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蔚惟一走出去不遠,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傳來,車燈閃爍著,蔚惟一有些恍惚地站在小路中間,深夜里她滿頭的卷發披散下來,道路兩旁的樹影婆娑,伶仃的身形讓她看起來很飄忽,仿佛鬼魅。 車子很快地駛向蔚惟一身邊,她這才反應過來,又恍惚地往一邊讓去,直到救護車離開,蔚惟一重新邁開腳步往前走。 這里很偏僻,四處都沒有什么房子,更別提出租車之類的經過了,蔚惟一的后腿被子彈擦破皮,流的血不多,但也不少,她面色蒼白,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終于看見一家藥店。 蔚惟一進去后找里面的醫生給她處理腿上的傷口,期間醫生判斷出她是槍傷,醫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并沒有多問,只是專心給蔚惟一包扎。 醫生建議蔚惟一留下來輸液,蔚惟一搖搖頭不愿意,后來她提著裝滿各種藥物的包裝袋,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這里的街道上偶爾有幾輛車子經過,只是停下來的卻很少,蔚惟一形影單薄地站在城市的霓虹燈火里,望著道路兩旁陌生的樹木和樓房,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曾經段敘初寵她護她如珍寶,而不過只是短短幾天時間,她面對著萬家燈火,卻無歸處,若是段敘初知道了,他該有多心疼? 但是阿初他自己過得更不好吧? 又一輛車子經過,蔚惟一往旁邊退了幾步,抱著雙臂,忍住腿上的痛繼續一步一步地走著,誰知那輛車子又倒回來。 車窗降下來,湯鈞恒那張英俊的臉露出來,“惟一?” 蔚惟一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往后退去,手插入口袋里摸著槍,湯鈞恒打開車門幾個大步走過來,高大的身形立在蔚惟一面前,像是偶遇普通朋友一樣和她打著招呼,“你怎么在這里?好巧。” 蔚惟一眼瞧著躲不掉,估摸著車子里還有人,她冷笑著回應湯鈞恒,“湯先生時時刻刻都在監視我,想‘好巧’還不容易嗎?” 湯鈞恒不置可否,“我監視你,是因為我在乎你。”,他說著往四周掃過一圈,又轉過頭狀似溫柔紳士地詢問蔚惟一,“只有你一個人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蔚惟一往后退著,試圖走去某家商店,面上不動聲色地說:“我怕跟湯先生走了,我就回不來了。” 湯鈞恒聞言面上的笑意陡然散去,他看到蔚惟一要轉過身去,深邃的眸子一瞇語聲陰冷,“我勸你還是放棄逃跑的念頭吧,你覺得你一個女人可以從我們四個男人眼前逃走嗎?而且如今裴言瑾也同樣沒有什么實力了,我要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裴言瑾一旦死了,段敘初還有洗脫罪名的機會嗎?還有第三點蔚惟一,你已經走投無路了,其實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蔚惟一慢慢地頓住腳步。 若是湯鈞恒一心想帶她走,她也確實逃不掉,而就算今晚逃掉了,只要湯鈞恒不放過她,她失去了所有的庇護,在湯鈞恒這樣有點勢力又專干殺人放火勾當的人面前,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想想其實很悲哀。 第一次是被蔚墨樺帶去無間島,如今這次又要被湯鈞恒控制,而湯鈞恒未必真心喜歡她,這些男人爭權逐利,利用的卻是她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湯鈞恒見蔚惟一站在那里不動,他銳利的目光忽然掃向蔚惟一的口袋處,忽然勾唇一張俊臉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燈火里變得陰沉不定,“蔚惟一,我在雜志上看到段敘初說你家門前種了很多鳳凰木,不知道現在開的花漂亮不漂亮,你知道嗎?我喜歡毀掉美好的東西。” “你..........”海邊小木屋被燒毀的畫面浮現在腦海里,那里承載著她和段敘初之間太多的回憶,而新的住所則是她和段敘段婚后甜蜜生活的全部。 客廳里擺放著囡囡的鋼琴,段敘初幾次在夕陽里彈鋼琴給她聽,晚上她和段敘初一起做飯,周醫生在客廳里陪伴著囡囡做作業........太多了,他們待在新住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那里卻有那么多的歡聲笑語,被燒毀的小木屋曾是她心中的最痛,她不能再失去一個家了。 蔚惟一攥緊手指,面上還是很平靜,“好,我跟你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