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番外-《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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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后,蔚墨樺的葬禮已經結束了,蔚惟一因在最關鍵的治療期,所以沒有離開醫院半步,蔚墨樺的葬禮是裴言嶠出面操辦的,于是媒體那邊就傳出裴蔚兩家疑似聯姻的流言蜚語,對于我這個知情者來說,這樣的消息早晚會變成事實,只是時間問題。
確定這個事實后,我把自己反鎖在蔚惟一的臥室里,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洗手臺上吐出來的都是鮮血,等到黎傲進門,把我送去醫院時,醫生診斷我是胃出血。
為了防止我再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來,黎傲把我送回國外,至此將我完全控制,或者說是軟禁起來,我失去與外界的所有聯系,每天除了借助藥物睡覺,就是不得不接受各種治療。
那是我一生中最瘋狂的一段時間,我甚至記不清都發生了什么,我到底又都做了些什么。
快過年的前幾天,我的身體完全恢復過來,從研究所里出來開車回住所,途經一個漆黑的小巷口時,遇上兩個喝醉的外國男人欺凌一個小女孩,我打開車門下去槍殺了那兩個人,救下了那個女孩。
這不像是我的行事作風,我這人最缺少的就是同情憐憫之心,之所以救下這個女孩,也僅僅只是因為她的那雙眼睛像極了蔚惟一。
在我伸手拉起她時,不甚明亮的車燈下她烏黑的瞳孔里映得全都是我,我麻木許久的心口忽地絞痛,那么自然自然地想起了與我遠隔千里的蔚惟一。
我不記得蔚惟一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我了,她的雙眼失明后,瞳孔里總是很恍惚沒有焦距,爭吵決裂的時候,她的眼中也只有冷漠疏離,再也不像曾經那樣,她凝視著我,眼睛里裝著我,仿佛我是她的整個世界。
那晚那個女孩劈手奪過我手中的槍,對著那兩個還有呼吸的外國人又射出去幾槍,這也是我帶她回去的最主要原因,從此我把這個只有16歲的女孩交給了黎傲,企圖讓黎傲把她培養成組織里的中流砥柱。
大年三十這天我回到國內,過了一段時間完全封閉的生活,這才知道蔚惟一已經順利回歸蔚家,做了蔚家財閥的掌控人。
另一方面裴家財閥最終順利并購江家財閥,寧瀟才是裴廷清和寧憐夢所生的那個女兒,這也是她為什么知道那么多有關裴家的事,很在乎裴言嶠的原因。
寧瀟順利回歸裴家,并且在裴毅賢的幫助下,如今裴家財閥的掌控人并不是失憶的裴言嶠,而是寧瀟的丈夫。
而我趕在這個時間回國,除了是因為蔚惟一和囡囡外,也是為了接管段家財閥,這就是我和裴言瑾做的一筆交易。
我雖志不在此,但那時退出m2k是因為想擺脫黑勢力組織首領的身份,做回正經的生意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蔚惟一足夠的安全感,不再參與進去m2k的斗爭里,哪怕我或許再沒有機會和蔚惟一在一起了。
四大財閥除卻江家以外,其他三大財閥都回歸了原來的軌道,也似乎一切都變了。
除夕夜那晚,我把車子停在離蔚惟一住處不遠的黑暗里,靜默地坐在車子里,透過玻璃墻看著屋中的情景。
裴言嶠、寧瀟和寧瀟的丈夫也都在餐廳里,看過去裴言嶠和囡囡嬉笑打鬧相處很好的樣子,而蔚惟一的頭發挽起,腰間系著圍裙,偶爾從廚房里出來,把年夜飯端上桌。
囡囡被寵得越發沒有規矩,拿著筷子嘗過后,再抱住蔚惟一的脖子去親蔚惟一,我離很遠就能感受到屋子中喜慶的氛圍,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
原來時間果真是最好的良藥,只是為什么看著蔚惟一幸福,我的心卻還是那么痛?
我把手臂撐在方向盤上,埋下頭腦海里不停地閃現著笑容柔美的蔚惟一,我感到眼中酸澀難忍,一大顆淚珠子滾落而下,卻是無聲地砸落在膝蓋上。
我在車子里坐了四個小時,“砰”的一聲,漆黑的天空中忽然炸開煙花,而玻璃墻那里裴言嶠攬著蔚惟一的肩膀,煙花絢爛美麗,卻不及蔚惟一眼中粲然的笑意。
裴言嶠單膝跪地向蔚惟一求婚的那一刻,我沒有再待下去,發動車子調轉車頭,任由身后的煙花一朵朵綻放。
回到市區,霓虹燈火高樓大廈一如既往,但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光景,這里為什么陌生到似乎我從未來過一樣,這樣一家團圓的除夕夜,我把車停在馬路邊,再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對于我來說,失去蔚惟一,仿佛連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失去了,但只要她幸福,我別無他求。
我曾途經你的生命,轟轟烈烈纏綿悱惻,最殘忍的不是你恨我,而是最后的最后,你只當我從未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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