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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乾皺眉睜眼，抓著袖口擦了擦口水。發(fā)現(xiàn)爭論聲已經(jīng)停下。他歡喜站起：“結(jié)束啦，散會。”

    十人面色凝重，直勾勾地盯著他，夏乾伸出去的腿又慢慢收回，在眾人怒而不言的目光中默默坐下。

    他開口打破僵局：“其，其實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眾人投來懷疑的目光。

    他指著九霄子一排，道：“你們主張報仇雪恨。”又指著另一側(cè)說：“你們主張安分守己。”

    九霄子點了點頭。

    夏乾打了個沒忍住的哈欠：“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討論。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報仇雪恨的能力。以卵擊石，那是找死。”

    月姑拍案道：“難道要讓我們什么都不做的咽下這口氣嗎？”

    夏乾抬起一只腳踩在椅面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敵人又非只有一個。若是讓他們抱團取暖，我們就是他們第一把燒盡的柴火。”

    月姑反駁：“慘遭殺害的夏家子弟尸骨未寒，連殯都沒有出，難道要他們含恨入土？”

    夏乾見她說不通，有些沒耐心了。他忽然嚴(yán)肅道：“冠冕堂皇的話還是留著家族振興后再說吧。散會。”

    他左腳一踢桌邊，椅子向后挪動了兩三寸，他從寬闊的間隙中站起，拍了拍衣衫。轉(zhuǎn)頭一瞧，茫然：“誒，我拐杖呢。”

    “這兒。”夏麟遞上他的拐杖，跟著一瘸一拐的夏乾出去了。

    薈萃閣內(nèi)響起一段嘲諷的笑聲，是九霄子眼前那人。那人原是夏桓的心腹，名叫夏瑯，行事作風(fēng)與從前的夏桓如出一轍。

    夏瑯笑道：“早知道夏乾這樣的玲瓏剔透，我就該投同意票的。虧的你們費盡口舌擁他上位，我看他可沒記著你們的好心。”

    與他同坐一排的幾位也肆意笑出聲來，一道走了。

    月姑怒拍一掌在案，怒道：“這夏乾怎么回事，為何偏幫夏瑯?biāo)麄儭Ｏ默権澤滤溃?lián)盟攻打夏家之時就是他多番阻撓，以致錯過了最佳的反抗時機。如今還要我們茍且偷生，這如何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師兄弟。”

    月姑身邊的夏臻隨即附和：“沒錯，若按我們的計劃，以我們的實力暗殺那幾位首領(lǐng)，雖沒有十成把握，六七成總有的。”

    “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行動。那夏乾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何必對他言聽計從。”其余兩人也應(yīng)和道。

    九霄子沒有言語，只是緊鎖雙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夏乾拄著拐杖在前面蹦噠，緊繃著神經(jīng)下了高樓長梯，害他出了一身的汗。后頭的路他不想費力，意欲夏麟背他。他喚他名字，沒有回應(yīng)。他回頭見夏麟茫然失神，貌似陷入思緒中。

    夏乾心中有數(shù)，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一步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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