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陳慎思(五)(全文完)-《婚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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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ppo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距離那么近,火并沒有熄滅,一沾上浸透汽油的衣料,就劇烈的燃了起來。
景泰生凄厲的大叫,人很快成為了一團火。
陳慎思被這聲音嚇得脫了力,跌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往他反方向爬。
聲音漸漸弱了,空氣中只有燃燒的吡啵聲,一股股奇怪的焦味飄來,她伏在地上,嘔了起來。
她昏昏沉沉的回到車上,定好導航,離這里最近的鎮子足足有六十英里,不如去三十英里外的一個營地,那里時時有驢友扎營露宿,先找到人,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本來虛弱的身體已經透支,腦震蕩患者也不能有劇烈情緒波動和運動,她開了不久車,眼前就開始發眩,最后,車又撞向了一株矮樹,停了下來。
她踩了兩下油門,可是她連將油門踩到位的力氣都沒有,她伏在了方向盤上,想休息一會兒。
陳慎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褥很軟,質地極佳,是頂級貨色。
她想撐起身子,一動,就疼得抽了口氣。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穿著女傭制服的女子走到床前,俯下-身看著她,眼里滿滿的都是驚喜:“你終于醒了!”
她按響了鈴,須臾,有醫生護士模樣的人走進房間,有條不紊的給陳慎思做檢查。他們身后跟著一個高高的男人,但那人一直背著身子,站得遠遠的,直到檢查結束才過來,溫和的問:“小姐,我在Y國家公園攝影的時候發現了你和你的車,請問你是誰?需要我聯系你的家人嗎?”
她怔怔的盯著他。
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長了一張極其英俊的臉,頭發微卷,鼻子高挺,想必是混血兒。
他微微一笑,安慰她:“別怕,我這里很安全。我叫李繁寧,不是壞人,請放心。”
☆
五年后。
許藍抱著沈任飛下了車,走進一家甜品店,輕輕捏了下小姑娘肉嘟嘟的臉:“小鳥乖,哥哥放學了就會來找咱們,然后我們一起去找爸爸,晚上有很多好吃的呢。爺爺也會來,高興不?”
沈任飛一歲半,只會說簡單的詞,她開開心心的拍手:“爺爺,爺爺。”
小妞又聰明又黏人,長得實在漂亮,沈行知愛她愛得和什么似的,小家伙敏感,最清楚誰對她好,爺爺最寵她,她也最愛爺爺。
許藍把她放進嬰兒車,笑著說:“爺爺知道小鳥這么愛他,不知道多高興呢。”
她點了一碗雙皮奶,囑咐服務員少放點糖。
這一天并非休息日,也沒有到下班時間,甜品店人少,十分安靜,當門簾上綴著的鈴鐺輕響的時候,許藍就注意到了,隨意的瞟了一眼新來的客人,然后怔住。
陳慎思也看見了她。
“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很不錯。”陳慎思溫柔的笑,伸手逗弄粉團兒似的沈任飛。
陳慎思回國之后并沒有重新進入N市的社交圈子。陳廣生夫婦安排妥當了公司事務,將事業交給了陳慎獨打理,兒子不方便出面的都移交給弟弟和侄子們,陪陳慎思換了個山明水秀的陌生城市生活了一段時間,然后和她一起出國,她繼續完成學業,他們陪伴一旁。
陳慎思離去的時候,對外聲明是染病了,去外地休養,但是陳慎獨和沈沐風被景泰生綁架的事鬧得太大,她離開的原因,是公開的秘密。她能回來,期間受過多少苦楚可想而知。
沈沐風和陳慎獨在劫難之后,倒成為了莫逆之交,陳慎思具體遭遇了什么,許藍也清楚。她回來的時候,精神已經接近崩潰,受不得一點刺激,離開N市的人好奇的目光,是必須的。
還好,景泰生死了,景玉生也沒有囂張多久,就被敵對勢力一鍋端,據說死狀極其凄慘。
沈乘風徹底失去繼承權,開始瘋玩,泡了別人的女人,被打得失去了生育能力,精神出現問題,住在特殊療養院里。蔣丹怡沒了念想,又離了婚,還被趕出了董事會,老得厲害,成天去寺廟找心靈安慰,香火錢一大筆一大筆的填。
讓兩家人痛苦憤恨的源頭,都沒了。
許藍仔細端詳她,見她目光寧靜,放下了心,說:“托你的福,我一切都順利。你呢?”
陳慎思笑了笑:“不要這么小心翼翼。我已經好了,否則也不會回來。”她頓了頓,說,“我這次回來,是帶我未婚夫見親戚的,畢竟,N市才是我的家。”
許藍連忙恭喜她:“我和李繁寧只有一面之緣,和他姐姐李繁星倒是挺熟。繁星是個很好的女人,雖然我不了解李繁寧,但是從他姐姐的舉止上看,他一定是頂級的青年才俊。”
陳慎思眼中透出溫柔的愛意:“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會怎樣……”
“這就是緣分,是你的人,不管多艱難,終究都會遇上。”
陳慎思點了點頭。
兩人不再談舊事,隨便撿了點新聞八卦聊天,過了一會兒,沈海躍放了學,被司機接了過來。
“小魚,這是陳阿姨,快叫人。”
“陳阿姨。”沈海躍乖巧的叫了她一聲,抬起頭端詳著她,說,“陳阿姨好漂亮,陳阿姨的項鏈也好漂亮。”
她的五官已經徹底褪去青澀,輪廓分明,復雜的經歷讓她眼眸顯得格外幽深,異常的美麗。
“真會說話。”陳慎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對許藍說,“你們還有事,我們改天再聊吧。”
許藍點頭,和她道了別,帶著兒子女兒離開了甜品店。
上車的時候許藍忍不住回頭,看向櫥窗里的陳慎思。
她正在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什么,笑得眼睛彎彎的,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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