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番外-《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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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蔚墨樺。
他身中五槍,最后兩槍最致命的是我補上的,他倒是還能支撐著來找蔚惟一,我沒有阻攔他,我成全了他。
我那句話說完后,蔚惟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幾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在裴言嶠的幫助下,她才將倒在地上的蔚墨樺抱到膝蓋,摟著蔚墨樺的腦袋,她的眼淚掉下來,“墨樺........”
我居高臨下地站在那里,手臂下垂著,手槍還指在蔚墨樺的腦門上,若不是蔚惟一在場,即便蔚墨樺死了,我也會用子彈把他射得千瘡百孔,不留全尸給他。
在我知道幾年前他設了那場局,從蔚惟一手中搶走囡囡,意圖殺死囡囡時,我就不想留他性命了,但他是蔚惟一的弟弟,殺了他,我不是怕蔚惟一恨我,我只是不想讓蔚惟一傷心難過。
然而時至今日我若是再放過蔚墨樺,恐怕蔚惟一就不像今天這么幸運地被救回來了,比起她的心情,我更在乎她的命。
蔚墨樺臨死前跟蔚惟一說了對不起,不知道蔚惟一會不會原諒他,至少我不可能原諒。
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也是因為快死了,若是今天我沒有殺死蔚墨樺,恐怕他還是我行我素,對于這種類型的人,就不要指望他會痛改前非。
蔚惟一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再加上悲痛過度,這一番折騰之下她再次暈倒過去,我抱起她送進手術室后,就沒有再留下來了。
裴言嶠愛蔚惟一,不比我愛蔚惟一少,我能給蔚惟一的,裴言嶠都能給,甚至是和裴言嶠在一起,蔚惟一會更幸福。
走到這一地步,我和蔚惟一再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性,若是這個世界上能有人代替我愛她,那么我愿意放手,哪怕再痛,也要祝她幸福。
蔚家財閥的繼承人死了,正如當時的裴廷清被槍殺事件一樣轟動,必定會引起各界人士的高度關注,我沒有再去理會,黎傲會解決好這件事。
從醫院離開后,我去到蔚惟一的住所,在院子里找到了白天蔚惟一和囡囡一起堆成的雪人。
這是囡囡口中所說的弟弟,也就是我和蔚惟一沒有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我站在那里,雪人只到我的膝蓋,卻有模有樣很是栩栩如生。
我蹲下身,彎起手臂抱住那個雪人,我知道自己像個神經病,但我不在乎。
過了一會我意識到少了什么一樣,于是在那個下著大雪的深夜里,我一個人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又堆了其他兩個雪人。
我把我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系上蔚惟一那個雪人的脖子上,隨后我坐在雪人旁邊,伸出手臂攬住雪人,我把臉貼上去,感覺到淚水從眼中不停地涌出來,起初還是滾燙的,后來由于我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待了太久,熱淚很快變得冰涼。
那晚的大雪一直沒有停下,一片一片落在我的頭發、肩上、手臂.......雪花紛紛揚揚模糊了我的視線,也徹底模糊了我的身影,朦朧的燈光下我仿佛也被凍結成雪人,與其他三個雪人融為一體,這讓我心滿意足。
因為這才是一家人了不對嗎?
第二天天亮后,雪停下來,太陽從東邊升起,我瞇眼看過去,感覺到頭發上的雪花融化后滴落到眼睛里,而隨著溫度的慢慢升高,其他三個雪人也在漸漸融化,我忽然間變得焦躁不安、驚慌失措。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我都用在了修補雪人身上,院子里沒有積雪了,我去外面弄來,我甚至拿出幾把傘替三個雪人遮住陽光,直到晚上氣溫又降下來。
我繼續坐在蔚惟一那個雪人旁邊,陪伴著她直到天亮........如此循環,兩天兩夜的時間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是守在三個雪人旁邊。
黎傲找過來,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說了很多話,但我依舊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自己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世界,聽不到黎傲在說什么。
黎傲干脆把我打暈過去,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他們的談話聲,大概意思是我現在神志不清,需要治療和休養。
我很不高興,想起身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只能聽見自己模模糊糊的聲音對他們說,“不要讓那三個雪人融化了。”,于是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值得慶幸的是我做了夢,(前段時間我連睡都睡不著,何況是做夢?),而且是我有史以來做的最長的,最美好的一個夢。
夢里面從我和蔚惟一相識到我愛上她,我們同居的那兩年、我抱著她坐在海灘上看海、我們依偎在一起看著玻璃窗外的大雨、我們在不同的地點做愛、她早上起床時吻我的眉眼........往日種種,所有不愉快的都被自動跳過,我陷在這個美夢里,那么地希望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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