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蔚惟一忽然間明白了什么,喃喃地重復著那句話,“歸根結底都是蔚墨樺造成的嗎?”,她抬起頭,眼中含淚閃閃光亮,語氣里卻充滿自嘲之意,“事實上若真的算起賬來,一切都皆因我而起吧?若不是我,你不用鋌而走險跳進別人早就設下的埋伏里、裴言嶠不會身受重傷掉下懸崖、莊名揚不會因為救我而死,你也不會被逼到進步兩難的地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你若是恨,就恨我。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我連累你,你眼睜睜地看著兄弟送死,卻無法抽身去救。都是我的錯.......你不用管我了,你回去跟他們同生死。而我什么也不能為你做,反倒給你帶來太多的負擔,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分開吧!” 段敘初的瞳孔驟然一縮,耳邊的槍聲不停地響,他的腦子也亂哄哄的,仿佛沒有聽見蔚惟一的話,很長時間無法回過神來,“你說什么?”,他的心仿佛被尖刀戳著,痛怒之下抬手按住胸口,一雙重瞳里布滿腥紅色,嗓音沙啞一字一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一樣,“你說你要跟我分開?在我們兩人經歷過這么多以后,在你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的情況下,你竟然要跟我結束嗎蔚惟一?你明知道我不會放手,你還說出這種話傷我?” “不然你要我怎么辦?”蔚惟一猛然間轉過臉,抬高聲音流著淚哽咽地說:“所有的災難都是我造成的,你讓我意識到我自己有多么罪大惡極,這讓我怎么還有臉接受你的恩惠,讓我如何自處?” 段敘初聽到蔚惟一歇斯底里的聲音,他抿起唇靜默幾秒鐘,隨后不由分說地轉過身返回去,“好,我救。”,然而沒有走出幾步膝蓋一彎,無法支撐住自己,“嘭”的一下跪在地上。 蔚惟一見狀疾跑過去抓住段敘初的手臂,“你怎么了阿初?”,這樣問著看到段敘初的手按在胸口位置,仿佛有什么涌出來,在黑夜中看不真切。 蔚惟一抬手摸上去,溫熱黏稠的,同時鼻尖涌入濃烈的血腥味道,她整個人一慌,抓緊段敘初問道:“怎么會這樣......你怎么會受傷?裴言潔明明說有武裝部隊的人趕過來支援,為什么剛剛我也只是看到那么十幾個人?” 蔚惟一語無倫次地說著,手下就要解開段敘初的襯衣扣子,卻被段敘初很用力地按住手,“我沒事......” 他仍舊云淡風輕的語氣,聽起來仍舊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是假象,我只是想給對手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壓力,不然的話恐怕我出現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我就會死在亂槍之下了。實際上根本沒有武裝部隊,我的人雖說確實趕過來支援了,但正如你所說,這是厲紹崇的地盤,他設下太多埋伏,我們這邊傷亡慘重,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彈盡糧絕。若不是因為湯鈞恒,恐怕我一時間很難在島上找到你?!? 蔚惟一感覺自己的掌心都似乎被段敘初胸口涌出來的鮮血浸透了,她心底的感情太滿溢出來,無法克制地伸出手臂抱緊段敘初的肩膀,臉貼在他的脖頸里,眼中洶涌不絕的淚水很快沾濕段敘初的衣領,“我們走,不要再救蔚墨樺了......” 她以為他帶來很多人,能把整個島夷為平地,莊名揚的死只是意外,卻沒有想到這場殺戮中他付出了那么大代價。 “對不起阿初........”蔚惟一不敢再耽誤時間,也不等段敘初回應,她用力拉起段敘初,在黑夜中選擇一條路走出去。 十多分鐘后兩人到達一片竹林,而穿過竹林就是一條河,段敘初在多個出口安排了人接應他們,而這個出口處會有人開著快艇過來,但既然段敘初能想到這個出口之一,厲紹崇當然也不例外。 段敘初和蔚惟一到達河邊時,厲紹崇早就布置在此處的十多個人在這時沖出來。 或許平日里段敘初一個人還能順利避開,但此刻他胸口中槍,而且還帶著蔚惟一這個孕婦,他開槍射殺過幾個人后仍舊無法全身而退,甚至是被逼至絕路。 段敘初突然摟住蔚惟一的腰,將蔚惟一抱住后“撲通”一下跳進水里,兩人的身體沉下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