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曹瑋盯著他道:“此事也不怪你,你只是沒去拜會寇季,看不清楚其中的形勢,所以才會被潘夙誤導(dǎo)。官家推行的三代而止的政令,對我曹家確實會有一定的影響。 官家命張知白清查往年的軍餉去留的問題,對我曹家的影響更大。 我曹家勢必要割舍一些利益出去,也勢必要犧牲一些族人和門人。 你被潘夙說動,是因為你想維護(hù)我曹家的利益和我曹家的族人和門人。” 曹佾聽到了曹瑋的話,果斷點頭。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曹瑋感嘆道:“但我曹家要那么多族人和門人有何用?” 曹佾一臉愕然。 曹瑋嘆氣道:“我大宋頂鼎數(shù)十年,不光是皇家養(yǎng)了一幫子的蛀蟲。我們各家也養(yǎng)了不少蛀蟲。皇親國戚們不思進(jìn)取,仗著皇族的十分,在大宋胡作非為。 我曹氏的一些門人、族人,亦是如此。 他們仗著有我曹氏在背后為他們撐腰,就在外面胡作非為。 非但沒有幫我們曹氏做任何事情,反倒給我曹氏招惹了許多麻煩。 眼下,我曹氏的閨女在宮里統(tǒng)領(lǐng)六宮,我這個一等公也還活著,所以他們?nèi)嵌啻蟮穆闊? 我曹府都能想辦法補(bǔ)救一二。 所以我曹府不怕他們?nèi)浅龅穆闊B(yǎng)著他們就養(yǎng)著。 可一旦我故去,我曹氏的閨女失寵。 養(yǎng)著他們就是個麻煩。 因為他們不僅不能幫我曹家,反而還會用無數(shù)的麻煩,將我曹家拖入到泥潭里,直至身死族滅。” 曹瑋盯著曹佾,推心置腹的道:“官家懲治皇親國戚,下了三代而止的政令,就是在解決這個麻煩。就是為了避免大宋在羸弱的時候,被皇親國戚給禍害垮。 大宋的江山能傳承多少代我不知道,但官家此舉,只要后世繼任者不做更改,就能幫大宋延續(xù)數(shù)十年的壽命。 此舉用在我曹家身上也是一樣。 我曹家能富貴多少代,我不知道。 但是我們要是能夠忍痛不斷的切去身上的毒瘤,我曹家的富貴也能多延續(xù)一些年。” 曹佾遲疑道:“可是這么做的話,容易讓族人離心離德。” 曹瑋聽到這話,笑了,只是笑容里充滿了譏諷。 “離心離德?騙人的鬼話而已。在名利場上,唯有名利才是永恒的,其他的都是騙人的。只要你有名有利,人人都會追隨于你。” 曹佾皺起了眉頭。 曹瑋深深的看了曹佾一眼,聲音低沉的道:“若是忠心和德行靠得住的話,太宗登基的時候,武勛們就反了。” 曹佾一臉驚恐的瞪起眼。 曹瑋卻不愿意再多說什么,拍了拍曹佾的肩頭,道:“官家對皇親國戚做什么,你就對我曹氏的族人和門人做什么,官家此舉不錯,你可以好好借用一番。 官家既然將此事交給了寇季處置,那就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所以不論別人說什么,你都不要慌亂。 真要是查到了我曹家有人喝兵血,就交給朝廷處理。 是打是殺,由朝廷決定。 我曹家的閨女如今是官家的枕邊人,莫要因為我們的過錯,讓官家冷落了她。 我曹家能否三代富貴,還得看她。 你去拜訪拜訪寇季,多跟寇季聊聊,少跟潘夙來往。” 說完這話,曹瑋便不再多言,繼續(xù)悶頭開始松土。 曹佾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回過了神,他盯著曹瑋神色復(fù)雜的道:“四伯,如今我曹家隱隱被推舉為武勛之首。縱然我們想忍痛割肉,其他武勛們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曹瑋頭也不回的道:“我曹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他們作主了?” 曹佾咬牙道:“就怕他們不厭其煩的上門來找。” 曹瑋略微一愣,沉吟道:“我突然想起,寇公邀我到文昌學(xué)館內(nèi)教書。你回頭派人去看看,看看文昌學(xué)館內(nèi)的武科校舍建的如何。 若是還沒有建好,你就派些人過去幫忙。 過兩日我就搬到文昌學(xué)館去住。 到時候有人來找,你就讓他們到文昌學(xué)館找我。” 曹佾聞言,心中的擔(dān)憂盡去,臉上還帶著一些哭笑不得。 曹瑋往文昌學(xué)館內(nèi)一躲,武勛們還真沒辦法找上門。 有寇準(zhǔn)等一眾辭仕的老臣,以及一眾大儒坐鎮(zhèn),武勛們跑到文昌學(xué)館內(nèi)去,就是去自找麻煩。 寇準(zhǔn)等人若是撞見了他們,一定會破口大罵。 事后寇準(zhǔn)等人會不會告狀先不說,一頓罵是跑不了的。 曹瑋躲在文昌學(xué)館內(nèi),算是徹底的躲開了這一次的風(fēng)波。 曹佾向曹瑋的背影一禮,退出了曹瑋的蘭園,吩咐了人去文昌學(xué)館探聽消息以后,又備上了一份厚禮,趕去了寇府別院。 曹瑋在曹佾走后,放下了手里的鋤頭,低聲嘟囔,“一幫子蠢貨,早干嘛去了,官家在興慶府,將北疆大部分的兵力分配到了自己的親信手里的時候,你們不阻止,現(xiàn)在跳出來有什么用? 如今我大宋大部分的兵力,都在寇季和官家手里握著。 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乖乖的任人宰割就是了,非要跳出去送死。 官家并非嗜殺之人,寇季也非屠夫。 他們已經(jīng)擺出了不會趕盡殺絕的姿態(tài),還鬧?嫌死的不夠快?” 頓了頓曹瑋長嘆一聲,“武勛當(dāng)中,不止我曹瑋一個聰明人。能看出問題關(guān)鍵的人,恐怕有狠多。之所以在知道了問題的關(guān)鍵以后還鬧,無非是不甘心罷了。 可你們不甘心又能如何,高家這個例子難道不足以讓你們警醒嗎?” 曹瑋說完話以后,已經(jīng)沒了繼續(xù)伺候花草的心思,提著短鋤,出了蘭園。 曹瑋出蘭園的時候,曹佾已經(jīng)備上了厚禮,準(zhǔn)備出門。 曹佾出了門,坐上了馬車,一路晃晃蕩蕩的到了寇府別院門口。 寇府的門子認(rèn)識曹佾,所以并沒有將曹佾攔在門外,而是迎著曹佾到了寇府偏廳。 曹佾在偏廳里坐了沒多久。 寇季就出現(xiàn)在了偏廳,曹佾趕忙起身施禮。 寇季笑著道:“自家人,不必那么客氣,坐下說話。” 曹佾點點頭,坐在了座椅上。 寇季笑道:“聽說你最近跟潘夙走的很近。” 曹佾噌一下起身,看著寇季,一臉尷尬的道:“四哥……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