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一個勁的贊嘆寇季慧眼識珠。 他贊嘆寇季慧眼識珠,就是向請寇季幫他參詳一下,看他有沒有去武臣隊伍里混的資質。 權知開封府事,在別人眼里,那是一等一的重位。 可在陳堯咨眼里,那就是一個官職而已。 能不能借此資歷入相,其實他并不在意。 他家又不缺出將入相的人。 他大哥出任過樞密使。 他二哥如今距離內廷,也只是一步之遙,只要不出意外,以后必然會到內廷去晃蕩一圈。 一家出兩個相爺,就已經足夠了,出三個相爺,容易引人妒忌。 他去武臣隊伍里混,一是為了幫他二哥上位掃清話柄,二是為了全他馬上封疆的心愿。 他的亡母雖然再三叮囑他,讓他不要習武。 但是他并不是那么聽話的人,他背地里一直沒有放棄武藝。 亡母吩咐他以文出仕,并且在文官一途混出個名頭。 如今他全都做到了,他也該為自己活一下了。 陳堯咨聽到了寇季的話,緩緩的瞪大了眼,寇季給出的許諾,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需要仔細問清楚道:“如今的同知樞密院事是種世衡在兼任。” 寇季坦言道:“坐鎮西南的鎮字頭如今只是草創,需要有人過去主持大局。邕州境內的永字頭,剛剛分割出去了一支安南軍,如今正在恢復元氣的時候,也需要人去盯著。 不久以后,朱能會趕去坐鎮。 他樞密副使的官職,也會變成加官。 種世衡會升遷為樞密副使。” 陳堯咨略微一愣,刨根問底的道:“那三衙殿帥由誰出任?” 種世橫若是出任了樞密副使,那就沒辦法再擔任三衙殿帥。 此乃是朝堂上的舊規。 雖然兵制革新已經完成,但是一些舊的規定,仍舊存在。 它們中間一些,會隨著各級掌兵衙門的職權變動自然而然的消失。 也有一些會在隨后被潛移默化的改掉。 寇季瞥了陳堯咨,給陳堯咨說了一句不便于外傳的話,“三衙隨后會被罷黜。” 陳堯咨愕然的瞪大眼。 寇季也不怕告訴陳堯咨實話,他坦言道:“三衙以前是一座大山,但隨著兵制變化,三衙中的將領早已被抽調一空。如今的三衙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三衙被裁撤的時候,不會有一點兒風浪。” 陳堯咨聽到了這么大的一個秘密,心里震動不已。 寇季將其當成閑話,告訴了陳堯咨。 可陳堯咨卻不敢將其當成閑話,他深知其中的輕重。 陳堯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對寇季道:“此事下官會保密。” 寇季倒也沒有準許陳堯咨出去四處宣揚的意思,所以點了點頭。 陳堯咨略微沉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心里話,“下官想去地方,最好是有仗打的地方。” 寇季略微一愣。 同知樞密院事,雖然不如樞密副使的職位高。 但遠在權知開封府,以及六部尚書之上。 那是在兩府,以及官家面前都能說得上話,也能參與一些真正的朝廷大事決斷的官職。 陳堯咨居然不要? 陳堯咨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略微嘆了一口氣,向寇季說出了心里話,“下官畢生的志向,就是馬上封疆。 以前有家母攔著,下官沒有機會。 如今家母已經亡故,下官也該去完成自己畢生的志向。 此舉雖然有背孝道。 但下官還是想去做。” 說到此處,陳堯咨十分真誠的盯著寇季,沉聲道:“下官年過五旬了,再不去沙場上建功立業,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陳堯咨對寇季深深一禮,道:“還請寇樞密幫下官完成這個心愿。” 寇季聽完了陳堯咨一席話,真的不知道該說啥。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位置,陳堯咨居然看不上? 做官,做高官,在他眼里就像是玩票嗎? 寇季仔細思量了一下,發現做官對他而言,還真是玩票。 文官一途,從來都不是他的志向,他只是隨便做了點什么,就混到了權知開封府的位子上。 他要是真將文官一途當成志向,那豈不是早就混進了內廷? 以他兩位兄長的關系和人脈,還真有可能。 寇季突然間就覺得,人跟人沒辦法比。 有人一輩子爭名逐利,到頭來依舊在底層晃蕩。 有人不求名利,卻一直處在名利的巔峰。 陳堯咨的一番心里話要是說出去,朝堂上近八成的文官得羞死。 寇季了解了陳堯咨的心思,略微思量了一下,有了決定。 “那你就代替朱能,去一趟西南吧。交趾王獻給官家的貢品有問題,官家盛怒,令新立的安南軍出擊,兵指交趾。 如今應該已經抵達了交趾邊陲。” “借口?” 陳堯咨幾乎一瞬間就猜出了叫之王獻給官家的貢品有問題是個借口。 寇季也沒有隱瞞,緩緩點頭道:“安南軍中大部分都是安南的各小部族的人,人員十分復雜,兵種也十分復雜。此前朝廷改制,將他們編入到了永字頭中,但是他們不服永字頭軍紀管束,在邕州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官家不可能將他們都殺了,所以只能另立一軍,安置他們。 官家派遣他們去征交趾,有消耗他們的意思,也有敲打交趾的意思。 他們出征交趾,朝廷并沒有配發糧餉。 他們在交趾繳獲的東西,五成歸他們所有,算是朝廷配發給他們的糧餉。” 陳堯咨聽完了寇季的話,已經明白了朝廷的用意,“官家是想讓他們一直打下去?” 寇季緩緩點頭。 陳堯咨繼續道:“下官到了邕州以后,主要就是盯著他們一直打下去?” 寇季笑道:“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帶著永字頭出去磨練一下。消磨他們是消磨他們,一旦遇道了占便宜的事情,咱們也不能錯過嘛。” “占便宜?” 陳堯咨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是國朝大事,寇季卻說的如此市儈,陳堯咨有點不適應。 寇季撇撇嘴道:“我大宋國庫里雖然有不少盈余,但是疆土大了,開支也大。光是鋪設興慶府、河西等地的官道,就要耗費一大筆。 朝廷也要想辦法開源才行。 總不能一直指望著國庫里的錢財吧。” 見陳堯咨依舊有些不適應。 寇季就繼續道:“你去了,也只不過是分潤一些戰爭的繳獲。若是李公、王公等人去了,能刮地三尺。” 李迪和王曾二人,一直信奉著手里有錢,心里不慌的信條。 他們堅定的認為,大宋如今變強大了,跟國庫里有了錢,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