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我是肖東-《賈如能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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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導師的邀約給大二的學生做一堂法律會講,中途有幾個與法律有關的問題要提問,我目光搜掠全場,最后一排的一位女生正與身邊的男同學說話。
心中一頓就揚聲而道:“請最后一排第三個位置的女同學來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呢。”
當時我是抱著讓她出糗的心態點名喊她回答的,但沒料她起身后沒有一點窘迫,相反地還態度從容地反問我是什么提問,贏得底下一片噓聲。她抿唇而笑,說了句:“還不允許人上課時開點小差的嘛。”
別說一幫大二的學生了,就連我當時也沒繃住笑了。
后來會講結束時換導師上去點名,我特別留意那女生的名字,叫賈如。
而她身旁的男生從頭至尾也沒被叫到,顯然不是這班的學生。
第二次見到賈如是導師的一次文案課題,其中有她在。我看見她時不免訝異,一個大二的學生何至于受導師如此青睞。漸漸地我發現這個丫頭有天賦,她有極強的法律敏銳性,往往一個很細微的點,別人一帶而過,她卻能從中挖掘出更多的內容。
課題做完,我對她刮目相看。之后每次導師開課,我都會建議帶上她,熟悉后便也了解那個與她常走在一塊的男生是她男朋友,叫周瑜。
可是大二下半年,他倆就分手了。我以為她會如尋常女孩子一般為失戀而痛哭,會萎靡不振很長一段時間,但除了變得比以前沉默外,并沒有別的差別。
當時想,可能愛得不夠深吧。
但事實上后來我才明白,不是愛得不夠深,而是,愛刻在心里了。
原本我已畢業進了法院工作,沒太多時間再回學校幫導師做課題的,但是每次導師打電話給我時都滿口答應了,因為,能與賈如一起。
當時也不能界定我對她是什么心思,若真要具體化那就是欣賞吧,覺得這位學妹是一個可塑之材,想親自帶她。沒想就這么一帶兩年,到了她畢業季。
畢業典禮那天,我本來手頭有個案子要上庭的,但我交給了助理律師。匆匆趕回學校,典禮已經開始了,底下黑壓壓的一群人我也找不到她,只能隨便找了張位置坐下。
枯坐了片刻有些無聊,正想低頭拿手機出來詢問法院那邊的進展,但聽身邊有人竊竊私語說輪到法律系上臺了。我立即抬頭,幾乎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賈如。
她的個子比較高挑,長發利落地披肩,站在合唱團里尤為顯眼。他們唱的歌并沒有入我的耳朵,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后來回想,覺得大抵是那天回到了母校,看見賈如站在曾經自己站過的臺上。
她長發披肩,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于是,后來很多個晚上當我再想起的時候,好像都能令夜晚變得更加耀眼。
也許是典禮當天舞臺的燈光太亮,也許是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成了陪襯,也許是她無形中散發的氣場。我就坐在最后一排遠遠地看著她,便醉的不成樣子了。
從那一天起我知道,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我毫無遲疑地帶她進了法院,依舊把她帶在身邊,將自己在職場的所有經驗毫無保留地教給她,也教會她如何站在法庭上立于不敗之地。
本來以為與她不必太急,慢慢就水到渠成了。可有一天卻無意中撞見她與一個男的約會,我的第一反應是目光嚴沉地審視那男人,得出的結果是——他倆不合適。
男的叫陳歡,據說是個IT男,可一看就能看出其眼帶桃花,表面看似老實,骨子里卻有著另一面。本想提醒賈如的,但轉念一想也好,讓她情感上遇點挫折并不是什么壞事。
要在律場縱橫是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的,挫折是其中一門必修課。
可我沒想到只過半年,她居然說要結婚了,與那個男人。
突然間我發現自己錯了,感情不是別的考驗,應該當機立斷,否則就會與你失之交臂。我問她可有想好,而且怎么這么早就結婚了?她回答我:已經領證了。
那天回去我一個人獨自開了瓶紅酒,喝完一整瓶卻也沒醉意,躺在沙發上第一次感覺心里鈍鈍的疼。但在第二天我依然一臉如故地上班,甚至也交了女朋友,想說并不是非她不可。
眼看她的婚期將近,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參加婚禮。如果去,意味著要面對自己已然錯失的愛情,從此就要站在一個朋友、學長的位置,再不能逾越半步。但就算我不去又能如何?我有些五味雜陳。
然而就在她婚禮前一天,我突然收到一條說婚禮取消的短信。賈如叫我去拘留所接的她,在那門外我看見了周瑜。幾年情誼,自是早從她口中獲知這位前男友,也正是那年我認識她時分手的那位,這其實也是我在看見她與陳歡約會時并沒太上心的原因,覺得那陳歡連周瑜都比不過,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與陳歡離婚固然是在情理之中,但她竟然在民政局辦離婚證的當天,又跟周瑜領了結婚證。我很氣怒,有這樣對婚姻輕慢的嗎?
如果說之前我不看好她跟陳歡,那么即便是她跟周瑜領證了我同樣也看不好。
不是我有預見性,而是如此草率復合并且領證結婚,本身就是不理智的行為,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如我所料,她與周瑜的矛盾不會因為再次相遇而減少,反而摩擦越來越大,而周家人是壓死他們婚姻的致命稻草。
賈如告訴我她離婚時,我一點都不意外。正好我這邊也結束了一段感情,這次我不想再沉默了,既然周瑜不珍惜她,那么今后她的人生由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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