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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無道劍眉一皺，他剛才跟顧青互相試探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對方步伐暗合劍理，劍術(shù)上絕不會遜色于他，正是興起，要試試顧青劍術(shù)精妙的時候，哪知道又出了這樣掃興的事。

    他道：“希望只是宵小鬧事，我很快就能回來找你。”

    鐘無道留下一句話，身子輕盈如燕，眨眼功夫就去得遠了。

    顧青又瞧了瞧徐慢慢，輕聲道：“長夜漫漫，月色正好，咱們出去逛逛吧。”

    他心想：“得趕緊走，免得陸長卿那廝又找我秉燭夜談。”

    徐慢慢不由欣喜，說道：“我正也打算到處走走，只是現(xiàn)在觀里走水，咱們到處逛，怕會有點麻煩。”

    她說話間，顧青已經(jīng)出了院門。

    徐慢慢于是跟上去。

    月光如水，南面喧囂，北面寧靜。兩人在南北之間，緩步中庭。

    徐慢慢倒是不想說話了。

    顧青也沒有，他什么都沒想。

    好一會顧青上了屋頂閑坐，徐慢慢便也坐在身邊，她瞧著那月亮已經(jīng)滿了大半，照得屋瓦生霜。

    她忍不住問道：“顧公子，你說月亮為何總是暫滿還虧？”

    她問的是月亮，心里想的又不是月亮。

    顧青回道：“或許月亮一直是圓的，只是有時候會不停被什么事物遮擋住。”

    他從前世界的月亮是這樣的，但這個世界的月亮，他著實不太確定。

    周天星辰，都像是畫上去的。

    徐慢慢“嗯”了一聲。

    清風徐來，她托著腮，一會看著月亮，一會看著偶爾遮蔽月亮的浮云，又一會看向遠處漸漸變小的火光，總之沒看近處。

    等她看近處時，發(fā)現(xiàn)顧青已經(jīng)雙手抱著頭，閉上眼，睡了起來。

    徐慢慢看到，不禁心想：“顧公子的睫毛真好看。”

    她想弄一根發(fā)絲撩顧青的臉頰，又怕他醒來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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