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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大結(jié)局-《嫁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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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大箱子醫(yī)書,足足有兩三百本,還是南疆謄抄而來,要想鉆研透難度不小,姜綰為了安心鉆研南疆蠱術,閉門謝客。

    嗯,閉門謝客的只是她,她不出順陽王府見客,也不見來順陽王府的客人,當然迎來送往齊墨遠還是招呼的。

    比如姜大太太來順陽王府,齊墨遠領著她到了姜綰的地方,只遠遠的看了姜綰一眼。

    姜綰在桌案上忙看書,偶爾問李翰林這話翻譯的有沒有問題,忙到他們在門外站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

    姜大太太也不知道姜綰在忙什么,猶記得女兒未嫁時,在河間王府,她苦口婆心的勸她讀些書,女兒置若罔聞啊,這嫁了人,不僅愛讀書了,都快賭的走火入魔了。

    她知道姜綰愛讀醫(yī)術,也有這方便的天賦,但是,大夏朝的醫(yī)術還不夠她鉆研的,還要勞煩人李太醫(yī)去南疆幫她買醫(yī)書,而且還看的這么聚精會神。

    齊墨遠身中蠱毒,以及姜綰體內(nèi)有金蠶的事,河間王府沒人知道。

    姜綰太過認真,姜大太太雖然不理解,但也沒有上前打擾,遠遠的看了女兒幾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齊墨遠從二門處迎到姜大太太的,親自將她送到順陽王府大門,走之前,姜大太太叮囑齊墨遠道,“喜歡讀書是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于一時半會兒就要把書都看完,你也別太慣著她,書讀多了和做針線一樣傷眼睛,沒事多陪她在花園逛逛,還有就是你們成親也許久了,長歡郡主都懷身孕了,你們也上點心。”

    嗖。

    一把飛刀直插齊墨遠胸口。

    不止胸口,渾身四肢百骸都被催生傷遍了,他一天也只吃三頓飯,催生一天不知道聽多少回,耳朵都快要長老繭了。

    齊墨遠一一應下,把岳母大人送走。

    快吃午飯的時辰,齊墨遠想著姜綰再忙也不至于陪他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結(jié)果他去叫姜綰,姜綰正一邊啃饅頭一邊翻書。

    齊墨遠打了珠簾進去,結(jié)果手才碰到珠簾,姜綰就抬頭了,道,“別進來,出去。”

    那語調(diào),不知道的還以為書房內(nèi)有炸彈,一進來就能踩到引線,炸他們個魂飛魄散。

    齊墨遠還是進來了,走到書桌前道,“你是打算一口氣把這幾百本醫(yī)書全部看完?”

    姜綰是這樣想的,但顯然她做不到,她抬眸看著齊墨遠,眸光閃耀如星辰,“我娘來順陽王府,沒往你傷口上撒鹽啊?”

    齊墨遠,“……。”

    “你知道你娘來,你都不見,”齊墨遠黑線道。

    “不用見也知道我娘來做什么,你耳朵受罪就算了,何必再加上我一雙耳朵呢?”姜綰啃著饅頭道。

    “……。”

    這么理直氣壯的話,齊墨遠聽得渾身無力。

    姜綰起身,推他出去道,“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我盡快把這些南疆醫(yī)書都看完。”

    齊墨遠體內(nèi)的蠱毒就是塊壓在她心頭的巨石,她早想移開了,只是沒那本事,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豈能不打鐵趁熱?

    另外就是她昨兒在南疆醫(yī)書上看過一條,蠱蟲的壽命不是無限的,若在蠱蟲壽命終結(jié)之前,沒能解蠱,蠱蟲一死,會在體內(nèi)爆發(fā)出劇毒,到時候就是神仙在世也難救。

    齊墨遠的蠱毒在體內(nèi)多久了,至少十幾年了啊,想想就覺得可怕。

    姜綰只恨不得那些南疆醫(yī)書一股腦的往她腦子里鉆,省的李翰林翻譯,她還要逐字逐句的看。

    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

    南疆帶回來的醫(yī)書姜綰才看了五分之一不到,翰林院僅有的兩位懂南疆文字的學士都被請進了府,還張榜招募了一位從南疆喬遷來大夏的老先生,在他們和李太醫(yī)的協(xié)助下,姜綰才能達到這速度。

