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只要安安穩穩熬到致仕那一天,就算是成功了!” 在感慨完畢后,只見何茂才將目光從鄭泌昌的身上收回,順勢轉移起了話題:“對了,近來絲綢的價格,相較于去年,跌了不少啊!” “老鄭,你沒有往這上面投銀子吧?”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旁的何茂才眼見鄭泌昌許久未曾回話,心中瞬間明悟,隨后,只見其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出言詢問道:“老鄭,你投了多少?”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用手比劃了幾根手指。 何茂才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當即失聲道:“什么,六十萬兩!” 何茂才的話音剛落,只見鄭泌昌的臉上滿是慌亂之色,當即示意何茂才噤聲:“噓,小聲點!” 隨后,鄭泌昌在確認了一遍,無人偷聽以后,這才放下心來。 旋即,只見何茂才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壓低聲音道:“老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往里面投這么多銀子?”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頓時哭喪著臉,臉上滿是悔恨之色:“唉,別提了,去年的時候,看見那些種植桑苗的百姓,依靠販賣生絲賺了大錢,我也忍不住參了幾股進去!” “可誰知道今年絲綢的價格,降的如此之快,去年一匹絲綢能賣十五兩銀子,今年卻最多只能賣到九兩。” “更別提這中間還有人工成本,那群織工真是群混賬東西,不僅要高工錢,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不然的話就被別家機戶給挖走了!” 鄭泌昌似乎對此頗有怨言,拉著何茂才吐槽了許久。 等到鄭泌昌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以后,何茂才方才試探性地詢問道:“老鄭,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鄭泌昌聽聞何茂才此話,一臉的自暴自棄,緩緩道:“事到如今,只能給嚴閣老他們寫信了,看看他們有什么辦法,要是能夠讓朝廷出手就好了!” “哪怕是以市場價來收購生絲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收回成本就好,別的也不敢再奢求了。” 一旁的何茂才聞言,在思襯片刻后,出言提議道:“要不,咱們先把這個情況告知巡撫大人,由他來定奪?” 鄭泌昌在聽完何茂才的提議后,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說得有道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先探一探巡撫大人那邊的風聲吧!”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一趟總督府!” “嗯。” …… 浙直總督府,書房內。 此時,趙貞吉正坐于書案后,有條不紊地處理著由下屬送來的公文。 現如今的趙貞吉,已經完全熟悉了相關的流程,辦起事來也是事半功倍。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說完,只見趙貞吉從座椅上起身,活動了一番四肢。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得到允許后,只見一名胥吏推門而入。 那名胥吏在進入書房以后,當即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稟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趙貞吉聽聞胥吏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暗自道:“他們兩個來干什么?” 旋即,只見趙貞吉回過神來,看向那名胥吏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讓他們兩個在大廳候著,本官待會兒就過去!” “是,巡撫大人!” 那名胥吏在應聲后,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去。 在那名胥吏離開后不久,只見趙貞吉踱著悠閑的步伐,向著總督府議事大廳走去。 鄭泌昌、何茂才二人見趙貞吉到來,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其躬身行禮道:“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將目光分別從鄭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掃視而過,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都坐吧!” “是,巡撫大人!” 在應聲后,鄭泌昌、何茂才方才重新坐回到原位。 隨后,只見趙貞吉自顧自地坐于主位,將目光收回,緊跟著開口道:“說吧,有什么事情向本官稟報?” 見此情形,鄭泌昌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當即將事情的原委盡皆說出:“巡撫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年絲綢的價格大跌,一匹絲綢最多只能夠賣到九兩銀子!” “去年有許多百姓見種植桑苗有利可圖,于是便變賣家產,加入到了種植桑苗的行列中,而今年絲綢價格大跌,這些百姓恐怕收不回成本啊!” “到時候萬一有奸商趁機囤積糧食,糧價必定飛漲,恐會生出事端來啊!” 鄭泌昌在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一副為國為民的賢臣姿態。 而坐于上首趙貞吉,在聽完鄭泌昌的這番話后,不由得心生詫異。 在他的印象中,鄭泌昌絕對不是這般秉性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也正因為如此,趙貞吉并未在第一時間表明態度,而是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必太過擔憂,早在去年的時候,本官就向朝廷表明了這方面的憂慮!” “朝廷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的,接下來你們只需要時刻注意糧價即可,一旦發現有糧商囤積居奇,蓄意抬高糧價,可以不經稟報,即刻拿下!” 趙貞吉的話音剛落,只見鄭泌昌、何茂才從座椅上起身,俯下身體,沉聲應道:“是,巡撫大人!”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