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蔚惟一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臉色慘白地站在那里不敢動,額頭和手心里冒出一層細密的汗,只是她看到厲紹崇走來的步伐沉穩從容,這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直到厲紹崇來到跟前,在她腳邊蹲下身,蔚惟一看到厲紹崇拿出一把很小的匕首來,她驚得又是一顫,“你……要做什么?” “拆。”厲紹崇的聲音一如既往,聽不出什么波動起伏,“把腳尖抬起來一點。”,這樣說著他騰出一只手握住蔚惟一的腳踝,這才發現她的肌肉僵硬,在他的手掌握住她時,她下意識地抽出腳,厲紹崇低喝一聲,“不要動!” 蔚惟一不可能不害怕,咬緊的唇顫抖著,泛起青白色又被冒出的血珠子浸染,卻也只能如雕像一樣巋然不動,低頭看著正用匕首拆地雷的厲紹崇。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蔚惟一的神經繃得越來越緊,渾身上下冒出冷汗,指甲掐進掌心里的嫩肉里,有些站立不穩。 “不要怕。相信我,我會救你。”厲紹崇突然在這時開口,抬頭仰望著蔚惟一,這一刻蔚惟一看到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溫潤笑意,陽光灑在他漆黑的眼睛中,帶著一種能讓人心安定、寧靜的力量,“而且你說過你不是怕死,你只是害怕離開段敘初,害怕段敘初沒有你,他會孤單、會痛苦,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信守承諾,陪伴段敘初一輩子。” 蔚惟一怔怔地盯著厲紹崇,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這一瞬間所有的驚慌和恐懼都消失了,握緊的手指漸漸松開。 蔚惟一遲疑半晌輕聲對專心拆地雷的厲紹崇說:“雖說我對你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但我死了,你還有其他很多方式得到蔚家財閥,沒有必要為了救我,而把你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這是我的使命。”厲紹崇搖搖頭,手下的動作從容而嫻熟,很顯然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并沒有再去看蔚惟一,語氣里透著堅定,同時也有一種無力和悲涼,“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有些事我還是必須要做。” 使命嗎? 她曾經的使命是為被陷害的父親報仇,奪回屬于父親的產業,但跟段敘初在一起后,她什么也不要,只想愛段敘初一輩子,和段敘初相守一輩子。 她不否認自己太自私,但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幾十年,既然可以恣意地活下去,又何苦為難自己? 路,從來不是任何人為你安排好的,而是你自己選擇、自己走出來的,蔚惟一和段敘初最大的相同點就是他們兩人都不相信命,反而堅信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很顯然厲紹崇因為肩上所背負的使命,他活得太艱辛、無力,她為厲紹崇這類人感到可悲的同時,她也很同情厲紹崇。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蔚惟一正想著,厲紹崇渾厚中透著沉重的嗓音拉回蔚惟一的思緒,“我數三個數,然后你就不顧一切地跑開。有多遠,跑多遠知道嗎?” 厲紹崇說著再次抬頭望向蔚惟一,蔚惟一在厲紹崇眼中看到濃烈的悲涼,這讓蔚惟一一愣,皺著眉毛下意識地問:“你呢?” “我不會有事。”厲紹崇說完也不給蔚惟一回應的時間,便開始數起來,“1、2、3……快跑!” 這種時刻蔚惟一再也來不及想其他的,等厲紹崇的話音落下后,她抬起腿向著厲紹崇所指的安全區域不顧一切、拼命地跑起來,直到幾十米外后蔚惟一聽到“轟”的爆炸聲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