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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尚珂珂，李翼空瞬間恢復了那副鄰家大哥般的溫和爽朗。

    “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馮雪忽然有些不太適應李翼空的轉變，不過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

    “加入美食社要付出什么代價？”

    “這個嘛……”李翼空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但了解語言藝術的馮雪很清楚，對方是為了讓自己做好接收信息的心理準備。

    “與其說是代價，不如說是義務吧。”李翼空不知從哪里拽出一本目錄，雖然看起來很薄，但是馮雪一眼就看出，這玩意和自己的【貝利亞的名單】一樣，頁數是無盡的。

    “這本目錄是每個社員在入社時就會配給的‘任務’，上面已經標注了美食社自兩千年前創建以來，收集到的所有食材，你加入美食社的代價也一樣，就是將自己所遇到的新食材的發現地點、采集方式、口感味道之類的屬性記錄在上面，在你記錄的同時，所有手持目錄的社員便都能夠看到這份信息。換句話說，就是共享食材。”

    這個條件似乎意外的寬松，寬松到馮雪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地步。

    也許是意識到馮雪的心態，李翼空立刻解釋道：“共享食材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的，比如你昨天晚上拿出來的那種酒水，原料就是我從沒接觸過的食材，雖然大概能分辨出其中的成分大概是蜂蜜和花瓣，但是在記憶中卻完全找不到匹配的材料，甚至就連釀酒的水的來源都找不到。”

    “可是就算我共享了，對我也沒有害處對吧？反而因為能夠享受到其他人捕獲食材的經歷，從而擴充自身的狩獵范圍不是么？”馮雪完全聽不出這種分享有什么害處，不由得如此問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廚師之道在于共享和交流，但是也有那種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絕望。”李翼空的語氣嚴肅了起來，“當你發現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開發出來的食材，卻有其他人利用其制作出了更好的食物時，你會有什么樣的感覺？”

    “大概是不甘心吧……”馮雪試著想象了一下，發現確實是挺不爽的。

    “那么如果那個人做出的料理美味到超出了限度呢？”李翼空追問道。

    “什么叫做限度？”

    “就是那種太好吃了，無論如何都做不出能夠媲美的，甚至連仰望都不可能的美味。”李翼空用一種懷念一般的語氣說著，不難聽出，這確實是他曾經經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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