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名胥吏見嚴嵩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心頭一慌,旋即,只見其鼓起勇氣,支支吾吾道。 “是……是的,嚴閣老,景王殿下已經回京,目前景王殿下所乘坐的轎子,正在向紫禁城東門靠近!”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嚴嵩聞言,頗為隨意地擺了擺手,旋即出言吩咐道。 “是,嚴閣老!” 待嚴嵩的話音落下,那名胥吏的臉上滿是如釋重負的表情,不假思索地應聲道。 在這之后,那名胥吏未作絲毫停留,便轉身離開了內閣。 在那名胥吏離開以后,只見徐階挑了挑眉,將目光轉向嚴嵩,出言感慨道:“嚴閣老,看來景王殿下,是受到了陛下的召見啊!” “是啊,按理來說,已經就藩的藩王,是不能隨意回到京城的,也不知道陛下將景王召回京城,究竟是所為何事?” 嚴嵩聽聞徐階此話,強壓內心的慌張,神色如常地出言應和道。 自從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難”坐上皇位以后,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于是便嚴令藩王無詔不得入京,自那以后,這樣的政策便一直延續了下來。 而眼下,嘉靖卻破天荒地將景王召回京城,這令嚴嵩深感憂慮。 畢竟,他曾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景王朱載圳的請求,最終使其被迫就藩,此番景王回京,難保不會因為此事,對自己展開報復! “要是這件事被徐階利用起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嚴嵩如此想著,不動聲色地瞥了徐階一眼。 而一旁的胡宗憲,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他隱約知道,嚴嵩究竟在擔憂著什么。 畢竟,當初嚴嵩以內閣首輔的身份,旗幟鮮明地站在了景王殿下的陣營,但后來,景王殿下卻被陛下派往了封地就藩,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么。 因此,難保景王殿下,不會對嚴嵩心懷怨恨,而此番景王殿下奉詔回京,便是最好的機會! …… 另一邊,紫禁城東門。 朱載圳所乘坐的轎子,在到達紫禁城東門以后,便停了下來。 隨后,只見朱載圳掀開轎簾,看著眼前宏偉異常的紫禁城,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先前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復蘇。 朱載圳清晰地記得,自己上一次來紫禁城,還是跟三哥朱載坖一同來的。 那一次,他和朱載坖,都遭到了父皇的嚴厲訓斥,而自己也因為事情敗露,被陛下發配至封地就藩。 正當朱載圳還在腦海中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之際,只見隨行的侍衛,從懷里掏出一樣憑證,在交由禁軍觀看后,朱載圳一行人,便被允許進入。 在做完這些以后,只見侍衛來到朱載圳的面前,輕聲道:“殿下,咱們可以進去了!” 朱載圳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隨后強壓下內心的慌張,神色自若地向著紫禁城內走去。 在來之前,朱載圳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眼下,自己最應該做的便是示弱,并借此機會,在父皇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從而降低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威脅程度。 盡管朱載圳,對于紫禁城早已是輕車熟路,但為了不引人注意,此時的他,仍舊乖乖地跟在負責引領自己,去往乾清宮的太監身后。 在那名負責引領自己太監離開以后,朱載圳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宮,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彷徨之色。 他仍然清楚地記得,當初嘉靖在訓斥他和朱載坖的時候,所說過的那些話。 由于太過于緊張,導致朱載圳的身體,開始不受控住地略微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宣景王朱載圳覲見!” 朱載圳聞言,當即深吸一口氣,在平復好心情后,方才邁步踏上了乾清宮的階梯。 在進入乾清宮以后,朱載圳便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了,此刻正坐于龍椅之上的嘉靖。 與朱載圳在來之前所預料的不同,此時的嘉靖,仍舊和自己先前離京的時候,差不太多,臉上不僅沒有多少皺紋,甚至于連頭發都沒有白,完全不像五十多歲的樣子。 不僅如此,朱載圳還能夠看出來,此時的嘉靖,精氣神極佳,全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 見到嘉靖的身體如此硬朗,朱載圳的心中,頓時涌現出一種無比復雜的情緒。 一方面,朱載圳為嘉靖的身體如此康健而感到開心,另外一方面,倘若嘉靖身體康健的話,那么自己想要承繼大統,可能還需要等待很長一段時間! 隨后,只見朱載圳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畢恭畢敬地跪伏于地,沉聲道。 “兒臣見過父皇!” “嗯,起來吧!” 嘉靖似乎對于朱載圳的到來頗為高興,臉上滿是笑意,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多謝父皇!” 在得到嘉靖的允許后,朱載圳方才從地上緩緩起身。 在朱載圳從地上起身后不久,只聽嘉靖那略帶興奮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來,再靠近些,讓朕好好看看你!” 朱載圳聽聞嘉靖此話,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恭敬應聲道:“遵命,父皇!” 在這之后,只見朱載圳邁步來到了嘉靖身旁。(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