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孟津守備名叫王鐸,隸屬于京畿守備營侯義將軍管轄,執掌孟津防衛營五千余人,王鐸年少得志,又兼是太原府王氏后人,年紀輕輕便已經做到了一郡郡守,可謂是前途無限。 在收到黃承彥派人送達的報訊之后,王鐸不敢稍有遲疑,急忙點齊兵將,向著旺來酒樓疾奔而去。他深知呂布貴為當朝丞相,權力幾乎凌駕于皇權之上,而呂布出奇的不納妾室,以致于僅有一子一女伴于膝下,若萬一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出了什么事,只怕他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旺來酒樓,原本是賓客盈門的時段,此時卻顯得異常冷清,掌柜與小廝蜷縮在柜臺之后,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在酒樓的一角,呂幸與龐元正被十幾人圍堵在角落,身前僅有數名親隨警戒在前,與人對峙。 在圍著呂幸的十幾人中,一名紅衣男子,生得虎頭虎腦,體型彪悍龐大,足有兩個呂幸粗壯,此刻正提著一壇酒,站在一張桌案之上,更比別人高出一大截,扯著洪亮的聲音道:“小呂幸,我也不與你為難,好歹我們自幼一同長大,你今天只需要飲了這一壇酒,我只當今天的事從沒有發生過。” 呂幸身前衛兵大怒喝道:“放屁,你張虎算什么東西,公子豈會聽你擺布。” 這紅衣壯漢便是張遼之子張虎,生來體型龐大,原本應該是個千古少見的大將之才,可惜他自幼貪享樂,好結交狐朋狗友,反倒對武藝并沒有多少心思,是以雖看上去生的粗壯,卻也只是有一身蠻力,對打起來未必能夠勝過出入戰場的老兵。 張虎皮笑肉不笑,在桌上彎腰俯視衛兵,死死盯著他道:“丞相府上的人竟這么不懂禮數,一個小小的衛兵也敢插嘴,我今天就替丞相管一管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說著掄起蒲扇大的大手,朝著衛兵就是一記耳光,由于事發倉促,衛兵又站的靠近張虎,一時竟沒能躲開。被張虎一巴掌拍飛一丈之外,伏在地上,竟再一動也不能動。 呂幸眼見衛兵被張虎拍飛,即便他再如何成熟穩重,也只是一個十三四的孩子,當下怒氣勃發,就要上前與張虎理論,卻被身旁的龐元死死拉住。 “張公子如此橫蠻無禮,要將前將軍置于何地,今日你為難呂公子,可曾想過前將軍將要如何在丞相面前自處?”龐元面對體型龐大的張虎并不示弱,張虎即便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也足以形成攝人的氣勢,而龐元在這無形的壓力面前,顯得從容鎮定侃侃而談。 張虎神情一滯,雖然他好勇無謀,又素來以皇帝小舅子自居,他日便可能是未來的國舅,可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上,呂布一力把持,朝中百官無一人不以呂布馬首是瞻,包括自己的父親張遼。 雖然小時候自己與呂家姐妹打鬧無數次,呂布都沒有興師問罪,可他也不敢過分逼迫,萬一惹怒呂布,那后果足以讓他追悔莫及。 如今不比小的時候,張虎也多少有了一些成人思維,當年孩童時代的無法無天,終再不能有,也從各方面聽聞了呂布的可怕之處,因此今天即便他占著理,也沒有過分進逼,否則若放在以前,這小子姐姐不在身邊,還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我為難他?老子只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喝一頓酒,誰知卻被你手下的兔崽子打了,你看我這腦門都破了,我只不過讓他喝酒賠罪,又沒有打他,怎么反而成了我欺負他了?”張虎指著自己額頭一小塊發紅的地方,氣勢洶洶道。 原來呂幸與龐元相見恨晚,一番暢談之后,便相約來到這旺來酒樓慶賀,將酒樓眾人清掃一空,付給掌柜三倍酬金將酒樓包了下來,又命衛兵在外把守,不讓閑雜人等入內。 不巧的是張虎今天興致頗高,這西市又是他的天下,旺來酒樓也算是歸他照看,酒盡飯飽,路過旺來酒樓時見兵丁把守,似乎有重要人物包場。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便欲入內見識一番,誰知守衛皆都是虎狼之輩,焉能讓他闖入其中,自然是互不相讓,當時就起了沖突。張虎孤身一人而來,雙拳難敵四手,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狼狽逃走。 可張虎何等人,在西市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風云人物,焉能受此大辱而忍氣吞聲,當即糾結朋黨幾十人,氣勢洶洶前來復仇。 孟津城中對私斗管制極嚴,每有發現大都會鋃鐺入獄,是以張虎雖平日驕橫,卻少能遇到奮起反抗之輩,這時遇到這些硬茬子,反倒莫名的興奮,自呼朋喚友而來,準備大干一場,也好揚名孟津,以壯他西市太保的威名。 也是正逢多事之秋,由于戰事緊急,后方運輸壓力劇增,使得孟津守備人員大為縮減,平日維持治安的衙役捕快大多領有公務,暫做后勤兵押送糧草去了,就連孟津常備的守軍也被調走了大半,只剩下不到平時一半的守軍,這也讓張虎等地頭蛇起了別樣的心思,再加上之前與一眾狐朋狗友喝了幾杯,所謂酒壯慫人膽,即便面對的是兵勇護衛,也一時都不放在心上。 聚眾從酒樓闖了進來,將門口護衛的幾名衛兵打翻在地,衛兵雖都是久經戰陣之輩,但面對數十名粗壯的并州猛漢,又不好上兵刃,一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數名衛兵皆被打的鼻青臉腫,押解在人群中呼喝著闖進了酒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