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保能夠從呂芳對待自己的態度中,隱約地察覺到那么一絲不對勁,因為今天的呂芳,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滿是審視與戒備。 最終,馮保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出言詢問道。 “干……干爹,您這次過來司禮監,是出……出了什么事嗎?” 一旁的呂芳聽聞馮保此話,并未作出回應,只是向馮保招了招手,示意其來到自己的身旁。 馮保敏銳地嗅出了事情的不尋常,也顧不得其他,當即連滾帶爬地來到呂芳的身旁,此刻,在他的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干爹,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孩兒去做嗎?” 面對馮保的問題,呂芳并沒有搭話,而是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輕輕撫摸著馮保的頭頂。 馮保對于呂芳這突如其來的行徑,感到十分疑惑,但其整個人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正當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再次出言詢問之際,呂芳那頗為平靜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 “馮保,這么多年,干爹對你怎么樣?” 馮保聽聞呂芳此話,不假思索便給出了回應。 “干爹,孩兒自進宮后,便時常受您照拂,這么多年,孩兒要是沒有您護著,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可以說,孩兒的這條命,就是干爹您給的!” 呂芳聞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旋即,其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猙獰,只見其用一只手抓著馮保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道。 “既然干爹對你這么好,那你為什么還要跑去陛下那邊泄密呢,伱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難不成,你是看上了干爹這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等不及想要接班了?” 馮保聽聞呂芳這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 此刻,馮保顧不得疼痛,慌忙應聲道。 “干爹,您誤會了,近些日子,孩兒從來沒有去過陛下那邊,更別說向陛下泄密一事了!” “再說了,這件事孩兒本就牽涉其中,這樣做毫無疑問是在自尋死路!” “干爹,泄密一事,孩兒自始至終都毫不知情,孩兒是冤枉的!” 呂芳對于馮保這番聲淚俱下的哭訴,絲毫不為所動,只見其頗為惱怒地松開了手,出言斥責道。 “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狡辯!” 呂芳說完,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掏出一張寫有字跡的紙張,緩緩道。 “馮保,在來之前,干爹就已經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他們都已經招了,你是自己承認,還是要讓干爹把這上面的東西,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 當馮??匆妳畏际种心菑垖懹凶舟E的紙張時,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但盡管如此,馮保還是緊咬牙關,堅持自己早先的說法。 “干爹,孩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孩兒是冤枉的!” “孩兒這條命,本來就是干爹您給的,您想什么時候收回去,就什么時候收回去!” “但孩兒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干爹的事情,如有半句虛言,愿天打五雷轟!” 馮保在發完誓后,便將頭重重磕下,只聽‘咚’的一聲,馮保那光潔的額頭上,頓時變得青紫,絲絲鮮血沁出。 但馮保仿佛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就這么一直磕了下去。 到最后,馮保的額頭,早已變得血肉模糊,鮮血從額頭上的傷口處流出,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自始至終,呂芳始終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動容,旋即,只見其冷笑一聲,緩緩道。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那干爹我就給你好好念一念上面的內容!” “在幾天前,馮?!? 呂芳剛起了個頭,只聽司禮監值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只見兩名東廠廠衛急匆匆地來到呂芳的身前,單膝跪地,恭敬稟報道。 “呂公公,那幾名太監都招了!” “哦,這么快就招了,既然如此,那么其中有沒有……” 呂芳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片刻,旋即看向一旁的馮保,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兩名東廠廠衛見此情形,在互相對視一眼后,旋即選擇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