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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妻色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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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官衙文書?”那差役不耐煩,  伸手就想去推面前擋路的人?。

    “像這樣的。”賀勘也?不急,手里一甩,一張蓋著官印的文書便展開在那人?面前。

    有人?拿來火把,  照著那張文書,雖然被雨水浸染了些墨跡,  但是紅紅的印泥,卻?是清晰的很。

    “京城官使?”衙差口中念叨著,突然就明?白?了眼前人?是誰。

    便是官家派來權州,整頓市舶司貪腐的官吏。說起來,  正好與他?們是對頭,招惹不得?。

    遂也?就松緩了口氣,  說話好聽起來:“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大家都是辦差的,  你莫要為難咱們啊。”

    說著,  就對賀勘彎腰一禮,端的就是能屈能伸。料想這般,即便是京城來的官使,也?不好阻攔他?們。

    孟元元站在賀勘身后,  很是緊張。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來到這里,但是明?白?一旦讓這些人?越過這道門,  孟修筠必然被抓到。

    盡管眼前情況緊急,  可她還是發?覺了不對勁兒?。為何是市舶司盯上了大哥?這個衙門只管海上貿易,  并不管探案抓犯人?。就算是走?私海上的人?,那也?是交給州衙來辦。

    這時?,  賀勘不管對面那群市舶司的衙差,而是轉過頭來看著孟元元:“事情還沒辦好?這么晚都不回去,  倉庫租下來了?”

    “嗯,”孟元元眼睫扇了兩下,遂也?接話道,“就好了,因為下雨,想等停下再回去。”

    賀勘似有些無奈,道:“這種雨,恐怕是停不下的。”

    兩人?自顧說著,倒是急了那些差役,打頭的強壓著耐心:“大人?,小的們真是奉命而來,請行個方便。”

    聞言,孟元元往前一步,與賀勘并列而站:“這處是我找的倉庫,怎的會有什么走?私犯子?”

    她順著賀勘剛才電話往下說。

    “這兒??”衙差奇怪的四下里看看,顯然是不信,“做倉庫?”

    “自然,”孟元元點頭,聲音清凌,“我家經營茶莊,最近陰雨天,海上貨物出不去,只能找地方存放。港口周圍根本沒有地方,便選了這里,好歹離著也?近,先過了這陰雨天。”

    這話倒是真的,他?們這些市舶司的人?也?都知道。最近陰雨連綿,不說這些容易受潮變質的茶葉,就是旁的貨物也?都積攢了不少,倉庫難尋。

    衙差還有些疑惑,后面一個人?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什么眼神兒?,這不是穆都吏的表妹,孟娘子。人?家的的確確是開茶莊的。”

    天黑加之下雨,經同伴提醒,衙差反應上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瞧,我都花眼了,沒看出來。”

    既都是相識的,差役們要再硬闖,便是打穆課安的臉,平時?都以兄弟相稱,如今欺負人?家表妹?再者,也?明?白?過來這位面前的京城官使,便是今年?新科狀元郎,官家面前的新貴,那是多蠢的人?才會去惹?

    “咳咳!”

    正在猶豫的時?候,人?群后面一聲低沉的輕咳:“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些進去搜人??”

    衙差快步跑回去,低聲回稟了這里情況,并擔保說里頭不可能有走?私犯子。

    那人?站在暗處,身形中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正是賀滁身邊的涂先生?。只見他?往前幾?步,朝著賀勘拱手作禮。

    “對不住了賀大人?,今日不管這兒?是不是倉庫,主家又是誰,我們是一定要搜的。”說著,便呵斥了眾衙役,“一群飯桶,還不進去,跑了人?誰負責?”

    一眾人?相互看看,甚是為難。

    “那便讓他?們就去看看罷。”賀勘看向?孟元元,刻意給了個眼神。

    “進去罷,”孟元元會意,便往旁邊一站,讓開了院門,“雖然里面的確沒有什么走?私犯子,但是也?不好為難你們,下雨天的跑這兒?來,怪辛苦的。”

    “娘子體?諒。”衙差抱拳致謝。

    一句辛苦,也?讓他?們這些當差的覺得?憋屈。他?們是巡查市舶司和商船,已經忙碌了好些日子,現在天黑下雨還不能回家,跑來這里抓什么犯人?。他?們又不是州衙的差役。到時?候,穆課安回來,他?們又怎么說?

    孟元元不再阻攔,看著衙差們從面前魚貫走?過,進到院子中。她面上不顯,心中已然緊張得?要命。

    驀的,手被人?攥了下,是身旁的賀勘。

    他?沒說什么,但是眼神中給她一股安定。

    很快,衙差們從院子里出來,說是里面什么也?沒有。如此看去孟元元時?,眼神中更是愧疚,下雨天的,一幫大男人?來此為難一個小娘子,人?家明?明?就是找了間?倉庫。

    “不可能!”涂先生?可不信,冷著一張臉自己進到院子去。

    經過賀勘時?,才發?覺自己的行為不妥,連忙道:“賀大人?,我們也?是為了大渝的安定,說是走?私犯子,其實就是海寇。”

    賀勘掃他?一眼,語氣冷淡:“若沒有,涂先生?可否跟我家娘子賠不是?”

    涂先生?一噎。他?堂堂一個讀書人?,自詡才華,跟在賀滁身旁很受重用,如今要他?跟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賠不是?當場就變了臉色,可是又不能說什么,畢竟真找不到了人?,理?虧的就是自己。

    他?還記得?上次在洛州賀家,面前的賀勘還是個謙遜年?輕人?,這才短短的半年?多,人?身上就生?出了高位者所有的壓迫感。

    “先生?請罷。”賀勘主動伸手作請,一派光明?磊落。

    涂先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結果當然什么也?沒有,屋里空蕩蕩的,可不就是用來做倉庫的地方?院子也?統共那么點兒?大,一眼就能看過來。

    最后,人?只能灰溜溜的出來。

    剛巧,去圍在院后的差役們也?跑了回來,說什么也?沒發?現。

    所有目光看去涂先生?,要不是夜色,都想看看他?臉色有多難看。良久,他?對著孟元元深彎下腰身,拱手作禮:“叨擾孟娘子了,是我們搞錯了。”

    說罷,揮揮手示意,讓一幫衙役回去。

    人?群中出現不滿的嘀咕聲:“這一天天的,大事小事兒?累死了一般。就算有海寇,也?輪不到咱們管罷。”

    “誰說不是?”馬上有人?回腔,“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

    涂先生?心虛,大聲呵斥:“都閉嘴,你們誰敢質疑市舶使?”

    人?群中沒了聲音,但是都也?不傻。此番跑來這里,定然是有什么事兒?。如今的權州總覺得?有些風聲鶴唳,誰知道明?日市舶司能被扯出什么?

    而暗中那輛馬車,也?無聲無息的離開,沿著原路往權州府回去。

    車廂中,賀滁身穿板正的官服,端坐正中,手里轉著兩顆玉石核桃,發?出清脆的輕碰聲。

    車廂寬大,他?的面前跪著一個人?,正瑟瑟發?抖:“大人?您信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賀滁掀掀眼皮,語調冰冷,“養條狗,都比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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