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小道童是個狠人-《卻道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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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的他只是武當?shù)茏樱鼗钜皇酪池摰木筒粏螁沃挥羞@一世的東西,所修因果難言喻,而因果不能隨意背負。
裴子云看著他,輕聲道:“總要去做一做自己的事情。”
王知唯搖了搖頭:“前世是我,今生也是我,這二者并沒有什么分別,如今的人間尚未做好準備,書院總有人前仆后繼的去往天上,為的就是給人間爭取足夠的時間去準備好這件事,而我一旦沾染因果就會帶來諸多不確定因素,那樣的代價是我們付不起的。”
他站在山巔目光透過云霧似乎能夠看到的湖畔前的那道明亮身影,他的眼中充滿了渴望和想見,但他卻轉(zhuǎn)過了身,坐回了龜背上。
抬頭仰望著天上云霧,王知唯喃喃道:“以前總聽醉春風說什么世間最遙遠的距離就是她站在你面前而你卻無法走到她的目光中,醉春風是相思,我也是相思。”
“而往往相互喜歡的人不能見面,這樣的感受應(yīng)該要比單相思的人不敢見面要難過的多。”
石龜就是石龜,既然是石頭做的那就不會移動,王知唯躺在上面,寬松的道袍被山頂?shù)奈L吹散拂動:“這片天地,還真是讓人厭惡的緊,什么狗屁的世界,毀就毀了又關(guān)我什么事情?”
他自語著很多話語,很多大逆不道的話語,但他的身體卻始終躺在石龜背上沒有移動,也沒有起身。
裴子云知曉壓住那具身體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這整個人間。
山巔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小道童趴在仙鶴的背上落在了半山腰的湖水里,好在他的年紀雖然小,但是修為還不錯,已經(jīng)是入了初境,算是難得的天才,湖水 很深卻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濕漉漉的身軀從湖水當中爬了出來,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徐盈秀的身前,小聲道:“徐姐姐,小師叔還是不肯下山。”
徐盈秀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那不重要,看看你自己,每次都要被他給扔下來。”
小道童擦了擦嘴,抬頭看著她說道:“我沒事,小師叔也不敢打我,大不了我一會兒就去掌門爺爺那里告他的狀,實在不行我就當著他的面跳崖,摔死我自己,心疼死他們。”
他攥著小拳頭,惡狠狠地說道。二五萬
徐盈秀失笑道:“沒關(guān)系,我早就知道他不會下來,你小師叔身上所背負的東西要比我們想象中的高出很多,我們不能強迫他做任何事情,你也要相信你小師叔始終都在做著他認為對的事情。”
小道童聽的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又道:“可是徐姐姐你就要走了,他連個告別都不說,真沒人情味。”
徐盈秀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山巔之上,緩緩道:“你小師叔是這個世界上最有人情味的人,等你以后長大就會明白了。”
武當山的弟子不多,基本都在山頂或者山腳下修行,來到半山腰的并不多,尤其是這兩年徐盈秀來了之后那些弟子們更是一次都沒有來過,此處的湖水很干凈,清澈見底。
天空中繚繞著云霧,兩側(cè)四周遍布山林和樹木,山腰往左是連接著高與低的青石臺階,這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隔絕著天地間的一切紛爭。
哪怕大唐再亂,哪怕天下再亂武當山都能獨善其身。
但徐盈秀卻不能留在這里,她要離開,一個人的力量無法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尤其是一名游野修士的力量就更加有限。
但她的生活中不只有王知唯,還有李休。
所以武當山絕對不是終點。
再次抬手揉了揉小道童的腦袋,她的眸子往下流著淚水,她的臉上帶著笑容:“記得告訴你小師叔一聲,就說我走了,不過我會回來的,等這次事情結(jié)束就回來。”
小道童點了點頭,然后拍著胸脯說道:“徐姐姐放心,我一定和那個負心漢說。”
徐盈秀放下了手,然后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竹牌遞了過去:“幫我把這個送給他。”
小道童伸手接過,就像是握著什么重大使命一般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徐盈秀再次抬頭看了山巔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走了過去,小道童的身上依舊是濕漉漉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竹牌,上面刻印著徐盈秀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以及一些其他批注。
小道童看不太懂,撓了撓頭轉(zhuǎn)身跳進了湖里伸手掐住一只仙鶴的脖子坐了上去,惡狠狠地說道:“帶我上山,否則我就淹死在水里,讓小師叔把你們都給烤了泄憤。”
仙鶴發(fā)出一聲鳴叫背著他飛到了空中朝著山巔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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