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時候一只蟬就是整個夏天-《卻道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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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看起來不僅難以置信,甚至有些不像是真的。柳墨再如何狂妄那也是滄瀾榜上排名十四的強者,即便是輸又怎么會輸的這么慘?
兩個人之間只是一個短暫的交手,柳墨竟然在一剎那身受重傷,那葉修竟真的強到了如此程度?
還是說荒州之人普遍修為要勝過我唐國之人?
“和你的嘴巴比起來,你的本事要差上很多。”葉修伸出了一只手懸停在空中,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弘拿著一張嶄新的毛巾遞了過去,他接過拿在手里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右手。
目光淡漠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柳墨。
“我一直不與你動手并非是因為我看不起你,而是我有潔癖,打架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無論輸贏都會流汗和流血,那很不干凈,而擦起來總歸會很麻煩,比如現在。”他將毛巾扔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淡淡道。
葉修在陳述一個事實,語氣平靜,他并沒有任何鄙夷的意思,但聽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味道就全然改變。
兩側的唐人收斂了震驚,聞得此言心里沒來由的升上一股子怒火。這葉修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說,和柳墨交戰是在臟自己的手。
一個勝利者如此輕描淡寫的對著失敗者說出這樣的話,這就是在誅心。
柳墨雙手撐在地面,掙扎著從地面站了起來,身體微微彎著,他看著葉修,然后嘴角竟是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微笑。
一只手抬起在嘴邊輕輕的擦拭著鮮血,從口中發出了兩聲輕輕的咳嗽聲。
“我早就說了,與你打架還算是有一點意思,如今看來果然是有點意思。”他的下巴微微揚起,哪怕受了不輕的傷勢那雙眼中仍舊充滿了高傲,就如同他在滄瀾榜上的批詞一般,天下人除陳臨辭外,余者皆豬狗。
“就只是有點意思?”葉修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問道。柳墨咧了咧嘴,微笑道:“我覺得還差點意思。”葉修沉默了一會兒,身后桌面上的毛巾突然上升到半空當中,然后落在了兩人的中間,潔白的毛巾在空中攤開成為一個方塊快速的旋轉著。
葉修的手掌落在了那張毛巾上,毛巾飄在了柳墨的肩膀。葉修長身而立,身上的錦衣泛著華彩。
柳墨的身體再度倒飛出去,這一次直接飛出了客棧之內在門口的街道上摔出去很遠,砸爛了對面的餛飩小攤。
來往的人群發出連串的驚呼,有的病人猛地向后倒退幾步,胸膛起伏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現在看來應該有些意思。”葉修撣了撣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塵,走出門外遙遙掃了一眼躺在廢墟當中掙扎著卻無法起身的柳墨,淡淡道。
“的確有點意思了。”柳墨躺在地上,視線漸漸模糊起來,他嘴角的笑容也跟著凝固下來。
喃喃兩句。
“可不是我不幫你,這次真的是丟人了。”他仰頭看著天空,聲音斷斷續續,低不可聞,然后兩只眼睛緩緩閉合起來,徹底昏了過去。
葉修瞥了他一眼并沒有繼續動手,身后的客棧傳出一陣腳步聲,十幾名葉家子弟跟了過來。
“少族長為何要留他性命?”葉云站在他的身后,甕聲甕氣的問道。
“遠在荒州之時我一直以為唐國除了草黃紙上的那些人還有些意思之外,其余人都還差得遠。”他將雙手負在身后,離開了客棧門口向著三圣齋的那座大山走去。
錦衣穿在身上,高貴無比。
“現在看來,這大唐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勢力,的確有些意思。”葉修的臉上竟是露出一抹極淡的微笑,若是不仔細看去根本看不出來。
他是在笑,葉云楞了一下,葉修很少會笑,哪怕是被當年被典獄司看中他也沒有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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