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趙禎出京-《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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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毛賊敢挑釁大宋?
文武大臣一個個冷笑了起來。
對將士帶回來的消息也失去了一些興趣。
以大宋如今的實力,面對任何敵人挑釁,答案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戰。
將士進了垂拱殿以后,文武大臣又是一愣,因為那個將士的情況不太好。
雙眼充血,臉色慘白,走起路踉踉蹌蹌的。
明顯是長途跋涉沒日沒夜的策馬狂奔所致。
能把傳信的將士逼到拿命拼的份上,那就說明將士帶回來的消息分量不輕。
將士在文武大臣注視下,入了垂拱殿,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傳信之時,已經昏迷了一日半。”
文武大臣聽到這個消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有人差點沒被嚇的癱坐在地上。
天塌了!
他們驚恐的看向了趙禎。
趙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起來了,他難以置信的盯著傳信的將士,聲音顫抖的道:“你……你再給朕說一遍……”
傳信的將士深吸了兩口氣,沉聲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趙禎呆滯的站在原地。
文武大臣驚恐的盯著趙禎,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趙禎呆滯了許久以后,低聲吩咐道:“陳琳,給朕備駕……”
陳琳應了一聲,顧不得禮儀,快速下去讓人準備。
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突然出班,“官家不可……”
有人也咬咬牙,跟著一起出班奏請。
一會兒,七八個官員出現在了殿中。
趙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輕聲道:“杖斃!”
“官家!!”
最先出現的官員怒聲大喊。
趙禎愣了一下,自語道:“輕了嗎?那就夷三族!”
滿朝文武心頭一震,齊齊出班,跪到了地上。
趙禎目光落在了滿朝文武身上,冷冷的問道:“逼宮?還是造反?”
有人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官家,臣等知道慶國國主寇季勞苦功高,又和官家兄弟情深。
可官家終究是大宋的官家。
慶國國主終究是慶國國主。
官家難道要舍棄了祖宗江山,去見一個別國國主嗎?”
“別國?”
趙禎直直的盯著那個說話的人,“朕什么時候說過慶國是別國?還是你覺得朕治下該有別國?”
“是臣失言了。但官家身居九五,不該擅離汴京城。”
“你要做朕的主?不會說話,就永遠別說話。”
趙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人渾身一震,顫抖著垂下了頭。
滿朝文武驚恐之余,齊齊拜服。
“臣等請官家三思……”
趙禎理都沒理他們,就離開了垂拱殿。
滿朝文武在趙禎走后,一臉苦澀的起身。
人跟人,真的沒辦法比。
越比越傷人。
賈昌朝戲弄的看著滿朝文武,“我不信你們不后悔……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滿朝文武臉色變得更難看,但卻沒辦法反駁。
賈昌朝甩了甩衣袖,離開了垂拱殿。
在跟寇季有關的所有事情上,賈昌朝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所有人。
因為其他人暗中干了臟事,賈昌朝沒干。
滿朝文武在賈昌朝走了以后,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后悔二字。
他們后悔嗎?
很后悔,腸子都悔青了。
有寇季的日子里,大宋一切蒸蒸日上,諸事順利,君臣和諧。
沒有寇季的日子里,大宋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諸事不順,君威臣卑。
可以說有寇季的大宋和沒寇季的大宋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們怎么可能不后悔。
可誠如賈昌朝所言,后悔有什么用?
沒有一點作用。
一些人還想著寇季離開以后,和寇季彌補一下關系。
可寇季到了慶國以后,他們連一句消息都遞不進去。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了些許年了。
可整個大宋,得到寇季諒解了只有一個陳琳。
“官家離朝……我們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去攔?”
“誰敢攔?夷三族張口就來,一點兒情面也不留。滿朝文武求情都沒用。”
“哎……我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祈求那位能夠盡快清醒過來,并且祈求他可以無病不災的長命百歲。
不然……我們這些人的命,遲早會被他收了。
那位啊,沒到祖宗的年紀,卻已經把自己活成祖宗了。”
“早知今日……”
“行了,后悔有什么用?沒有用。”
“……”
“諸位,我覺得麻煩才剛剛開始。”
楊文廣一臉苦澀的開口。
滿朝文武齊齊看了過去。
楊文廣嘆息了一聲,“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民間盛傳,那位是我們逼走的,再加上柳永那首詞……我們在此事上名聲早就臭了。
受過那位恩惠的人,數不勝數。
他此前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說,所以大宋什么也沒有發生。
這一次恐怕就不同了。”
滿朝文武驚愕的盯著楊文廣。
唐介脫口而出,“還能有人造反不成?”
楊文廣嘆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滿朝文武心頭一沉。
有的二桿子是真的敢。
軍隊本來就是一個忠義并行的集體。
有些將士將忠義獻給了皇帝,有些人則獻給了自己的偶像和恩人。
受寇季恩惠的軍中將士有多少,沒人敢去數,因為會被嚇死。
那么多將士中,出一兩個二桿子,不奇怪。
類似的事情在大宋歷史上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史書上,丁謂將寇準搬到以后,朱能就反了。
寇季出現以后改變了歷史,但是他沒辦法改變大宋賦予給所有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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