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8章 不夠!得加錢!-《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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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已經徹底忍不住了,指著酒肆外大喊。
寇季起身,甩了甩衣袖,哼哼道:“堂堂參知政事,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粗俗話,有失體統,有失體統……”
不等王曾再次爆發,寇季已經離開了酒肆。
“豎子!豎子!”
王曾氣的破口大罵。
呂夷簡嘆了一口氣,等王曾罵夠了以后,看著王曾和張知白道:“你們說,他和官家是不是要對文臣下手了?”
王曾和張知白齊齊皺起了眉頭。
張知白遲疑道:“會不會太早了?官家通過此次郊祭,拉攏了一批名宿大儒,但還不足以支持他們完成文制革新。
別看那些名宿大儒們現在支持著官家,一旦官家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官家對面。”
呂夷簡沉聲道:“那此次郊祭,被罷官去職的那些官員怎么解釋?事后我仔細盤查過,此次郊祭中,因為耽誤了時辰,被罷官去職大多都是文官。”
王曾有些疑惑的道:“難道官家和寇季,真的要對文制動手?”
張知白疑問道:“就像是處理武勛那樣,找個由頭,將朝堂上許多用不到的官員罷黜?”
呂夷簡瞥了二人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我大宋朝文制方面最大的危害可不是朝堂長的官員,而是土地。大宋大部分的土地,都掌控在官員和地方豪強手里。
各地的百姓們之所以頻頻作亂,就是因為他們手里的土地被地方豪強或者官員給占了,他們無地可種,只能去充當佃戶。
他們被壓榨的活不下去了,必然會作亂。
不解決這個問題,官家和寇季縱然將文制玩出花,也沒有多少作用。”
張知白沉聲道:“朝堂上誰不知道此事,恐怕官家也知道其中的危害。但此事牽連甚廣,官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知白說到此處,瞥了呂、王二人一眼,道:“兩位府上也有不少田產,官家若是要將其分給百姓,兩位愿意嗎?”
王曾看向了張知白,沉聲道:“不是我們愿不愿意的問題,我們縱然獻出了府上的田產又能如何?百官們不愿意,必然聯合地方豪強,從中作亂。
到時候,我們就成了眾矢之的。”
呂夷簡皺眉道:“此事危害極大,在沒有想出妥善的法子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王曾沉聲道:“可官家和寇季二人的心思,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他們要在背后做什么,也不會跟我們商量。”
呂夷簡思量了一會兒,道:“得想個辦法探明官家的心思。”
王曾和張知白二人一.asxs.頭。
就在呂夷簡三人揣摩趙禎心思的時候,寇季已經坐著馬車出了汴京城。
回到了府上以后,寇季就待在了書房里,制定他的大食文速成班計劃,沒有再離開府上。
有關于郊祭的風波,在汴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的。
不少官員因此此次郊祭被罷官去職,不少官員因此被降了職位。
各個官員府邸上,幾乎是哀嚎聲一片。
宮里也是如此。
那些個嬪妃費勁了心思,好不容易晉升了一兩級,一場郊祭,就讓她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有人甚至還跌出了嬪妃之列,淪為了宮里的宮娥。
然而,沒有人憐憫他們。
有大儒們背書,文臣們不好再此事上找趙禎麻煩。
武勛和皇親國戚們在此次郊祭中雖然有所損傷,但比其文臣,他們的損傷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他們看到了文臣倒霉,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幫文臣說話。
最終,郊祭的結局就是,在一片叫好聲和稱贊聲中,趙禎將朝堂上的虛職罷黜了近七成。
……
次日。
鴻臚寺三位懂得大食文的官員到了寇季府上。
寇季吩咐府上的管事安排他們先住下,然后吩咐他們先教導自己學習大食文。
寇季一頭扎進了大食文的學習中,一學就是一個多月。
直到春闈臨近的時候,寇季才從學習中脫離了出來。
寇季出了書房的門,伸了個攔腰,左右瞧了一眼,察覺沒人注意,就下意識的伸了伸舌頭。
學了一個多月的大食文,寇季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打結了,他伸舌頭,自然是為了緩解舌頭上的壓力。
只是,這一幕被人瞧見了。
“先生……你……你……”
范仲淹悄然的出現在了寇季身邊,看著寇季在伸舌頭,一臉驚愕。
寇季臉色略微有些發黑的盯著范仲淹道:“你什么時候到的?”
范仲淹一愣,坦言道:“一直在偏房里候著,聽到你的腳步聲,就趕忙趕了過來。”
“有事?”
“有……”
范仲淹神色有些凝重的道:“汴京城內的傳言更勝了。”
寇季愣了一下。
范仲淹提醒道:“有關您內定進士的傳言……有一些士子在暗中奔走,打算在開科的當日,罷考。”
“罷考?”
寇季一臉愕然。
范仲淹鄭重的點頭。
寇季笑了,他盯著范仲淹提醒道:“千萬千萬別將官家會親臨會試考場的事情傳出去。他們要罷考,就讓他們罷。
等到官家親臨會試考場的時候,看到了沒人,一定會好好的‘賞賜’他們的。”
范仲淹聽到這話,一臉苦笑,“您這不是害人嗎?”
寇季笑著道:“是我要害他們嗎?是他們自己居心不良。往年科考,投卷之風盛行,舞弊的更是多不勝數,也沒見他們罷考。
他們此次罷考,無非就是覺得我將其中一部分有才的士子籠絡到府上,是一個把柄,他們可以借此將其中一部分有才的士子給搞下去,減少競爭。
要害人,也是他們自己害自己,不是我害他們。”
范仲淹哭笑不得的道:“您要是將官家會親臨考場的事情透露出去,他們肯定不會……”
范仲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寇季打斷了,寇季正色道:“他們還沒進入到官場,就已經學會了陷害他人,為自己謀利。
若是讓他們得逞了,他們以后還不變本加厲?
我若是放他們進入到官場,說不定回頭還要親手送他們去死。
我瞞著官家會親臨考場的事情,不是在害他們,而是在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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