    在旁人看來很快了,但姜綰覺得還遠遠不夠,看的越多,她就越不安,她怕最后找不出解蠱的辦法來。

    當初是她太過自信了,她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抓了錦繡坊老板娘,從她嘴里逼出解蠱辦法來。

    這一日,濃云密布,天空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狂風亂作,吹的窗戶哐啷啷作響,金兒趕緊去關窗戶,可還是晚了一步,一陣大風吹進來,吹的書亂翻。

    大雨頃刻間滂沱而至,打在樹上、窗柩上、地上的聲音并不動聽,姜綰煩躁的心卻是安靜了下來。

    她起身回屋,進屋的時候,正好有暗衛(wèi)來和齊墨遠稟告事情,姜綰聽了兩耳朵,走進去道,“譽州還沒有什么進展?”

    護國公殺了北云侯的消息一傳回京,王爺和姜老王爺就啟程趕赴譽州,就這么幾天的功夫,護國公就奪了幾座城池。

    譽州乃大夏朝重要關卡,所以駐了重兵,緊挨著的幾座城池都沒有什么兵力,奪起來可以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王爺他們趕到后,以迅雷之勢奪回了兩座城池,之后就再無進展了。

    因為護國公抓了被奪城池里的鄉(xiāng)紳,把當?shù)赜型娜硕冀阍诹烁脙?nèi),只要王爺敢攻城,就把那些鄉(xiāng)紳吊在城墻上,一旦攻城,最先死的就是他們。

    護國公能不顧那些人的死活,王爺他們做不到,是以僵持在哪兒,進不了,也退不了。

    齊墨遠搖頭,“本來護國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護國公府族人還被關在刑部死牢,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再加上心狠手辣的錦繡坊老板娘,這一場仗還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去。”

    和敵國打仗就極少有這么不要臉的打法,敵國就算把俘虜?shù)踉诔菈ι希€得擔心有朝一日落到對方手里,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有所顧忌。

    護國公是半點顧忌也沒有,在他眼里只有四個字:成王敗寇。

    暗衛(wèi)看著姜綰道,“護國公拿那些鄉(xiāng)紳的命掣肘王爺,王爺還不能斷城內(nèi)的糧食。”

    因為最先餓死的不會是護國公,而是城內(nèi)的百姓。

    姜綰坐下來,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護國公手里目前僅有五萬兵馬,剩下的已經(jīng)向朝廷表過忠心,和護國公斷絕關系了,”齊墨遠道。

    “護國公已經(jīng)是困獸之斗。”

    可就是困獸,也能咬死不少人。

    還有這么多將士耗在那里,對國庫是不小的負擔。

    姜綰想了想道,“護國公和錦繡坊老板娘倆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若是他們能鬧掰就好了。”

    不過這難度不小。

    護國公身邊無人可用,而錦繡坊老板娘對朝廷懷著恨意,明擺著是要借護國公的手讓朝廷付出代價,兩人現(xiàn)在被捆在一條船上,想讓他們鬧掰不容易。

    不過,再不容易也得去做。

    姜綰和齊墨遠商量了半個時辰,定下離間計,由玄鐵衛(wèi)送到王爺手中。

    護國公生性多疑,他這么信任錦繡坊老板娘,完全是因為錦繡坊老板娘及時在他進宮之前攔下了他,因為出城的及時,才沒有被抓,有了喘息之機。

    可叫護國公知道,北云侯夫人害死成王一事,是錦繡坊老板娘捅給姜綰知道的,而非是護國公府大太太,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捅他一刀,再給他上點金瘡藥,那是救他嗎?

    那是在玩他在耍他!

    懷疑的種子一經(jīng)種下,無需管它,自己就會生根發(fā)芽,再加上錦繡坊老板娘本就私心很重,在護國公懷疑她時,那份私心就被無限放大了。

    護國公很清楚,姜綰才是前朝公主,是錦繡坊老板娘正兒八經(jīng)的少主子!

    他的女兒只是被錯認,被姜綰和靖安王府、河間王府還有刑部尚書聯(lián)手扣了個前朝公主的罪名,被當街斬首示眾,而姜綰則成了河間王府嫡女,不受身世困擾!

    錦繡坊老板娘為了自己的主子真是煞費苦心,這才是真正的為自己主子著想,他和護國公府都被她利用了!

