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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總攻,無間,不敗神話-《神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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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滿城雨水混合在一起,帶來陰霾和恐慌的,是神將肆意的桀驁狂笑:“哈哈哈,你們都要死!”

    稍微壓抑了一層修為,神將偽裝成神恩會的意志武帝,瘋狂的肆虐在京城當中。

    一拳一腳,一個個宏大的建筑啪啪的碎裂倒下來。神將輕松地把一座寶塔連根拔起,充滿仇恨的把寶塔信手擲出,直接摧毀了大律軍機堂!

    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的路過了軍機堂。神將看似憤怒仇恨的,信手重創了幾名軍機堂大佬。也沒敢殺,王策不想和大律打這種互相報復性刺殺的爛賬。

    然后,流忻州等武帝速度極快的飛快趕來,和一路破壞,卻又小心翼翼沒怎么殺人的神將交戰在一塊兒。

    好一會,神將噴出一口鮮血,偽裝做不敵,轉身就逃遁了。流忻州等人憤怒的追殺上去,一直追到神將直奔荒蠻五洲方向去了,才悻悻的回轉。

    在神將有意無意的破壞中,軍機堂損失很不小,幾名大佬都已重傷昏迷。

    蘇仲言的情況好不了多少,一樣被打傷,卻是幾名軍機堂大佬唯一沒有昏迷的。他一邊嘔著鮮血,一邊親自指揮收拾殘局。

    軍機堂斷壁殘垣,無人主持,混亂不堪。

    蘇仲言只好拖住受傷的身體,主持事物。混雜在一批等待簽署的文件當中,一名心腹遞交了一份調兵令。

    一頓,蘇仲言默默地掃視這份代表軍機堂的軍令,遲緩了片刻,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心情復雜低落的簽署了這份軍令!

    一個印章,一個名字,仿佛抽干了他一身的氣力。

    “這是背叛。”他記得,自己在兄長面前咆哮。

    “是背叛。”蘇仲武是一個有氣量的人,他不否認這種行為:“也是重新選擇。寐兒被北唐軟禁的時候,見過老祖宗,我也私下去見過。這是老祖宗的發現和決定。”

    “大律世世代代被宋武神驅策,做過什么,即將做什么,我與你說過。一千年前,我們選擇流氏。今天,我們重新選擇。”

    辦完公事,蘇仲言拖著傷體,默默返回家中,看著兄長:“什么時候疏散撤退?萬一走不掉怎么辦?”

    “明日。”蘇仲武淡淡道:“王策承諾,明日傍晚前,繡營必將癱瘓。”

    蘇仲言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大變。這個承諾就太不簡單了,他忽然感到,也許像老祖宗說的,像兄長認為的。

    王策也許真的會成為戰勝的那一個。

    此時,那份蘇仲言親自簽署的軍令,已在武宗的飛速傳遞中,抵達了囤積三百萬大軍的邊境大本營。

    這批大軍遲早會投放前線,實際只接受臨時統帥的臨時節制。軍令抵達,臨時統帥何岳皺眉:“軍機堂為何這么急,現在顯然還不是投放戰場的時候?”

    何岳想不通。其實,如果其他幾個軍機堂大佬沒有重傷昏迷,絕對能看出這份軍令暗藏的危險,絕對不會通過。

    可惜,律帝授予北陸侯和武侯戰場指揮全權,軍機堂根本沒有權力指導作戰(所以,包括蘇仲言在內,軍機堂沒人知道北陸侯的作戰計劃)。何岳卻不是北陸侯,來自軍機堂的命令,他只能接受。

    稍微整軍,何岳按照軍令要求,臨時節制這三百萬大軍“即刻啟程,增援前線”。

    此時,三百萬大軍,距離前線一千三百里。

    ……

    繡營。

    余苑心潮起伏,心情端的是復雜。終于,要離開大律了嗎,那就最好不過了。

    懷著一絲復雜的情感,余苑難言心潮滋味。

    “癱瘓繡營。”此乃來自王策的命令,對她,就是來自少主的簡單命令。

    這道命令,只有這言簡意賅的四個字。無疑,王策相信余苑,作為繡營指揮使,余苑理應有八千種辦法能讓繡營短期內陷入全面癱瘓狀態。

    洛水王家。

    王御城斬釘截鐵:“疏散!優先疏散王家子弟。”

    很多王家的人,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一道命令,不過,王御城是以家主的身份,強行命令的。愿意走的,那就走,不愿意走的,那就當成一個家族身上的腐肉,割掉就割掉。

