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半個多小時后,裴廷清坐在了無間島上的某個山頂,他的一條腿支起來,手肘搭在膝蓋上,優雅而又好看的姿勢,而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薄唇和下巴,線條弧度皆是流暢完美。 雪仍舊下著,裴廷清的身后站著撐傘的小男孩,看上去也不過三四歲的樣子,裴廷清側眸注意到李紹軒的手在發抖,寒風中他低沉開口,“冷嗎?” 李紹軒聞言越發挺直脊背,咬著的唇泛起青紫色,并沒有回答裴廷清。 “冷,也要給我繼續站。”裴廷清波瀾不驚地說,從最高處往下眺望著。 于是他們一大一小,裴廷清坐著,李紹軒撐著傘在后面筆直地站著,風雪交加中宛如兩尊雕像,如此便又是一夜過去。 幾天后的晚上,裴姝怡和項宇曜應邀參加某商業酒會,八點多時裴廷清和寧憐夢也來了。 裴廷清穿著黑色的西裝,襯得身形高大、寬肩窄腰,如果說三年的裴廷清還是眉眼清雋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那么如今的他卻更像是洗盡鉛華、觀盡滄桑萬年,眉眼疏落波瀾不驚,不鋒芒、不陰鷙,而是舉手投足間便是那種江山易變的王者風范。 這樣太過出眾的男人,在場的女伴都覺得不是寧憐夢這種身嬌肉貴的女人配得起的,寧憐夢的光彩太強、鋒芒畢露,反倒擔不起裴家財閥少奶奶的身份,但寧家本身的實力雄厚,再加上裴寧兩家聯姻后,裴家財閥這幾年有意高抬寧家,招惹寧家的人也就少了。 而就算在場的女伴對裴廷清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因知道寧家二小姐在圈子里的名聲,不敢挑戰寧憐夢正室的權威,因此她們對裴廷清這樣的人物只能望塵卻步。 裴姝怡安靜地站在項宇曜身側,聽著她們對裴廷清的各種崇拜、各種仰慕,甚至是各種…………意yin,總體來說裴廷清如今像是神一樣的存在,連裴姝怡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據說沒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在年少時期為她打過架、掉過數次眼淚、自我傷害過,也為她自殺差點死去。 想起那段歲月里他們之間一場又一場的纏綿,火熱瘋狂而不知疲倦,裴姝怡此刻再面對如今的裴廷清,覺得一切確實都已經遙遠了,遙遠到連她都不敢相信裴廷清曾經愛過她,更不敢相信她曾在裴廷清的世界里走過一次。 心痛如刀絞。 裴姝怡抬手撫著胸口,有些呼吸不過來,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曾經疼她、寵她、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女人的大哥,真的死在了那段青蔥歲月里。 “姝怡,你怎么了?”杜詩嫻陪著蔚承樹一起過來,在此時走向裴姝怡,一手按在裴姝怡的肩膀上,擔憂地問:“我看你臉色很白,是不是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 裴姝怡這才回過神,淺笑著對杜詩嫻搖搖頭,“我沒事。” 裴姝怡畢業一年了,而杜詩嫻今年剛畢業,但在去年有計劃的情況下懷孕,生了女兒惟一,比她家的言嶠小兩歲,如今蔚承樹開公司也算是事業有成,杜家那邊最終承認了蔚承樹這個女婿,兩人順利訂婚,準備過段時間給他們兩人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杜詩嫻跟項宇曜打過招呼后,她拉著裴姝怡走去食物區,取過一塊蛋糕遞給裴姝怡,兩人找了位置坐下,杜詩嫻溫柔地問起言嶠來,“言嶠呢,最近還好嗎?” 裴姝怡和杜詩嫻來往密切,言嶠的長相跟她有幾分相似,瞞也瞞不住,更何況寧憐夢那個時候恨不得讓她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項宇曜的,言嶠還在保溫箱里的那兩個月,杜詩嫻聽說后特意從日本回來了,對此裴姝怡只能告訴杜詩嫻言嶠確實是她和項宇曜的孩子,而姓氏上隨著她,項宇曜自然很樂意做言嶠的爸爸,也愿意跟裴姝怡一起演戲,因此杜詩嫻直到現在都沒有懷疑。 此刻杜詩嫻提起言嶠,裴姝怡想到言嶠正在住院,身邊也沒有她的陪伴,她心里越發難受,眼睛里酸楚差點掉下淚,“言嶠暫時還好,但醫生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