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0章 貪財入迷的趙潤-《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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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有些純屬是雞肋,根本沒人愿意賺。
就拿西城和東城的麥子價錢來講。
雖然中間差著一點微薄的價錢,確實有得賺。
但大糧商根本看不上,因為費心費力的去賺那點錢,還不如他們送出去的搭頭。
小糧商也看不上。
雇一個人從城東去城西拉糧,賺到的恐怕還沒人工費多。
那些窮苦的漢子也看不上著生意。
一個人運一輛獨輪車,跑一趟,最多就賺三個銅板。
同樣的時間,去碼頭上扛包,能賺回五個銅板。
運氣好碰見了趕時間的豪商,還能賺點賞賜。
真的想要借著這個生意賺錢,就得從城西的大糧商手里一次性拿許多貨,將價錢壓到最低,然后運送到城東,發(fā)賣給那些小糧商。
中間賺的自然不是一個銅板的差價。
但如此行事,必須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人脈。
沒有人脈關(guān)系,大糧商是不會將價錢降到最低的,小糧商也不一定會囤積除了自家地里產(chǎn)的以外的糧食。
趙潤只看到了熊園里的人在中間瘋狂的賺差價。
卻沒有看到人家真正賺錢的手段是背后的人脈。
就像是趙潤說的,汴京城城外和城內(nèi)的東西完全是兩個價。
誰都知道從汴京城四面八方來汴京城買東西的那些百姓手里的貨物價錢最低,誰都知道從城外直接攔下那些百姓,低價買走他們手里的東西,肯定有得賺。
但能插進去做這一門生意的人卻不多。
你得有人脈,有背景,才能插進人家已經(jīng)分好的利益圈,去分一杯羹。
什么都沒有,像是愣頭青一樣的闖進去,只會碰的頭破血流。
寇季并沒有想著讓趙潤以后成為一個大豪商,所以沒有細細的給他講解其中的門道。
他在聽完了趙潤的話以后,只是笑罵了一句,“一個個享福享習(xí)慣了,手都軟了。給了他們六十多萬貫本錢,才賺這么點。”
趙潤、王安石、曾鞏三人驚愕的瞪大眼。
五天,賺了近六萬貫,你還嫌少?!
寇季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但卻沒有說什么。
別人他不用說,光是張成多年養(yǎng)出的那一雙金眼,只要在汴京城了轉(zhuǎn)一圈,就能撈最少三萬貫。
他只需要去散落在汴京城各處的當(dāng)鋪浪一圈,就能淘到寶貝。
拿到已經(jīng)淪為皇家產(chǎn)業(yè)的萬象樓,就能賺取大筆錢財。
大宋的人遠比后世人淳樸。
所以即便是有人作假,也不會那么猖獗。
各家當(dāng)鋪里都有價值高昂的好東西。
能不能清楚的辨別出好東西的價值,看的是眼力、學(xué)識、經(jīng)驗、智慧。
比如三年前寇府發(fā)給孩子們的壓歲錢。
若是流落到了民間,見識過的就會知道那是寇府流出來的。
沒見識過的,只會當(dāng)那是富貴人家用的壓歲錢,推斷不出背后的主人是誰。
識貨的人,可以將其掛上寇府的名號賣一個高價,不識貨的就只能當(dāng)其是一般富貴人家的東西。
寇季在趙潤三人驚愕的眼神中,回到了書房,取了一個箱子,交給了他們?nèi)恕?
吩咐了一聲。
“去,交給他們,他們知道怎么做。”
趙潤三人拿過了箱子,也沒有多問,更沒打開看,拿著就離開了竹院。
趙潤三人一走就是七日。
七日以后。
民間傳出了一則流言。
說是一個蜀中的商人,在八方交子鋪存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八方交子鋪有借貸業(yè)務(wù)。
當(dāng)即就想到了當(dāng)年蜀中交子鋪鬧出的慘劇。
蜀中交子鋪因為超發(fā)交子,榨干了蜀中許多百姓錢財,導(dǎo)致許多百姓血汗錢蒸發(fā)的事情,瞬間傳便了汴京城,傳便了開封府。
八方交子鋪擠兌如潮。
即便是一字交子鋪也受到了影響。
百姓們紛紛涌到了八方交子鋪和一字交子鋪兌換交子。
一字交子鋪存錢豐厚,自然不擔(dān)心。
八方交子鋪并沒有超發(fā),所以也不擔(dān)心。
八方交子鋪有人經(jīng)歷過蜀中交子鋪的慘劇,所以不敢重蹈覆轍。
八方交子鋪的人成竹在胸,覺得只要應(yīng)付過去擠兌潮,八方交子鋪就能恢復(fù)如初。
只是,擠兌潮持續(xù)了五日后,八方交子鋪的人臉色就變了。
八方交子鋪快被搬空了,依然有成千上萬手拿著八方交子鋪交子的人在交子鋪內(nèi)等待兌換。
八方交子鋪的人立馬意識到,有人造假。
他們迅速的查看了他們收回來交子,耗費了三日,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很微小的破綻,那就是假票上的印璽位置,有一個針孔大小的缺口,他們快速查看了交子,發(fā)現(xiàn)里面參雜了足足六成的假交子。
對方似乎故意留下了破綻給他們,讓他們分辨出真假。
收回來的交子有六成是假的,那么外面的交子,恐怕有一大半是真的。
他們很想將假的說成真的,可他們不敢,因為后果他們承擔(dān)不起。
他們只能捏著鼻子,變賣家產(chǎn),應(yīng)對擠兌潮。
因為六成,他們砸鍋賣鐵倒是承擔(dān)得起。
逃,他們不敢逃。
因為嫡長皇子趙潤存入的那一筆五十萬貫的巨款,從頭到尾都沒有兌。
交子鋪發(fā)生了如此大的動蕩,存入了如此一大筆巨款的趙潤不可能不關(guān)注。
他關(guān)注著,就代表著他身后很多人關(guān)注著。
在那么多大人物關(guān)注下,逃,肯定逃不了。
他們只能一邊硬著頭皮往下兌換,一邊托人找關(guān)系從中說和。
死磕是不可能死磕的。
商人沒那個血性。
有那個血性的不叫商人。
他們就算再蠢,也意識到背后有人收拾他們,壽王趙潤遲遲不過來取存錢,就說明此時跟壽王趙潤有關(guān)。
畢竟,壽王趙潤放著自己家的一字交子鋪不用,反倒是用起了八方交子鋪,其中肯定有貓膩。
起出他們還以為壽王是在藏私房錢。
如今看壽王不急著兌換交子,那就明白了有人借著壽王收拾他們。
能借著壽王趙潤找他們麻煩的人,朝野上下只有那么兩個。
也只有那兩位,能布這么大的局。
也只有那兩位手里有可以破解他們交子模板和用墨的能工巧匠。
也只有那兩位,不急著讓壽王兌換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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