    只要親情還在,血脈還在。死了多少人,都能重新崛起。王御城堅信,并且貫徹。

    “為什么要疏散?”當然,總是有人會質疑的。無論何時何地,肯定會有拖你后腿的自己人。

    王御城瞇眼,站在洛水邊上,眺望蔚藍的天空,發出一個像狐貍一樣的笑聲:“唯有勝者,值得追隨。”

    “王家的成功規條,是永不成為第一,永遠站在勝利者的一方。”

    洛水奔流不息,掀動附和的浪花。

    東北二洲交界的南方一百里。

    青山里,綠水岸,從東南穿插北上的各路精銳,基本抵達,并成功會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龐大的兵力。

    “集結。”

    無數前后抵達會師的精銳,在等待后來者的過程中,已完成了休整。一道集結令,讓所有精銳將士,飛快的集結起來,兵鋒森然,分明就是最精銳的老兵氣質。

    “大帥,還有至少三萬大軍沒有抵達。”有人勸告。

    夜放天凝重道:“不等了。王策即將發起總攻,大統帥要求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截斷東洲和北洲。”

    夜放天是被武帝悄然空降帶來的,他將親臨主持,北陸侯系列作戰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夜放天站起來,用力的一揮手:“我要求諸位,必須在一炷香內,完成集結。一刻內,啟程北上。”

    這位大律新一代名將,抬頭看著天色,斬釘截鐵道:“午時總攻!”

    ……

    午時。陽光最烈。

    北陸侯遙望慘烈的第一線,用力的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卻發現什么也抓不住。

    他親自體會了,王策敢于蠻干強攻,是有底氣的。這種始終不間斷的波浪式進攻,太恐怖了,能把作戰意志最頑強的軍隊活活打垮。

    王策在乎戰損,王策不在乎戰損。會形成兩個規格,兩種截然不同的作戰強度。

    王策在南北之戰中,動用過波浪式攻擊,但那是建立在顧慮戰損的前提上。今天,王策像瘋了一樣,已經完全不在乎戰損了。

    大律軍面對的,就是一個戰斗力絕無保留的釋放出來的戰靈軍,以及……王策。

    一百萬?不。

    從拂曉至此時,王策已投放了至少五百萬炮灰軍,戰死大半。九十萬二線戰靈軍,陣亡三分之一。

    王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投放戰靈軍,五百萬炮灰不夠?那就再來一千萬。九十萬二線戰靈軍不夠?那就再來三個亂世軍團。

    增援!大律軍三番四次的增援第一線。

    不知不覺,第一道防線,已囤積了六十萬大軍,呈現極大的密度,這就意味極為可怕的戰爭強度。

    從第一波三十萬,到現在,一波炮灰已經達到八十萬。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

    第一線的慘烈,甚至比陽光還要熾烈十倍。

    六十萬大律軍將士擠在四百里的戰線上,一身全部是汗水和鮮血,裹成了腥臭的味道,已經毫無斗志了,甚至連絕望的情緒都沒心情誕生,只能憑著本能不住的揮舞兵器。

    揮舞,再揮舞。在炮灰軍和二線戰靈軍綿連不斷的攻勢中,本能的揮舞兵器,全身每一塊肌肉都麻木了,揮舞,再揮舞。直到被戰靈蜂擁而上殺死!

    一個,一百個,一萬個。

    炮灰軍混雜二線戰靈軍,蜂擁著,簡直沒有隊列的發動一波波的沖鋒戰。每一次都會倒下上萬的大律將士。

    雖然陽光普照,然而,卻人人都仿佛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陽光。

    第一線六十萬大律軍,陷入最痛苦最冷酷的陣地戰和沖鋒戰。沒有人能抽身而去,北陸侯想撤退,也無法實現。

    源源不斷的戰靈軍,就像膠水一樣。不論有多少前來增援,都會被這恐怖的沒有盡頭的戰靈軍黏住,根本撤不下去。

    絕無斗志,絕無戰意,甚至絕望,甚至沒有氣力了。

    打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證明大律軍的作戰意志了。打到這個地步,哪怕是意志最頑強的軍隊,也隨時會因為任何一個因素,而引發全線崩潰!

    這根引子,是來自一名仆從軍的恐懼尖叫,歇斯底里的把兵器就地一丟,完全瘋掉了,拔腿就向后逃竄。被十來個炮灰戰靈圍上殺死。

    第一個,就引發第二個,一百個,一萬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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