通后,段敘初確定了。 報道里的小屋子確實是他和蔚惟一的住處,那十個被槍殺的人必定是他的下屬,這也就表明厲紹崇帶人過去了,那么蔚惟一呢? 段敘初一想到蔚惟一很有可能被厲紹崇帶走了,蔚惟一離開他了,他就無法再像剛剛一樣冷靜地思考問題,一掌用力拍在方向盤上,他粗重地喘息著再也顧不上其他,立即發動車子,以飆車違反交通規則的速度疾馳回海邊。 火已經被熄滅了,但由于消防人員來的太晚,本就易燃的小木屋早就燒光了,整片地方只剩下黑色的木頭殘片。 他和蔚惟一吃飯時的餐椅、餐桌,蔚惟一最喜歡坐在露臺的那張長椅上看海,他們曾在那里爭吵,或是歡愛。 他還記得蔚惟一第一眼看到小木屋時感動得淚水流下來,甚至興奮一夜都沒有睡著,蔚惟一每天早上都會站在門口跟他親吻道別,目送著他離開。 蔚惟一告訴他她懷孕的那晚,她就在院子里的罌粟花海里帶給他最難忘的一晚,他們相擁看星星,每天晚上都要在床上說很久的話,才會睡去……在這個小木屋里那么多的點點滴滴,數不清說不完,而如今僅僅是一場火,就將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燒得一干二凈。 這種感覺就像他失去了有關蔚惟一這個女人的一切回憶一樣,心仿佛被剜掉一半。 他曾經對蔚惟一說過以后他們把住所換回豪華別墅,他不再用這個小木屋困住蔚惟一的自由,可是真正到了小木屋被毀掉的這一刻,他是那么舍不得。 而且更重要的是蔚惟一呢,蔚惟一去了哪里? 他們商量好等他回來,他們就去民政局結婚,他和蔚惟一都那么期待這一刻的到來,整整十年,等待了那么久,堅持了那么久,為什么又要殘忍地分開他們? 段敘初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絕望,萬念俱灰,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他站在漸漸增大的雨點里,看著眼前曾經美麗的小屋,如今被夷為平地、變成灰燼,他迷茫到極點。 也不知道僵硬地立在那里多久,段敘初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突然失去支撐,一下子重重地跪在地上,“惟惟……惟惟……”,他的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在地上,平日里的冷靜從容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在蔚惟一的事情上總是容易失去掌控力。 他理智全無,拳頭發瘋般捶著地面,直到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地滾落下來,再停下來時整個手背上已是血肉模糊,段敘初低頭一動不動地盯著看,一大顆淚水忽地從眼中滾落出來,砸在手背上。 消防人員和警方還在現場各自忙碌著,暫時并沒有人有空閑時間理會那個幾乎快要陷入瘋狂狀態的男人,過了很久以后段敘初聽到一聲貓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