    在離間之前,護國公對錦繡坊老板娘幾乎是言聽計從,離間之后,錦繡坊老板娘幾次提議,護國公都置若罔聞。

    錦繡坊老板娘是有心氣的人,認定護國公背信忘義!

    兩人嫌隙越來越大。

    護國公也曾動搖過,怕被人挑撥了,他抓了錦繡坊的丫鬟,嚴刑拷打,但可惜一般的丫鬟并不知道這么大的隱秘,小丫鬟只知道錦繡坊老板娘私下去見過姜綰幾次,確實派人給姜綰送過密信。

    但信上寫了些什么,小丫鬟不知道。

    一個月后。

    姜綰把李太醫(yī)從南疆找回來的醫(yī)術看了一半,邊關傳來了錦繡坊老板娘被活捉的消息。

    說是活捉,其實是被護國公拿來和王爺做交換。

    護國公執(zhí)迷不悟,拒不伏法,皇上一怒之下,將除了護國公府長房一干人等之外的護國公府九族都砍了腦袋,包括護國公世子在內(nèi)。

    護國公膝下無子了。

    到了譽州,護國公在想辦法奪城池的時候,內(nèi)院沒少納妾,錦繡坊老板娘被護國公夫人下了絕子藥,她這輩子都無法生養(yǎng)了。

    半個月前,護國公內(nèi)院還真?zhèn)鞒隽撕孟ⅲ袀€妾室懷上了。

    護國公高興不已,大擺筵席。

    然而不過幾天,就被易容借著送糧的名義混進城的暗衛(wèi)給抓了。

    暗衛(wèi)要護國公拿錦繡坊老板娘來換妾室的命。

    護國公掙扎過,畢竟錦繡坊老板娘于他而言用處不小,但要不是因為錦繡坊老板娘,他也不至于現(xiàn)在就落到這副田地!

    他年紀不輕了,寵幸了七八個妾室才只有這一個懷了身孕,他賭不起。

    再者,錦繡坊老板娘現(xiàn)在對他態(tài)度越來越差,他幾次從錦繡坊老板娘眼底看到了殺氣,再留在身邊,終是禍患。

    護國公一狠心就拿錦繡坊老板娘換了妾室。

    錦繡坊老板娘想活劈了護國公的心都有了。

    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京,最振奮的莫過于姜綰。

    她后悔放錦繡坊老板娘離開,現(xiàn)在被活捉,她就能再見到錦繡坊老板娘,就有從她嘴里問出解蠱之法可能。

    事關齊墨遠的命,傅景元和檀越他們親自押送錦繡坊老板娘回京,一路上遭遇不少伏擊,不過都沒能成功。

    囚車走的不快,半個月后,姜綰在城門外十里亭見到了被關在囚車里的錦繡坊老板娘。

    再看到姜綰,錦繡坊老板娘慘笑一聲,面如死灰。

    有句話在她心里憋得太久了,見到姜綰,她終是忍不住問出聲來,“這么處心積慮挑撥我和護國公,又抓我回京,是不是為了從我嘴里問出解蠱毒的辦法?”

    顯而易見的事,姜綰就不否認了,“是。”

    錦繡坊老板娘閉上眼,再不言一個字。

    姜綰知道讓錦繡坊老板娘說出解蠱辦法不容易,但再不容易,也得想辦法說服她不是?

    錦繡坊老板娘是前朝余孽,姜綰好不容易才擺脫前朝公主的名頭,自然不能和錦繡坊老板娘走的太近,不然她還真想把錦繡坊老板娘帶到順陽王府關起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惜一切代價拿到解蠱之法。

    錦繡坊老板娘被押進了刑部死牢。

    說服錦繡坊老板娘拿到解蠱之法的重任就落到了刑部尚書的身上。

    錦繡坊老板娘入獄后,她住的牢房是最寬敞的,還有一扇窗戶能通風,天氣很好的時候,還能照進來一縷陽光,對這暗無天地的刑部死牢,是多么難得一件事。

    刑部尚書站在牢房外道,“這是順陽王妃特地交代關照你的。”

    錦繡坊老板娘靠著牢房,緊閉雙眸,一個字也沒有回答。

    錦繡坊老板娘這些日子開錦繡坊,雖然談不上養(yǎng)尊處優(yōu),卻也衣食無憂,吃的好,住的干凈,還有丫鬟伺候,刑部死牢的腐臭味,對她來說是最大的酷刑。

    進了刑部死牢,不到三天,錦繡坊老板娘就病了,咳嗽不止。

    這一日,姜綰還在看南疆醫(yī)書,看的兩眼發(fā)昏,正揉眼窩呢,外面金兒跑進來道,“王妃,刑部尚書來了!”

