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了先前那些人的前車之鑒,整個浙江,再也沒有多少商賈,敢于對生絲惡意壓價。 生絲的價格,也逐漸回升,并伴隨著絲綢價格的猛漲,逐漸來到了一個最高點。 此刻,浙江,布政使司內。 鄭泌昌正坐于書案后,聽取著來自下屬的匯報:“大人,現在市面上一斤生絲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三兩五錢之多,而且還十分供不應求!” “那些家中有幾千張織機的機戶,都爭搶著派人從百姓的手中收購生絲,并大量招募織工!” 鄭泌昌在聽完下屬的匯報后,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那名下屬離開以后,只見鄭泌昌用一只手支撐起下巴,開始盤算著:“現如今,絲綢的價格一路水漲船高,按照現有的市價估算,一匹上等的絲綢,至少能夠賣到十五兩銀子!” “刨去中間的成本,再怎么說,也有好幾倍的利潤,本官要不要也借著這個機會,與那些豪紳大戶一起合作,弄點織機、綢行什么的?” 正當鄭泌昌還在就此事考慮之際,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見腦海中的思緒被打斷,只見鄭泌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轉而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 隨后,只見一名胥吏走了進來,低下頭,恭敬稟報道:“稟布政使大人,總督府那邊派人來了!” 鄭泌昌在從胥吏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是,大人!” 那名胥吏在應聲后,很快便邁步離去。 不多時,只見一名總督府的官吏,在一名胥吏的引領之下,進入了房間。 那名總督府的官吏剛進入房間,便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向其躬身行禮道:“下官見過布政使大人!” 鄭泌昌聞言,略微頷首,然后看向那名總督府的官吏,出言詢問道:“說吧,巡撫大人派你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那名總督府的官吏聞言,不假思索地出言應聲道:“稟布政使大人,巡撫大人讓下官告訴您一聲,待會兒到總督府議事!” 鄭泌昌聽聞此話,點了點頭,出言應聲道:“嗯,勞煩告訴巡撫大人一聲,就說本官馬上過去!” “是,布政使大人!” 待那名總督府的官吏離開以后,只見鄭泌昌收回目光,喚來胥吏,沉聲吩咐道:“備轎,去總督府!” 自從看到趙貞吉展露出來的手段以后,鄭泌昌便逐漸認可了這位,新任的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 別的暫且不談,從趙貞吉能夠被陛下賦予先斬后奏之權一事,便能夠看出來,其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 說不定,等趙貞吉在地方上歷練幾年后,就會跟胡宗憲一樣,重新回到京城任職。 有了主政地方的經驗,憑借趙貞吉庶吉士的身份,入閣也不是什么難事。 況且,眼下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計將至,他鄭泌昌還想著從趙貞吉那里,獲得一個好的評價呢! …… 待轎子在總督府門口停穩以后,只見鄭泌昌從轎子里下來,在侍衛進去通報的間隙,他又開始考慮起了先前那個想法的可行性。 “嗯,沈一石自焚以后,他留下的那些織機、綢行,都被嚴閣老他們換了個人來執掌,本官要不要從他那里入手呢?” 就在這時,只見先前進去通報的侍衛,快步來到鄭泌昌面前,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布政使大人,您可以進去了,巡撫大人在議事大廳等您!” “嗯,知道了!” 鄭泌昌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作勢便要往總督府里面走。 就在這時,從身后不遠處,傳來了何茂才的聲音:“老鄭,等等我!” 鄭泌昌循聲望去,只見何茂才匆忙地從轎子里下來,正不停地朝自己這邊揮手。 隨后,只見何茂才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鄭泌昌面前,氣喘吁吁地開口道:“老……老鄭,你走那么快干嘛,我……我老遠就看見伱了!” 鄭泌昌聞言,無奈地撫了撫額,然后徑直往總督府內走去。 “老鄭,等等我啊!” 隨后,只見鄭泌昌將目光從何茂才的身上收回,出言詢問道:“對了老何,先前巡撫大人交給你的那樁案子,你辦得如何了?” 何茂才聞言,臉上浮現出些許疑惑之色,轉而開口道:“你是說嘉興袁家的那樁案子?” 鄭泌昌聽聞此話,點了點頭,緊跟著開口道:“嗯,正是!” 待話音落下,只見何茂才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唉,還能怎么辦,繼續拖著唄,反正這也是巡撫大人的意思!” 隨后,只見鄭泌昌、何茂才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邁步進入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在一旁等候的杭州同知,見鄭泌昌何茂才到來,連忙從座椅上起身,向二人躬身行禮道。 “下官見過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 鄭泌昌何茂才聞言,向那名官員略微頷首后,便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同知為知府的副職,正五品,因事而設,并無定員,其主要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等諸多方面的事務。 自從杭州知府馬寧遠在獄中自殺身亡以后,朝廷暫時還沒有派新的杭州知府前來任職,因此,目前杭州官府的一應事務,均由同知負責。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