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0章 包拯很慌-《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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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趙絮絕對是他見到過的姑娘里,最貌美的那個。
趙絮被包拯直勾勾的盯著,略微有些不自在,哼了一聲,道:“你不許盯著我……”
包拯回神,趕忙拱手道:“在下廬州士子包拯,見過姑娘……”
“士子?”
趙絮略微有些驚訝的輕呼了一聲。
包拯不明趙絮心中所想,但還是點了點頭。
趙絮眼前略微一亮,上下打量著包拯,道:“那就是讀書人咯……”
包拯拱手道:“正是……”
“可讀過《女誡》?”
“啊?”
“沒讀過不要緊,會寫字就行。先生罰我抄寫《女誡》中的《敬慎》篇,足足五十多遍,明日就要交付,眼看著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了,我才寫了不到十遍。
到了明日,先生恐怕又要打我板子……”
趙絮說到了此處,做出了楚楚可憐狀,盯著包拯一臉懇求的神色。
包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眼看著趙絮流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包拯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說了一句,“我?guī)湍恪?
趙絮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了雀躍的表情。
“太好了……”
趙絮開心的叫喊了一聲,拉著包拯就往書房里走。
包拯很想跟趙絮說一聲男女授受不親,可不知怎么了,就是沒有說出口。
直到趙絮將他丟到了書房,歡呼雀躍的跑出去以后,他才略微回過了神。
包拯愣愣的站在書房里,低聲嘀咕,“我這是怎么了……”
一連串的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他有些應(yīng)接不暇,也沒時間去細(xì)思。
等他有時間細(xì)思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推到了桌前,桌上擺著一堆寫的十分混亂的《敬慎》篇。
包拯站在書桌前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握起筆,努力的模仿著趙絮的筆跡,開始寫起了《敬慎》。
趙絮的筆跡對包拯而言,并不難模仿。
因為趙絮寫的是飛白體。
包拯為了應(yīng)試,寫的也是飛白體。
大宋立國以后,太宗皇帝擅飛白、真宗皇帝擅飛白、當(dāng)今官家也寫的是一手漂亮的飛白。
為了投其所好,讀書人們也寫飛白。
飛白體幾乎成了大宋必修的書法。
所以同修飛白體,包拯模仿起趙絮的筆跡,就容易了許多。
包拯糊里糊涂的被趙絮拉到了書房里抄書。
寇季則在府上的偏廳里為范仲淹接風(fēng)洗塵。
偏廳內(nèi)。
范仲淹洗漱過后,換上了一身蜀錦長衫,身上的老農(nóng)氣息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富貴氣。
只不過手上的裂紋,臉上風(fēng)沙吹出來兩團紫印,難以掩飾。
范仲淹在河西擔(dān)任的是一州主官,但并沒有坐在衙門里享富貴,反而時常奔波在田間、牧場內(nèi),幫著百姓勞作,了結(jié)河西的變化。
時間長了,手上自然有了裂紋,臉上自然多出了一些被風(fēng)沙吹出的紫印。
寇季請范仲淹坐下以后,感慨道:“希文,我將你放在河西受苦,你可怨我?”
范仲淹在去河西之前,已經(jīng)在汴京城的朝堂上混出了名聲,他若是留在汴京城,自然能輕輕松松的享著富貴,輕輕松松的升官。
寇季將他留在了河西吃沙子,自然比不上在汴京城做官舒服。
范仲淹聽到了寇家的話,失笑道:“先生說笑了,學(xué)生此前在汴京城,雖然有一些小名聲,但都是先生提攜之功。
以后如何做官,學(xué)生心里只有一些模糊的想法。
此去河西,學(xué)生雖然受了一些苦,但心里模糊的想法卻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如今學(xué)生已經(jīng)知道了如何為官。
若是沒有去過河西,學(xué)生恐怕還不知道如何當(dāng)百姓的父母官。
如今學(xué)生已然明朗,心中的疑惑去了大半。
這一切皆是先生的功勞,學(xué)生怎敢埋怨您。”
寇季聽到這話,緩緩點頭,“你不埋怨我就好。此次朝廷開恩科取士,官家點了我為恩科文試主考,我向官家推舉了你為恩科副考。
恰巧禮部有個侍郎缺,官家就擢升你為禮部侍郎,補上了這個缺。”
范仲淹對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官家厚愛,學(xué)生銘記于心。”
寇季點點頭,繼續(xù)道:“此次恩科,跟以往的恩科不同,滿朝文武都盯著我們,所以我們要小心謹(jǐn)慎的應(yīng)對。
之所以請你到我府上居住,一方面是因為你府上沒有人氣,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避免各州府的士子跑到你府上去投卷。
士子們投卷,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因此鬧出了舞弊案,那就是大事。
我以樞密使之職,出任文試主考,本就已經(jīng)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若是再鬧出舞弊案,那就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此次科考,我們要低調(diào)行事才行。”
范仲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寇季以樞密使之職出任文武試主考,引起了滿朝文臣的不滿,此前呂夷簡等人為此大鬧三衙的事情,早已傳揚了出去。
范仲淹在進入到了開封府地界以后,也聽過此類的傳聞。
寇季不過是出任了文武試的主考,滿朝文臣就鬧了起來,若是再出現(xiàn)個舞弊案,那滿朝文臣還不借題發(fā)揮,徹底的鬧翻天。
以寇季的地位,只要官家不厭惡他,罷黜他,滿朝文臣就算是在再鬧,也無濟于事。
但滿朝文臣一旦鬧起來,并且引導(dǎo)著民間的讀書人、百姓一起鬧起來,對寇季而言,終究是個麻煩。
范仲淹對寇季拱手道:“學(xué)生聽先生吩咐……”
寇季笑道:“那你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府上住下。”
范仲淹笑著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么,對寇季笑道:“學(xué)生在河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幾位英才,他們也要參加此次恩科,原想著向先生引薦一二的。
如今看來,只能等春闈過后,再向先生引薦了。”
寇季幾乎一瞬間就猜出了范仲淹口中的英才是誰了,但他沒有言明,而是笑著道:“既然是英才,肯定會從眾多的士子之中脫穎而出。
等到殿試的時候,我們自然能夠見到。”
寇季發(fā)往河西的信,除了給范仲淹的信署的是自己的名字外,其他的信皆是以文昌學(xué)館的名義發(fā)出去的。
所以,范仲淹并不知道寇季知道他口中的那幾位英才,也正常。
歐陽修、韓琦等人被下放歷練的時候,一個個都是隱去身份的,只是以尋常讀書人的身份被派遣到地方歷練。
其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地方上的官員知道他們是從文昌學(xué)館內(nèi)出來的,然后看在寇準(zhǔn)的面子上暗中照顧他們,從而失去歷練的效過。
寇季陪著范仲淹吃完了洗塵宴,已經(jīng)到了傍晚,送范仲淹下去歇息下以后,才想起了包拯還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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