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忠才在被親衛押送下去后,很快便被帶到了一處單獨的房間內。 由于劉忠才此人,早年間曾經跟隨姚戈出生入死,再加上其本人平日里,待人接物頗為圓滑世故,在士卒中頗有擁躉的原故,因此,那些親衛也沒敢太難為他。 畢竟,誰也說不準,這個劉忠才什么時候,就被放出來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辦事的人! 那幾名親衛,在向劉忠才道了一句得罪了以后,便將他請進了房間。 房間內的陳設十分簡單,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以及幾樣家具以外,再無其他。 隨后,只見劉忠才滿臉不忿地坐到椅子上,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哼,真是夠蠢的,明明都被排擠到桑木關來擔任守將了,居然還想著替那姓楊的盡忠?” “這么多年來,咱們為那姓楊的立下多少功勞,結果呢?” “你想為那楊烈陪葬,老子可不愿意,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要不是看在早年間,你救了老子一命的份上,老子早就帶人離開了!” 劉忠才在說到這里的時候,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出,早年間,姚戈將自己從死人堆里背出來的場景。 那是在嘉靖二十三年的時候,他劉忠才為了能夠出人頭地,以及讓家人吃上一頓飽飯,參加了楊烈與安萬銓之間爭奪水煙、天旺的戰爭。 那一場戰斗異常慘烈,雙方都死傷慘重,后來,只剩一口氣的劉忠才,被姚戈從死人堆里刨了出來,后來在經過救治后,劉忠才僥幸撿回來一條命。 自那以后,他便跟隨于姚戈左右,二人由于作戰勇猛,悍不畏死,很快便立下了功勞,并受到了提拔。 后來,楊烈聽信讒言,對姚戈產生了猜忌之心,并將其流放至桑木關擔任守將,而劉忠才身為姚戈的部將,也跟隨他的步伐,一同來到了桑木關。 這么多年以來,劉忠才時常替姚戈打抱不平,認為以他的才能,完全不應該在這邊陲之地擔任守將。 而姚戈對此卻并不在意,每次都是一笑而過。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早先那幾名與他一同勸誡姚戈,向朝廷投降的軍官,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劉忠才眼睛的余光,瞥到了門外倒在血泊中的守衛,以及那些全副武裝,精神緊繃的士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逐漸彌漫開來。 隨后,只見劉忠才收斂心神,將目光從那幾名軍官身上掃視而過,冷聲詢問道。 “你們來干什么?” 那幾名軍官被劉忠才的視線掃過,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隨后,只見其中一位軍官,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后,方才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將軍,我等覺得您早先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再這么打下去,弟兄們只會白白送死!” “是啊,與朝廷作對,肯定沒有好下場,再說了,這可是謀反的罪名,是要誅九族的!” “與其等明天城破,咱們都被朝廷以謀逆的罪名處死,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向朝廷投降,也好給咱們自己謀一條生路不是?” 那名軍官的話音剛落,一旁很快便有人緊跟著應和道。 此刻,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頗為緊張地等待著劉忠才的答復,甚至有的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要是劉忠才拒絕他們的請求的話,他們就會立刻動手,將劉忠才殺死在房間! 在殺死劉忠才后,他們會按照原定計劃,率領士兵,將姚戈的親衛全部殺死,然后再將其挾持,打開桑木關的城門,向城外的明軍投降! 雖然有劉忠才的協助,后續掌控軍隊會方便許多,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無法冒著泄露消息的風險,一旦消息泄露,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時間就這么緩緩流逝,眼見劉忠才許久未曾給出回應,等候在房間里的那些軍官們的耐心,也逐漸消耗殆盡。 正當他們打算招呼,在屋外等候的士卒動手之際,只聽劉忠才那極為認真的聲音在他們耳旁響起。 “我可以同意你們的請求,但整個過程中,你們絕對不能夠傷了他的性命!” 那些軍官們見劉忠才愿意加入,頓時大喜過望,連聲應道。 “這是自然,再怎么說,將軍平日里待我們不薄,我們也不能夠忘恩負義不是!” “嗯。” 劉忠才對于他們的承諾,不置可否,隨后便跟隨那些軍官一同,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兩位看守的尸體,正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當中,劉忠才只是瞥了他們一眼,便移開目光。 直到此刻,他才猛地發現,單就現場參與叛亂的士卒,就有一百多人,而背地里還不知道有多少! 此刻,那一百余名士卒正手持兵刃,一臉狂熱地看著他。 劉忠才將目光從那些士卒身上掃視而過,旋即沉聲道。 “既然大家愿意信任在下,那在下就豁出去了,為弟兄們求一條生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