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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這么清晰的痛，緊抿的唇線透著蒼白色，話語里含著苦澀，“這三個字該我說，看到你在我面前露出那樣的笑容，我一時間沒有忍住。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有時候便是這樣，對方心里沒有你，你越是靠近，反而會被推得更遠(yuǎn)，所以說暗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永遠(yuǎn)不用承受被拒絕的痛苦。

    囡囡總算滿意了，不再掉眼淚，很是乖巧地牽著蔚惟一的手往餐廳里走，裴言嶠故作輕松地去廚房盛出山藥小米粥，再配上四個小菜放在蔚惟一的手邊。

    “我來喂媽媽。”囡囡連忙接過裴言嶠要遞給蔚惟一的調(diào)羹，她從蔚惟一的碗里舀起米粥，細(xì)心地吹冷后舉起手放在蔚惟一的嘴邊，“媽媽，張嘴。”

    蔚惟一很欣慰，順從地張開口吃下去，覺察到飯桌上詭異的沉默，蔚惟一抬起眼尋找裴言嶠的位置，誠懇地說：“很好吃?！?

    對面的裴言嶠上一秒還緊鎖在一起的眉毛，聽到蔚惟一的話后很快地舒展開來，深眸里浮起寵溺的笑，他夾起小菜放入蔚惟一的碗里，“我嘗過了，這個也不錯?！?

    蔚惟一完全肯定了裴言嶠的廚藝，很放心地吃下去，裴言嶠見蔚惟一吃了很多，也不再像昨天那樣精神恍惚，他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寧瀟也在餐桌上，只是跟蔚惟一打過招呼后，她就沒有再說話，此刻看到裴言嶠眼下的烏青色，她估摸著從來不進(jìn)廚房的裴家三少，必定為了這一頓簡單卻美味的早餐花費(fèi)了很長時間。

    所幸蔚惟一夸了他一句，若不然他該有多失落？用心對待一個人好，對方卻視而不見的感覺，她深有體會。

    吃過早餐后，蔚惟一沒有再讓囡囡跟在自己身邊，把周醫(yī)生留下來照看囡囡，她和裴言嶠、寧瀟一起去了診所。

    寧瀟先為蔚惟一做了孕檢，結(jié)果出來后裴言嶠和寧瀟大吃一驚，裴言嶠抿著唇?jīng)]有說話，寧瀟望著坐在對面的蔚惟一，她試探性地問：“惟一，這個胎兒......”

    “我知道?！蔽滴┮黄届o地接過寧瀟的話，“在T市那邊就檢查出來胎兒不是很健康，至于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不想再提了?？傊环矫嫖也幌胱尯⒆觼淼竭@個世上承受痛苦，再者我和段敘初結(jié)束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留下這個孩子?！?

    寧瀟原本以為蔚惟一是因為和段敘初分手了，而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卻不知道這個孩子壓根就不健康，她不知道蔚惟一經(jīng)歷過什么，只是看到蔚惟一面色蒼白卻很堅韌的模樣，她的心很疼，對蔚惟一的成見也少了。

    裴言嶠抱著手臂靠在那邊的椅背上，深深的目光凝視著蔚惟一，“一一，導(dǎo)致孩子畸形的原因應(yīng)該是某種化學(xué)藥物，很有可能這個胎兒會智力低下，這個問題不算大。有時候過于聰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比如.......”

    裴言嶠調(diào)侃著，低沉的聲線透著讓人安定的力量，“囡囡就是個很大的麻煩，所以不一定非要拿掉這個孩子不可。畢竟他也是一個生命，是你和段敘初的親生骨肉，你最好還是多考慮幾天?！?

    蔚惟一低下頭，手掌第無數(shù)次撫上自己的肚子，這已經(jīng)成為她的一種習(xí)慣性動作，感知著胎兒的存在，她咬著唇?jīng)]有說話。

    “當(dāng)然，自私點來說?！迸嵫詬^椅子坐在蔚惟一的對面，他抬起手掌撫上蔚惟一的臉，并沒有隱瞞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我可以接受囡囡，只是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我希望你拿掉。但你若是不舍得，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我愿意撫養(yǎng)這個孩子，待他一定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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