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春日里的景色總是很伊人,無論是沿河觀柳,還是繁臺踏春,皆是好去處。 人們總是能在那無盡的春色里,感受到勃勃生機。 邀三五好友,攜一壺濁酒,席地而坐,看著春色,伴著威風,飲酒作樂,十分愜意。 壓抑了一冬的煩躁,會瞬間煙消云散。 只是寇季并沒有去踏春的心思,他待在府里,享受著向嫣為他捏肩捶腿,品一品香茗,看一看滿園的春色,足以。 其實寇季也不是沒有去踏春的心思,只是曹佾、劉亨二人皆不在汴京城,向嫣每日里只能在府上陪他一兩個時辰,不可能耗費一天陪他去踏春,他一個人出去踏春,有些了無生趣。 向敏中的身子骨,似乎感染上了春日里的勃勃生機,開春以后,居然好了不少,待著向嫣,也不再催著向嫣給他添曾外孫了,向嫣也有心過去陪他一些日子。 寇季自然不能攔著向嫣盡孝。 曹佾出京去查處貪污了。 工部推行新犁具的時候,縱然寇季做足了防止剝削的準備,依然出現了剝削的事情。 曹佾身為刑部官員,寇季的至交,自然要出面去查處貪污。 劉亨在安子羅返回青塘的時候,跟著安子羅一起前往了青塘。 劉美雖然只允許劉亨給安子羅的妹妹一個妾室的身份,但劉亨卻把安子羅的妹妹當成妻室。 既然把人家姑娘當成了妻室,那么無論是成婚前,還是成婚后,去一趟青塘,是躲不掉的。 當然了,劉亨那廝去青塘,可不僅僅是為了去青塘拜會安子羅家里的長輩。 那廝還懷著去青塘以后,跟安子羅的妹妹舉行一場青塘人娶親時候舉辦的婚禮,要在青塘以妻室的名分娶了安子羅的妹妹。 此事,劉亨那廝是偷偷告訴寇季的,卻沒告訴其他人,包括他爹劉美。 兩個至交皆離開了汴京城,寇季跟其他人的關系又不親近,自然不愿意出去。 工部在推行新犁具的同時,又相繼推出了三錠腳踏紡車等一類利國利民的物件,王云升等工部屬官,皆在依照寇季謀劃行事,一切都安安穩穩的,并沒有遇到什么阻礙,所以寇季也不用去工部坐衙,去處理公務。 所以寇季就懶在府上當咸魚。 每日里以逗熊貓為樂。 當然了,寇季清閑了,不代表汴京城里的官員也跟著清閑了。 反而。 在寇季清閑的這段日子里,汴京城里大事頗多,官員們十分忙碌。 正月底的時候。 內庭傳出消息,聲稱內庭三宰有意重新制定禁令,準備將一部分朝廷的禁令,化為國法。 比如一些軍塞重地、城防布圖、軍械軍備、軍機秘聞、兵馬調遣動向一類的機密,在朝廷沒有明文昭告天下前,不許出現在任何非朝廷公文的書、信、畫、卷等當中。 朝廷原有此禁令,只是時日一久,沒有什么規定性的懲罰,所以被朝野上下刻意的給忘了。 如今朝廷準備將這一條禁令,列入到國法中,也給出了規定性的懲罰。 國法相應的條文,也透露了出來。 但凡在非朝廷公文中,泄露軍機大事者、泄露朝廷秘聞者、泄露朝廷明令禁止的事宜者,輕則杖三十,發配千里,重則株連三族。 此消息一出,舉國嘩然。 一些文臣們,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后,立馬上書申辯,更有甚者挖出了此事中有寇季的影子,于是上書彈劾寇季,妖言惑眾。 還有人請出了一些借著泄露軍機大事、朝廷秘聞著書立說成名的大儒,進入到了汴京城,向寇準、王曾、李迪三人發難。 更有人請出了王曾年幼時在同里鎮授業的恩師張震出面,當面駁斥王曾。 文臣們在鬧騰,讀書人也沒閑著。 一些好著書立說的讀書人,鼓動著其他讀書人,天天在汴京城里奔走呼喊,替那些文臣們張目,大罵寇季妖言惑眾,甚至連寇準、王曾、李迪三人也罵了。 汴京城在他們的鬧騰下,變得十分熱鬧。 寇準三人在他們的鬧騰下,既沒有下狠手懲治,也沒有出面解釋什么,只是任由他們去鬧。 寇準三人不解釋,也不懲治,寇季也是如此。 反正那些人就算鬧的再兇,也不可能闖到寇府里鬧。 他們要是真的闖進了寇府里鬧,那寇季就有理由上書朝廷,調動禁軍,將他們殺個干凈。 當然了,寇季沒解釋、沒懲治,不代表他不記仇。 寇季在那些文臣、讀書人們鬧騰的最兇的時候,吩咐寇府的人出去了一趟,幫他收集了兩份名單。 一份是鬧事的文臣們的名單,一份是鬧事的讀書人的名單。 鬧事的文臣們的名單,寇季直接讓人丟盡了宮里,送到了寇準的案幾上。 那些鬧事的讀書人的名單,寇季緊緊的握在了自己手里。 寇季之所以把這份名單攥在自己手里,那是因為,他是今科即將舉辦的春闈的副考官之一。 寇季的心意很明確。 愛鬧騰,盡管鬧騰去。 別落在了我手里,落在了我手里,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大筆一揮,名落孫山。 時間進入到了二月初以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