    刑部尚書?

    “快請!”姜綰忙道。

    刑部尚書不會無緣無故來順陽王府,十有八九是有進展了。

    姜綰連忙起身,只是起猛了些,頭一陣暈眩,她撐著書桌站了會兒,等暈眩感消失,方才出去。

    她出書房,那邊丫鬟小廝領著刑部尚書過來,齊墨遠人不在府里,刑部尚書面帶微笑,姜綰就猜到有好消息。

    如她猜的那般,刑部尚書就是來送解蠱之法的,他一天三次勸錦繡坊老板娘,總算是把人勸動了,錦繡坊老板娘交待,解蠱之法就埋在前朝太子太子妃的墓碑前。

    刑部尚書派了心腹去找,果然,從墓碑前挖出一小壇子。

    里面夾了封信。

    刑部尚書就是來送那封信的。

    從刑部尚書手里接過信,姜綰打開。

    信是錦繡坊老板娘離京前埋在墳前的,信里滿是對她的愧疚,當年偷梁換柱,自認是絕世無雙的好計謀,可惜,碰到了護國公和護國公夫人,她不僅錯認龐嫣為少主子,還幾次三番幫龐嫣針對姜綰,險些置她于死地。

    主仆裂痕已生,她不敢奢求姜綰原諒她。

    在信的最后面,留了解蠱之法。

    齊墨遠的蠱毒關鍵在于她的血,指尖血滴于茶水中,于每日午時,連服七天,蠱毒必解。

    這封信,姜綰如獲至寶。

    姜綰問刑部尚書,“錦繡坊老板娘如何了?”

    “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刑部尚書道。

    姜綰心下動容,“我去刑部死牢看看她吧。”

    刑部尚書勸姜綰道,“我就是怕世子妃會心軟,才親自送這封信來,您好不容易和前朝沒了關系,可不要功虧一簣。”

    “錦繡坊老板娘那兒,我會照應,給她請個大夫,盡量讓她多活些日子,不至于走的太痛苦。”

    “當務之急是給順陽王解蠱毒。”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正午了。

    刑部尚書說完就告辭了。

    鐵鷹去找齊墨遠回來。

    屋內(nèi),姜綰來來回回看那封信,金兒道,“這信上的解蠱之法是真的嗎?”

    她雖然不懂醫(yī)術,但看姜綰看的那么認真,還時不時的煩躁,金兒偷偷問李太醫(yī),解蠱是不是那么難。

    李太醫(yī)告訴她,解蠱需得一氣呵成,不然有可能遭到反噬,死的更快。

    對錦繡坊老板娘,金兒沒有半點好感,本能的懷疑她。

    其實姜綰也有所懷疑,但這封信在錦繡坊老板娘離京之前就留下了,而且是埋在前朝太子太子妃的墳前,錦繡坊老板娘當時應該是覺得她會給前朝太子太子妃遷墳,至少也會派人好好修繕一下,自然就會發(fā)現(xiàn)這封信了。

    能讓人修繕前朝太子的墳,說明她還有幾分孝心,錦繡坊老板娘不至于會害她,還害的這么委婉。

    再者,她看了那么多的醫(yī)書,也沒有找到解蠱之法,只能鋌而走險了。

    齊墨遠回來,姜綰把信給他看,然后就用銀針扎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茶中,讓齊墨遠喝茶。

    一連六天。

    這六天,姜綰也沒閑著,把剩下的最后四十多本蠱書都看了。

    看著兩大箱子有關蠱毒的醫(yī)術,姜綰腦海里關于解蠱的辦法有三五十種,但沒有一種是信上寫的。

    甚至一點相似的都沒有。

    姜綰心底隱隱不安。

    這樣的不安直到第二天午時,齊墨遠喝最后一盞血茶。

    姜綰拿著銀針,遲遲下不去手,金兒催她,“姑娘,你快些啊,午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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