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猜官家聽到此話,會不會罵人?” 王曾并沒有被寇季的俏皮話逗笑,而是盯著寇季正色道:“能不動刀兵,盡量就別動刀兵。若是非要動刀兵,你和我皆可殺人,也皆可承擔惡名,唯獨官家不能。” 寇季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又不是初入朝堂,知道維護官家聲譽的重要性。” 王曾跟著嘆了一口氣,“我們承擔惡名,若是鬧出了大麻煩,官家還能想辦法兜住。可若是官家擔上了惡名,那就沒人能兜得住了。” 寇季點頭道:“我懂我懂……” 王曾感慨道:“老夫給人當的大半輩子先生,到頭來卻被你小子給教育了。以前總覺得你小子不學無術。如今才知道,你小子有大智慧,有大學問。只是你的智慧和學問不在書里。”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你就別奉承我了,我有什么學問。” 王曾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有沒有智慧,通過寇季的成就就不難看出。 有沒有學問,看一看寇季做的事情就知道。 寇季明顯有智慧、有學問。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有一顆為百姓謀福之心,其中不參雜任何私利。 寇季見王曾又是發笑,又是搖頭的,就知王曾心里認定了他有智慧有學問。 他也懶得狡辯。 因為沒有用。 寇季在王曾笑了一會兒后,突然開口問道:“王公啊,你說說,官家突然派遣你到遼陽府來,又讓你代他傳旨,將王爵的儀仗賜給了我們,卻不賜給我們其他的,官家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王曾聽到這話,笑著道:“等你到了保州,你就知道了。” 寇季一愣,沉吟著道:“官家難道是要……” 王曾不等寇季的話說完,就幽幽的道:“人不能太聰明了,太聰明了容易浪費別人一片苦心。” 寇季尷尬的一笑,趕忙轉移話題,“朝廷派遣的遼陽府等地的知府什么時候能到?官家招募的兵馬什么時候能到?” 王曾盯著寇季沒有說話。 寇季坦言道:“他們要是趕六月也到不了,那他們今歲就沒辦法種出一粒糧食。到時候就要朝廷養著他們。” 寇季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那些兵馬。 當然了,在兵馬抵達之前,官員們得先到位。 不然沒人管理百姓。 分配到各地的禁軍將士倒是能暫管。 只是他們終究不如那些牧民之官懂得治理百姓。 王曾沉吟了一下,緩緩的嘆氣道:“你可是給朝廷出了一個大難題啊。朝廷現在都已經無官可派了。 為了給此地湊足了官員,官家將文昌學館內的學生給抽空了。 你祖父為此沒少進宮去找官家麻煩。 官家避而不見。 你祖父就跑到了太學和國子監去搶學生。 但凡是在國子監和太學內表現稍微出眾一點的,都被你祖父給強行綁到文昌學館里去了。 太學祭酒和國子監祭酒是敢怒不敢言。 每日里只能去找官家哭訴。” 寇季聽到這話,樂呵呵笑道:“官家還真是會挑人,文昌學館的學生,出仕以后,比太學和國子監的學生好用多了。” 王曾盯著寇季道:“官家不僅抽調了文昌學館的學生,還抽調了一部分朝中官員。” 頓了一下,王曾沉聲道:“張知白便在此列。” 寇季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張公?官家罷了他參知政事?” 王曾搖頭,道:“官家向我們三人透露,說你還朝以后,有意讓你遷入政事堂。你入政事堂,我們三個人當中,必然有一個人得給你騰位置。 呂夷簡是肯定不會給你讓位的。 老夫現在離開政事堂,有些不甘心。 倒是張知白灑脫。 他在知道了此事以后,主動找官家請辭。 官家答應了他辭去參知政事的官職,但是并沒有放他告老。 而是任他為東北諸府巡察,坐鎮上京城,督官東北民政。” “諸府巡察?” 寇季有些意外,“幾品官,什么職能?” 王曾笑著道:“官家特赦的,不長設,唯有用到的時候才會設立。張知白應該算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常駐一地的巡察,正二品的官,巡察各地民政,撥亂反正。” 寇季緩緩點頭。 就是一個權力更大一點的欽差。 大宋如今治理下的府諸多,最遙遠的地方距離汴京城有萬里之遙。 朝廷難免有鞭長莫及的時候,確實需要一個此類的職位,時不時的到地方上巡察。 寇季笑著道:“有張公坐鎮此地,那我就放心了。” 王曾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張公對你可不錯,對你家那個崽兒更好。你搶了他的位置,你還笑得出來?” 寇季淡淡的笑道:“我未必搶的是他的位置。” 王曾一愣,微微瞪大了眼。 寇季低聲一笑。 二人皆沒有說話。 但是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思。 參知政事的位置既然容不下寇季。 那就只能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了。 寇季要搶,搶的也是呂夷簡的位置。 二人聊完了正事,又說了一些私話。 到了入夜以后。 寇季在遼陽府城主府,舉行了一場接風宴,為王曾接風洗塵。 邀請了種世衡等人一起參加了宴席。 眾人心里都高興,所以喝了個酩酊大醉。 期間,王曾吟了一首詩。 種世衡即興做了一首。 高處恭鄙夷種世衡做的詩太粗俗。 雙方動了拳腳。 到最后,朱能等人也被扯了進去。 寇季也沒能幸免遇難。 于是乎。 次日。 起床以后。 寇季盯著一個熊貓眼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誰打的?!” 寇季面對著種世衡等人,厲聲質問。 種世衡等人無人應答,紛紛裝聾作啞。 “行了,昨夜大家都喝了一個酩酊大醉,又沒有仆人在,也沒有其他人伺候,根本沒人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