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4章 為什么如此反常?-《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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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季瞥了楊文廣一眼,幽幽的道:“辦法是簡單,可朝廷認(rèn)可不認(rèn)可,是你說了算的嗎?”
楊文廣臉色一苦。
寇季說的沒錯,分家也是一個辦法。
只是此舉朝廷認(rèn)可不認(rèn)可,那是趙禎和寇季說了算。
他們兩個認(rèn),那分家就算是一個辦法。
他們兩個不認(rèn),那分家以后,一樣得死。
如此簡單的辦法,武臣想不到,但文臣一定能想到。
但文臣們?yōu)楹尾挥茫炊捎昧讼鄬O端的方式逼迫趙禎服軟?
就是因為文臣們清楚,分家算不算,他們說了不算。
趙禎只是下達(dá)了一道官員不得從商的鐵律,但并沒有定下具體細(xì)則。
所以在細(xì)節(jié)方面,只有趙禎和寇季說了算。
所以他們不敢賭。
寇季見楊文廣還愣在那兒,便不咸不淡的提醒了楊文廣一句,“時間可不早了……”
楊文廣聞言,回過了神,立馬派人去各家府邸傳話。
武臣們得到了楊文廣的傳話以后,快速的動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將府上所有的生意一股腦的塞到了兄弟、或者兒子名下,然后將他們踢出了府邸,另立門戶。
并且特地跑到了開封府,另立了籍冊,徹底將此事釘死。
文武官員忙忙碌碌折騰了一天一夜。
一晃,三日已過。
有四個官員,產(chǎn)業(yè)過于龐大,沒處理完,被御林衛(wèi)捉拿到了刑場,在寇季監(jiān)斬下,去了閻王殿。
隨著第四天悄然而過,文武官員徹底松了一口氣。
只是汴京城商業(yè)巨大的變動,導(dǎo)致了汴京城的商業(yè)陷入到了一個蕭條的窘境。
殺戮的氣息沒有消散干凈,街道上行人十分稀少。
有近六成的商鋪緊閉著門戶。
一份邸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各家各戶門口。
一個個陌生的商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汴京城內(nèi)。
那些被抄沒入國庫的商鋪,一家一家的打開了門戶。
汴京城再蕭條了五日以后,再次恢復(fù)了繁榮。
一個個帶著皂角帽的小吏在汴京城各家商戶中穿行著,一個名叫稅務(wù)司的衙門,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眼前。
百姓們在家中少年的宣讀下,知道了邸報的內(nèi)容以后,一個個放下了心,打開了門戶,走上了街頭。
百姓們原以為,經(jīng)歷過一次動蕩,汴京城會元氣大傷。
可當(dāng)百姓們出現(xiàn)在街道上以后,才發(fā)現(xiàn)。
一切依舊如常,甚至比以前更好。
坊間的各種苛捐雜稅不見了,追著小商小販們四處奔波的惡仆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帶著皂角帽的小吏。
小吏們到了小商小販們面前,根據(jù)小商小販們所處的位置,定下了商稅,放下了稅票,拿了錢就走。
小商小販們拿到了稅票,有些惶恐,以為朝廷有多派遣了一個壓榨他們的惡吏。
可當(dāng)他們做了一天生意,也不見平日里那些收稅的惡仆,以及搜刮他們的青皮混混出現(xiàn)以后,他們就徹底放下了心。
朝廷雖然沒有名言,可他們卻清楚的感受到,朝廷已經(jīng)拿回了商稅稅收權(quán)。
以后那些借著收取商稅剝削他們的惡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他們只要繳納了朝廷的商稅,就能放心的做生意。
小商小販們在歡呼,在吶喊。
百姓們也被帶動的起來。
唯有那些大商戶,一個個滿臉愁容。
當(dāng)一個個帶著皂角帽的小吏們進(jìn)入到他們的鋪子里,亮出了身份要求查帳,并且宣布了朝廷新定下的十三稅一的規(guī)矩,以及朝廷收稅的新規(guī)矩以后,大商戶們就哀嚎一片。
大商戶們都清楚,以后想偷稅漏稅太難了。
十三稅一的新稅律,會抽走他們一大筆豐厚的利潤。
當(dāng)然了,也有人歡呼。
比如那些純粹的商人。
因為收稅的小吏明確的告訴了他們,只要他們依照規(guī)矩繳稅,以后沒人會為難他們做生意,他們也不用再向任何人托關(guān)系、送禮。
還有一些人則無動于衷。
就是那些從各家被朝廷抄沒的商鋪里走出來的掌柜。
他們是寇、李、高等幾家退下來的管事。
如今重新出山,就是為了幫朝廷穩(wěn)定市場,也在為自己賺取一份家業(yè)。
朝廷給他們定下了規(guī)矩很簡單,鋪面、貨物,全部折合成錢,他們只需要在二十年之內(nèi),繳清鋪面和貨物折合成的錢財,并且付出一定高額的利息,二十年后,鋪子里的一切都?xì)w他們。
他們和朝廷定下了契約,契約上還寫明,越早還完錢,利息越少。
他們稍微盤算了一下,看到了立面有利可圖,果斷的跟朝廷訂立了契約。
朝廷新立的十三稅一的稅律雖然高了,他們不怎么喜歡。
但他們也不會反對。
因為他們目前為止還是朝廷的人,等他們還清了欠款以后,他們才能脫離朝廷,成為一個擁有一樁生意的純粹的商人。
有沖勁的人,為了盡早還清欠款,賣力的叫賣。
沒沖勁的人也在他們的帶動下,叫賣了起來。
汴京城一時間居然比以前還熱鬧了幾分。
文武官員們看著突然變了一個模樣的汴京城,仰天長嘆。
寇季和趙禎臉上卻多了一些笑意。
資事堂內(nèi)。
趙禎手里揚著一份文書道:“范仲淹剛剛派人送來的文書,稅務(wù)司今天短短一天,就為朝廷收取了近兩萬貫稅錢。
往后恐怕會更多。
一年下來,就有近七百萬貫稅錢。
要知道朝廷每年的商稅總額也不過在九百萬到一千兩百萬貫左右徘徊。
每年汴京城商稅收稅權(quán)的撲賣,在七十萬貫左右。
前人定下的規(guī)矩真是愚蠢至極,白白的將如此大一筆營收,便宜了惡人。”
說到此處,趙禎臉上的笑容又是一僵,他咬牙切齒的道:“那些亂臣賊子,明知道商稅能為朝廷斂財,卻一個個裝聾作啞,背地里一個勁的往自己府上斂財,簡直是該死。
僅僅一個汴京城,每一歲就能為朝廷貢獻(xiàn)七百萬貫稅錢,其他各地加起來,恐怕會達(dá)到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
朕以前為了給國庫省錢,羊肉湯都舍不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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