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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楊清揮舞起了手中寒芒畢露的匕首。

    老青牛沒有掙扎，趴在地面上讓楊清干凈利落的割掉了兩條后腿，沒有疼痛的慘叫，更沒有血跡流出。

    張小刀木訥的看著老青牛失去雙腿后的切割面泛白，不由得道了聲：“妖怪。”

    楊清手法利落的開始去牛皮，牛皮被去掉后仍然沒有鮮血流出，但肉sè卻格外亮眼。

    張小刀隨手取出了殺豬刀，將幾根較為尖銳的樹枝去皮，然后將老青牛的大腿切成一塊塊，最終將串上的牛腿肉開始燒烤，不時(shí)便傳出了異樣的香味。

    楊清沒有在說話，看著張小刀忙的滿頭大汗，又想起了與蒙察的童年，深陷在了回憶之中。

    老青牛沒了兩條后腿，趴在地上也沒唧唧歪歪，只是用碩大的牛鼻孔狠狠的嗅著，仿佛對自己的肉很感興趣。

    腿肉烤熟后，張小刀撕了一塊扔給了老青牛，老青牛來者不拒，雖牙口不太好，但咀嚼的特有滋有味。

    張小刀看老青牛如此模樣，只能罵一句：“吃貨。”想起了法義和尚，卻也不忘記仍進(jìn)口中一口牛肉。

    牛肉筋道之極，但每咀嚼一次便覺得這牛肉更香醇一分，實(shí)在是下酒良菜。

    楊清似乎沒什么胃口，只是一個勁的喝著酒醅，當(dāng)酒勁漸漸上涌泛紅了她的臉頰時(shí)，她終于開口道：“他怎么死的。”

    張小刀沒有說‘自殺’因?yàn)樗X得自殺這個詞匯之中有太多懦弱與傻的意味，所以道：“自己殺死自己。”

    “臨走時(shí)說了什么嗎？”

    張小刀將蒙察的話全部說了一次，當(dāng)說到那位遠(yuǎn)道而來的公子時(shí)，他仔細(xì)的看著楊清，希望可以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當(dāng)今的盛唐陛下！

    可楊清似乎仿佛沒有聽見，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殘破酒壺，又是沉默了數(shù)許。

    張小刀看著眼前發(fā)出噼里啪啦聲音的火堆，喝了一口酒后道：“我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想明白。”

    “什么問題？”楊清抬起頭。

    “我來到這里是因?yàn)橄笱赖鯄嬛忻刹斓穆曇簦匕瘟襾淼竭@里似乎并不只是單單的追逐我與大雄哥。”

    “最重要的是，蒙察說可以保護(hù)我們一天，但他為什么還要與拓拔烈做交易，因?yàn)橐惶斓臅r(shí)間足夠李毅將軍找到這里，找到這里后他根本不必死。”

    楊清露出了苦笑道：“因?yàn)樗吹侥悴碌搅宋以谶呠姡碌搅斯拥纳矸荩匀桓靼孜以谑⑻七呠姷囊饬x。”

    張小刀道：“猜到又如何，他為什么這么做。”

    “因?yàn)樗碌搅诉@些，所以明白我會來，因?yàn)椴幌胍娢遥运x擇保護(hù)你，而他去死。”

    張小刀不知道這段話中含有多少楊清與蒙察的故事，卻還是開口道：“他怎么可能不想見你。”

    楊清笑了笑道：“蒙察愛美，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看到我，因?yàn)檫@時(shí)候的他太丑。”

    荒謬！這是張小刀聽到了真正原因后的第一個想法，緊接著他又覺得蒙察似乎真的可以為了這個原因而自己殺死自己，不由得感覺到了更加荒謬。

    看著張小刀的表情，楊清就明白他此時(shí)在第一感受，然后輕聲道：“荒謬！當(dāng)年他可是大荒第一妖孽，他自然是不允許用這幅模樣來見我的。”

    “可是他死了之后更丑。”張小刀反駁道。

    “他明白他死了之后雖然丑，但卻無法思考自己丑與美的問題。”楊清深吸了一口氣又道：“所以他死了。”

    張小刀狠狠的撕掉了一塊牛腿肉，然后奮力的咀嚼，就像是一個生氣的孩子。他明白這種做法極其幼稚，但卻實(shí)在找不到更好的書法方式。

    牛腿很快被他的這種做法撕的只剩牛骨，張小刀的情緒終于有所緩解，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之前來到繁山，他本來可以通過玉墜聯(lián)絡(luò)我而沒有開口也是因?yàn)槌襞c美的問題。”

    “他不想我知道他在這里。”楊清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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