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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之所以稱之為老人，便是因為真的很老。

    張小刀知道這是一句廢話，他一向不愿意去想或者去說廢話，不過這句廢話對于現在這種狀況的確很有用。

    認清自己，認清敵人，張小刀戰斗理念的先決條件一向如此，他盤坐在通天塔四層，聽著耳邊的嗡鳴，豎起了一根指：“一群老殘疾。”

    “老夫當年…………”

    “現在你是殘疾。”

    “小…………”

    “老殘疾。”

    無論十二座牢籠之的十二位老人如何咒罵，張小刀只是用平靜的口吻。用不用質疑的事實去敘述。

    一句句老殘疾就像是一根根針，扎在十二位老人的心頭，刺痛感十足，卻不會致死。

    十二位老人開始更為激烈的咒罵，張小刀這時閉口不語，沉默的盤膝調息體內的元氣。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見張小刀罵不還口，還不走進長廊之，老人們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咒罵之聲漸漸微弱，通天塔四層歸于平靜。

    平靜并沒有持續，在這種平靜出現的剎那，張小刀睜開雙眸，繼續用客觀平靜，俯視不屑的口吻道：“一群老殘疾。”

    法義苦笑，牢籠之的咒罵之聲再次襲來，這一次更為兇悍，更為暴虐。

    張小刀再次閉眼，又不知過了多久，老人們似乎罵累了，張小刀恰逢其時的又道：“一群老殘疾果然不行，罵人都能罵累。”

    這一次牢籠之的老人們沒有表現出像上一次一般的暴怒。而是有人開始有理有據的憑借良好口才損罵張小刀。

    話語之間刻薄陰毒，換做常人定是受不了。張小刀卻坦然受之，張口仍然道：“說那些有用？又改變不了你們是一群殘疾的事實。”

    說著張小刀站了起來，繼續道：“吃飯。”

    法義小和尚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四層便出現了漩渦般的傳輸口，可口飯菜被送進陰冷的四層之，飄香蔓延。

    牢籠之的老人們均下意識的抽了抽鼻，這些年來他們吃的飯菜數量極少，如果不是再不吃便會死去。浮屠寺不會有人來到這里送飯。

    可即便是送飯，也是粗茶淡飯，他們只能在回憶之體會肉的味道。

    因為張小刀吃肉，所以浮屠寺送來的飯菜之自然帶肉，一盤鹵肉散發著奇異的香味，他夾起一塊放入口，開始狠狠咀嚼。

    咀嚼食物在餐桌上一向是讓人很討厭的一件事情。在通天塔也不例外，變得更加討厭，更加厭惡。

    然而，討厭與厭惡的背后，牢籠的老人們卻在內心深處生起了濃濃的渴望，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可悲。一種被囚禁再此三十年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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