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太祖皇帝死的不明不白,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宗皇帝和趙普炮制出了一個金匱之盟,越描越黑。 魏王也死的不明不白。 武功郡王被逼迫著自殺而亡。 岐王睡了一覺,閉上眼睛就再也沒起來,宗室錄上只留下三個字‘寢疾薨’。 在此之前可從沒聽說過他患有什么病癥。 大皇爺倒是講情義,結果不僅丟了皇位,還自焚深宮。 說到底還是八皇爺坦蕩一些。 雖然手段拙劣,但是反了就是反了,不做任何掩飾?!? 說到此處,曹佾看向了皇宮的方向,幽幽的道:“我情愿他可以無情無義一些。至少這樣他才能在那座深宮里活下去。 我曹家如今外封,能幫上他的不多。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得靠自己。” 寇季沉聲道:“現在的皇家,跟以前不同。” 曹佾譏笑道:“你若是有三個兒子,一起爭家產,拔刀相向,不死不休的那種,你幫誰? 你的寵妻寵妾都在背后吶喊助威,你該怎么做? 除非你一刀下去將他們全砍了,不然他們的爭斗永遠也不會停歇。 到最后誰給你講情義,還不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寇季感嘆道:“總會有辦法解決此事的,皇家該有一些情義。” 曹佾撇了撇嘴,沒有言語。 他覺得寇季純粹是異想天開。 寇季沒有繼續跟曹佾談論這個話題,他詢問曹佾道:“你什么時候走?” 曹佾看向了寇季,沉聲道:“還有兩日?!? 寇季點著頭道:“下次再見,恐怕得到幾年以后了。” 曹佾緩緩起身,鄭重的向寇季抱拳道:“希望四哥以后能幫幫那個傻小子?!? 寇季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不想參與皇家奪嫡的事情,我只能保證,我還留在汴京城的時候,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若是離開了汴京城,大宋的一切可就由不得我做主了?!? 曹佾爽朗的笑道:“有四哥這番話就足夠了。四哥的情義曹某記下了。他日四哥有用得到的地方,曹某萬死不辭?!? 寇季點點頭,沒有再言語。 寇季知道曹佾沒有說假話,以后真要有事,他找曹佾的話,曹佾絕對不會推辭。 曹佾的情義遠遠沒有劉亨的純粹。 曹佾的情義總帶著一些交易的性質。 并不是他天生性子如此。 而是生在勛貴家里,若是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當成交易,他不放心,別人也不放心。 寇季覺得所有的無情無義,都是聰明人催生的。 聰明人總是想占便宜,所以將所有的人都逼成了無情無義的人,最終留下的只剩下了單純的交易。 曹佾走的很灑脫。 陪著寇季喝了一頓酒,在竹院住了一晚上后,就坐上了汴河碼頭上的大船,飄然而去。 下次會面,恐怕到幾年以后了。 也許是幾十年……一八 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再相見…… 古人的離別遠比后世要殘酷。 往往一次離別,就是永訣。 曹佾離去以后,汴京城還是那個汴京城,滿朝文武還是那一群人。 只是寇季門下的學生多了一個。 趙潤的親弟弟趙澤。 皇家起名字就是講究,趙潤是三點水開頭,其他皇子也是三點水開頭,趙潤是單字,其他皇子也是單字。 唯一的區別是,在諸多皇子當中,唯有趙潤一個人有爵位。 趙匡胤問鼎天下的時候,定下了一個規矩。 皇子不到年齡,不允許出宮,也就是不出閣。 不出閣就不能加爵位。 唯有出閣以后才會賜宅子賜田,加官加爵。 此規矩到了趙恒手上,被趙恒給破快了一個干干凈凈。 趙禎如今又重新撿了起來。 為了維護他父皇的顏面,他給嫡長皇子封了爵。 算是將他父皇破壞的規矩,縫補了一下,看著不再破破爛爛。 趙澤只是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娃娃,粉粉嫩嫩的,走路東倒西歪的,似乎隨時都能跌倒。 兩個嬤嬤、兩個宮娥守在他四周,心驚肉跳的看著他在咯咯笑著四處亂竄。 趙澤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追著狄詠的手,一起去摸蘇軾胖胖的肚子。 也就是狄詠和蘇軾兩個年齡跟他相近的人才能接近他。 其他人接近他,他會躲著。 寇季任由三個小家伙在院子里玩,自己坐在書房門口,一會兒看看書房里正在做作業的王安石、曾鞏、趙潤、蘇景先,一會兒看看門外的玩耍的三個小家伙,十分愜意。 自從寇卉那個混世魔王跟著趙絮去華山拜仙以后,寇季教學的日子就過的無比的清閑。 歐陽修、蘇洵、文彥博、包拯等人回京以后,寇季身上的擔子就輕了不少。 不用每日里趴在案牘之間。 歐陽修等人會配合著各部主官,將各部的瑣碎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只留下一些大事,奏到了政事堂交給寇季裁決。 寇季順手就扔給了趙禎。 他如今在幫趙禎帶孩子,趙禎多忙碌一點也是應該的。 如今歐陽修等人在各部忙著做清查,朝廷的大方向都在清查上。 算是一次朝野上下徹底的清查。 寇季和趙禎只需要在他們清查的過程中,潤物細無聲的將自己早已修訂好的律法按插進去即可。 清查天下的過程中,一些不合時宜的政令導致的錯誤,就得改,改正的過程就是一個修訂律法的過程。 無論是寇季,還是趙禎,他們修訂律法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大宋強盛。 他們二人不求名不求利,所以沒必要將修訂律法的事情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鬧的沸沸揚揚的,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找麻煩。 在寇季看來,無論是范仲淹等人主持的慶歷新政,還是王安石主持的變法。 前期都喊的太兇。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要做大事一樣,喊的朝野上下人盡皆知。 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間所有人,朝廷要動誰的蛋糕。 人家要是不找你麻煩,那就怪了。 他們總以為自己將大義的話放出去,天下就有無數仁人義士響應他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