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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潭反復(fù)的想著徐恪說過的話：“我們都不是人。”

    那她到底是個啥東西？

    她怎么落到小漁村的？

    徐恪那么超乎常人的頑強(qiáng)生命力，他又是個啥東西？

    那條船上的江員呢？都被賣了？

    不對……

    她舔了一下手臂上已經(jīng)干枯的血痂，那是徐恪留下的。也留下了徐恪的記憶。

    徐恪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遺棄他遠(yuǎn)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個小漁村里。一直到徐恪十六七歲的時候，在江邊撿到個小女孩兒，兩個人相依為命。后來長大了，兩個人成了合法夫妻。

    再后來，徐恪隨船走貨。那艘貨船本來就是私船，走貨的同時，把船上的人也賣了。

    到了南洋，徐恪被賣為苦力幾次，后來進(jìn)了這個團(tuán)伙。他有些后悔為了給妻子富有而去淘金，現(xiàn)在真的回不去了。

    徐恪在一個晚上逃走了。

    又被那個真正的老板抓回來了。

    他也真的被沉河了，可他就是沒死。這怪誰？怪神明沒把他的靈魂送回到清潭身邊？

    如果有神明……

    他不甘心就這么回去，更不甘心被人當(dāng)做垃圾一樣說扔到河里就扔，連條狗都不如。

    清潭說的沒錯，她的刀法是徐恪教的——切魚的刀法，成千上萬條魚練出來的快準(zhǔn)穩(wěn)。徐恪偶爾也會教她怎么切人，當(dāng)然，那是開玩笑的。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是這玩笑竟然讓清潭接下來的一些年里，殺了數(shù)不清的人。

    徐恪憑著腰間唯一的一把水手刀從那個密封箱子里爬出來，又從河底游了上來。他討過一口飯，在一個老板的仇家，為了感激那人的一碗飯之恩，他說：自己叫徐恪，是個船員。

    徐恪晚上出現(xiàn)在老板的房間里，老板就像見了鬼一樣。他沒有爬窗戶，就是放倒了所有的保鏢堂而皇之地進(jìn)來了。

    他沒殺死老板的弟弟，依舊保留了他的經(jīng)理位置。所以整個公司從上到下沒人知道老板已經(jīng)換了，人還是原來的那撥人，只是老板比以前更不近人情了。

    這也是為什么那個經(jīng)理被清潭殺死了，他不僅沒生氣，還暗地里很松了口氣。他坐穩(wěn)老板的位子以后，這個礙眼的東西已經(jīng)沒價值了，現(xiàn)在終于被清理了。呼吸都舒暢了。

    徐恪不知怎么做到的，面容看起來和真老板有些像，又不完全像。有幾分像老板，又有幾分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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