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楚楚番外(2)-《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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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嶠揉著我腳踝的手停了下來,抬眸望了我幾秒鐘,他抿抿唇欲言又止,過了一會才說:“原本我以為你很聰明,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哦了一聲,這才懂了,言嶠是在感謝我這故意一摔,畢竟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彼此就算有什么仇、什么怨,也還是要做表面功夫,避免不了禮尚往來,但偏偏言嶠不想面對蔚惟一,所以我故意摔倒,算是替他解了圍。
而事實上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在訂婚儀式上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而失神,當然,我并沒有讓言嶠知道我這種自私的心理,笑著不以為然地對他說:“你那點小心思瞞不住我。”
“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我聰慧過人,而且善良樂于助人,你不用太感謝我,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不求回報。”說著我看到言嶠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大概是受不了我了,我自己也編不下去了,這才誠懇地要求,“你若是真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回去的時候也像剛剛那樣抱我。”
言嶠一下子用力捏住我的腳,我痛得死死用手按住沙發,他卻勾著唇,點點下巴說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是嗎?他松開我的腿,也沒有再給我穿上鞋子,而是長身而起,讓我就在休息室里待著,外面的賓客他一個人來應付。
但我覺得這有些不合禮儀,訂婚宴上女主角都不在了,這不是怠慢了人家,落人口實嗎?更何況戚家來了那么多人,若我這個晚輩不親自招待他們,我的后母和其他戚家人回去后指不定怎么說我,到時候爺爺也會為難。
這樣想著,我拿過鞋子就要穿上,裴言嶠的一只手掌卻握住了我纖細的右肩,一大片陰影籠罩著我,我仰臉望著言嶠,沒有動。
裴言嶠在我頭頂而溫和的語氣對我說:“我爸和我媽都很通情達理,雖然注重禮節,但那是在自己的兒女不受委屈的情況下,他們會護著你,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因此對你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我忽然無言以對,向來堅硬的一顆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一樣,酸楚滋味在胸腔里蔓延,我想自己一定是嫁進了一個充滿關愛和親情的家族里,若是換做在戚家,他們為了聲譽和顏面,今晚我的腳就算廢了,也要堅持到訂婚宴結束。
這些年我已經忘了有多少次在發著燒生病的情況下,還要支撐著去應付各種往來場面,我覺得這是身為戚家繼承人的責任和使命,有時候我一個女孩子不管如何艱辛、委屈,我都從未心疼過或是同情過自己,而此刻裴言嶠這個看上去對人很冷漠的男人,是在…………心疼我嗎?
我覺得自己有些情緒化失態了,連忙低下頭,沒有再看言嶠,“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這里等你。”
“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你累的話可以睡一會。”言嶠這樣建議。
我恢復一貫的云淡風輕,抬起頭玩笑道:“我怕睡著后,不小心被色狼抱走了。”
言嶠依舊站在我的身邊,反問我睡得那么死,你是冬眠的熊嗎?我的眸光一冷,威脅地說哪種熊?
他俯視著我,瞇眸一笑,燈光下穿著白色西裝的他是那么俊逸而溫柔,“國寶。”
我:“…………”,(看上去又傻又憨的黑白色動物?),不跟言嶠一般計較,擺擺手等他走后,我屈起兩條腿,用手臂抱住,把下巴搭在膝蓋上,我拿出手機,百無聊賴地玩著游戲。
大概因為最近籌備婚禮太勞累了,此刻閑暇下來,我果然有些困,正昏昏欲睡時,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敏銳如我,猛地清醒過來,卻在判斷出進來的人是言嶠后,我又微微闔上了眼睛。
腳步聲停下來,過了不久一雙修長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腿,把我的胳膊圈在他的脖子上后,他攔腰抱著我起身,緊接著我再次落入男人的胸膛,溫熱而厚實,鼻尖涌入的全是他身上的氣息,那么好聞。
一路走出去,外面依舊飄著大雪,刺骨的寒風襲來,我穿著單薄,不由得瑟縮起身子,言嶠似乎察覺到了,下一秒鐘他越發裹緊我,溫暖的外套把我的腦袋和大半張臉都包住了,我在一片漆黑里睜開眼睛,唇邊漾出淺笑,只覺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和甜蜜。
無論以后怎么樣,裴言嶠是否愛我,多久會愛上我,但至少從出生到現在,除了我的爺爺和早就離世的父親,這個世上有第三個男人為我遮風擋雨了。
司機把車子停在面前,直到言嶠將我放在座位上,我覺得不能再裝睡下去了,幽幽地睜開眼睛,正對上言嶠凝視著我的目光,他嘲笑著說果真是熊,估計被人凌辱后再殺了,到了閻王那里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聞言我抬手撫上裴言嶠的臉,真是光滑又細膩,這樣的皮膚不知道比女人好了多少倍,近距離內我看到言嶠深褐色的瞳孔里倒映著我的臉,我淡笑著戲謔地說:“如果那個凌辱我的人是你,那么我一點也不介意。”
言嶠并沒有推開我,而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審視著我,靜謐中彼此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滋生出些許的曖昧,車子勻速行駛著,他的身后是城市的霓虹燈火和一閃而過的街景,過了半晌言嶠又跳躍性地問我:“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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