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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

    “對，有時候是別人家的屋頂，有時候是山洞，有時候是露天的城外沙堆。反正想睡覺了，就直接躺在地上。”

    “你……不怕豺狼虎豹？不怕風雨雷電？黃沙漫天？剛剛還下雪了。你也不怕？”

    “我倒是想怕！你好像剛剛也說過，我身上有一種咒，你剛剛說的這些都不近我身。我好像被什么東西特別保護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即便我可以感覺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便我被他們叫做巫靈。還是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害我……但……就是……”

    鹿兒，很耐心地聽她說著。雖然她還沒有說完，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太，就是她世界里面的神，太，為她準備了所有的一切，安全的一切，環境和周圍的人，甚至，這一個異域風情的小鎮，也是為了她和那個央金打造的。畢竟，太才是這個時空漏洞里面的主宰。這個時空漏洞里面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塊橡皮泥一樣，可以任意地捏造。她突然覺得有點感動，感動到想哭。一直以來，雙槍都把她當作一個工具。從來沒有像太這樣來保護過她。所以，五味雜陳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但，還好，轉念一想的話，不得不說是一種可怕的禁錮。

    這樣一來，鹿兒哪里也不敢去了，因為她知道，雪山頂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們。

    “我們還是去佛國吧。”

    “不想去。”

    “我可以保證，我們倆說話的時候，他不會出現的，再說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去上面看看，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理由，對嗎？”

    鹿兒，挽著她的手臂。往山腳下走。一切都水到渠成。鹿兒在腳底下畫了一個圈圈。打開了一道輕薄的水門，然后就一直上升。女人的眼中閃耀著光澤。她很興奮，彷佛已經從沉悶的巫靈生活中逃脫出來了。

    “你有名字嗎？”

    “有也沒有。我一個朋友都沒有，根本就沒有用到名字的地方，只是那個人見到我的時候，會那樣叫我。”

    “怎么叫？”

    “叫我：阿薩尼。”

    “阿薩尼。很好聽。”

    他們靜靜地等了一會兒之后，就到了山頂。山頂周圍的懸崖看上去比之前更陡峭了。不過還好的是，鹿兒發現，那里多了一座新的宮殿。兩層的小樓房。棕紅色的墻壁。金色的屋頂。墻角鑲著閃耀著金屬光澤的圓塊塊。樸素，古拙，又不失大方。

    鹿兒很自然地拉著阿薩尼的手臂，輕輕地推開眼前的木門，走到雪光映射的桌子前面，拿起兩塊小磨石，碰擦了一下，小圓石頭冒出了小火星子。鹿兒順勢點燃旁邊的小煤油燈，屋子被點亮了。卻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簡單的桌子，燈，和茶具。

    “來，喝點茶吧。”鹿兒斟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茶，先自己輕輕地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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