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到底,這是文官與宗室、勛貴們之間的交鋒! “唉,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張潤德如此感慨了一句,旋即繼續整理著手上那些積壓下來的案件卷宗。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潤德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微皺,沉聲吩咐道。 “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一名官員匆忙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恐懼不安的神色。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突然來了好多錦衣衛以及東廠的人,眼下,他們正照著名單,在刑部內到處抓人呢!” “什么!” 張潤德在聽完下屬的稟報后,猛地從座椅上起身,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此刻,張潤德也顧不上手上那些,還未整理完畢的案件卷宗,只見其看向那名下屬,緊跟著追問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怎么會在刑部抓人?” 那名下屬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只得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 “大人,據下官探聽到的消息,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為刑部給事中歐陽一敬,以貢院內有鬼神作祟為由,給陛下上了一封奏疏,請求他推遲考試!” “這封奏疏,惹得陛下震怒,進而使得東廠和錦衣衛出動,大肆抓捕那些散播流言的官員!” “大人,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那名下屬在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盡皆說出以后,用滿是哀求的目光看向張潤德。 “媽的,這個歐陽一敬,真是個混賬東西,仗著自己刑科給事中的身份,悖逆犯上!” “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拍拍屁股走了,到頭來,還是得讓咱們來替你承受!” 張潤德越說越氣,但卻對此無可奈何。 歐陽一敬所擔任的刑科給事中,雖然設在刑部之下,但實際上并不受刑部管轄,是一個獨立的機構。 不僅如此,歐陽一敬這個刑科給事中,雖然只有七品,但權力極大,掌侍從、規諫、補闕、拾遺、稽查六部百司之事,就連刑部尚書,都得暫避鋒芒,絲毫不敢得罪了他! 張潤德在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地差不多以后,也很快冷靜下來。 隨后,他便發現了一個被自己所忽略的問題,只見其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看向那名下屬,出言質問道。 “對了,之前尚書大人不是三令五申,刑部內大小官吏,都不得對貢院那邊發生的事情,進行討論嗎?” “怎么,難不成你們拿尚書大人的話,當耳旁風?” 那名下屬聽聞張潤德此話,頓時變得無比心虛,旋即支支吾吾道。 “大……大人,我……我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啊,我們只不過將這件事情當成談資,誰知道……” 那名下屬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潤德冷冷打斷了。 “哼,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那名下屬聽聞張潤德此話,頓時更加慌張,只見其‘撲通’一聲跪伏于地,哭泣著請求道。 “大人,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眼下那些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正在刑部內不由分說地大肆牽連,再這么下去,大家就全完了!” “您是嚴閣老他們的人,錦衣衛和東廠會給您一分薄面的!” 張潤德聽聞那名下屬此話,頓時滿臉黑線:“蠢貨,那可是錦衣衛和東廠啊,嚴閣老在他們面前什么也不是,更別提我這個小小的刑部侍郎了!” 話雖如此,但張潤德還是決定,為刑部的同僚們站出來一次。 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總之,這個樣子自己必須做出來,不然的話,任由錦衣衛和東廠這么牽連下去,人心就散了! 張潤德想到這里,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這之后,只見張潤德看向那名下屬,沉聲吩咐道。 “嗯,帶本官過去吧!” “是、是大人,請隨小的過來!” 在那名下屬的帶領下,張潤德走出房間,徑直向著刑部大堂走去。 張潤德剛來到刑部大堂附近,便看見了這樣一副畫面,只見一位鼻青臉腫。渾身帶傷的刑部官員,正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大人,您說的幕后主使,下官根本不知道啊!” 旁邊那位長官模樣的錦衣衛,似乎對他的這個說法并不信服,轉而向一旁的下屬吩咐道。 “媽的,還該嘴硬,押下去,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開口!” “是,大人!” 在這之后,那名刑部官員,便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張潤德見此情形,不由得膽戰心驚,同時,他的心中,也滿是悔意。 “唉,早知道,本官就不來蹚這趟渾水了!” 很快,在場的那些錦衣衛便注意到了出現在刑部大堂的張潤德,旁邊的那名錦衣衛剛想上前盤問,但是卻被一旁的長官用眼神制止了。 只見那名長官來到張潤德的面前,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錦衣衛辦案,張大人到此有何貴干啊?” 張潤德聞言,不由得心頭一慌,旋即,只見其俯下身體,硬著頭皮道。 “大……大人,下官知道你們錦衣衛和東廠是奉旨辦事,但倘若繼續這么牽連下去,刑部這邊的日常運轉,恐怕將會受到影響……” 那名錦衣衛的長官自然能夠聽出張潤德話中的意思:“事情到此為此吧,別在大肆牽連了,能夠交差就行了,再這么下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那名錦衣衛的長官聽聞張潤德此話,隨后轉過身來,將目光從周遭的那些下屬身上一一掃過。 反正錦衣衛這次行動,已經算是收獲頗豐,再怎么也能夠向上面交差。 正當其打算同意張潤德的這個提議,帶人離開時,只見一位東廠的長官,帶著幾名東廠廠衛走了過來。 “喲,你們錦衣衛這是想干什么,難不成,是想要包庇罪犯不成?” 那名東廠的長官說完,便將視線從張潤德,以及那名錦衣衛長官的身上分別掃視而過,語氣當中,滿是戲謔。 那名錦衣衛長官見東廠的人到來,不由得低下頭,暗罵一句。 “這群該死的東廠番子!” 不僅僅是那位錦衣衛的長官,就連現場其他的那些錦衣衛,也用一種分外仇視的目光,看向那些東廠廠衛。 那些東廠廠衛,在察覺到錦衣衛這邊不善的目光后,也緊跟著瞪了回去。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旋即,只見早先那名錦衣衛長官,看向那名東廠長官,緊跟著開口道。 “哼,我錦衣衛行事,何必要向你東廠的人解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