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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余生請多關照-《庶女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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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倆一路去了從前李貴妃的寢宮,永平公主被關在她一直以來居住的偏殿里。

    看押永平公主的內侍和宮女立時去給潤容開門,潤容帶著人陪著清容進門。

    永平公主身上仍舊穿著之前的龍袍,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抬頭去看,就瞧見清容穿著一身青色衣裙,外面的褙子上繡著薔薇花的花紋。

    眼前的人,仿佛仍是她未出嫁時的青澀樣子,神情永遠是那么清淡自若,漫不經心。

    “沈清容,你我相識十年了。”永平公主頹然抱著腿,坐在床邊的腳踏上。

    清容沒有應永平公主的話,只是默然的盯著她看。

    永平公主看見清容的表情,更是心緒翻涌,盈滿了憤怒與不甘,“你憑什么這樣看著我。”

    清容覺得她這火氣上來的很神經很莫名其妙,有些無奈道:“那我怎樣看你,你心里才舒服呢?”

    永平公主此時此刻的眼里似是只能看見沈清容,除了她對潤容與托著三尺白綾的宮女視而不見。

    “沈清容,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永平公主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很復雜,是充滿了疑問,真的想不通。

    清容也好奇,永平公主的執念到底是什么,便要走近。

    潤容卻拉了一把清容,對她搖了搖頭小聲道:“她恐怕早已瘋癲,你何必上前,仔細她傷了你。”

    清容拍了拍潤容的手,溫和的笑了笑,直接走上前,索性盤膝坐在永平公主面前,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若能給你解答,自給你解答清楚。”

    此時此刻的清容,對即將走向死亡的永平公主只留下可憐與無奈。

    她生在皇家,從小到大受盡了眾星捧月的疼愛,放眼天下,似乎沒有她得不到的。可唯獨心愛之人的真心,美好的婚姻,與摯愛的孩子,是她所不能得到的。

    先帝與李貴妃給予永平公主的愛,顯然是畸形的,剝去權利的外衣,只剩下溺愛而已。她們沒教會永平公主正常的愛,做人的原則與底線。

    所以永平公主的原則只有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擋路的人,統統可以去死,因為,只有她自己才是最珍貴的。

    “明明我才是公主,我才得天獨厚,我才應該無所畏懼。我才可以高傲而泰然自若的活著。可你沈清容卻比我還要驕傲,你自命清高,偏偏旁人都喜歡你,都吃你那一套。為什么我就不可以?”

    永平公主說到這里,眼中滿是委屈,有點像幼兒園里做得好但是沒有得到表揚得到小紅花的孩子。

    “做基金會,做慈善施恩,我也做。不僅如此,我還把女人的地位太高,讓她們能自由自在的過日子,讓她們能像男人一樣的生活。可她們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我去死。難道我做的沒你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憑什么你能求仁得仁,我這個天之驕女,卻永遠敗于你手?”

    永平公主顯然不止是想不通,還覺著很恥辱。

    清容搖了搖頭,“你希望女子和男子一樣能平等的生活,女子的命運再不被男子主宰這沒有錯。可你卻沒有想過,她們是不是愿意。”

    永平公主聽清容這樣說,忍不住大笑,“她們真是賤的可憐,賤的可笑。生來就是賤婢,賤皮子。”永平公主說著,語氣越發怨毒起來。

    清容卻不以為然,“自秦焚書坑爐,漢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當權者行的便是愚民之事,自古以來,平民百姓便是民智難開。她們讀書者少,明文史,知謀略更少。你所思所考,她們自不能明白。這卻并不是她們就愿意自輕自賤,這也不代表你能用為她們好,來逼迫她們,更何況,你對她們是生死相逼。”

    永平公主似是聽懂了,可仍舊不以為然。

    清容卻直接道:“就好像先帝與貴妃,他們說是為了你好,可他們迫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哪怕你去南疆可以當王后,可你仍舊不愿意。以己度人,將心比心。”

    永平公主強辯道:“這不一樣。南疆是什么樣的日子,他們并不是真的為我好。可我來日讓她們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大抵人都如此,永遠沒辦法徹底的換位。這就好比清容上輩子覺著單身不生孩子真好,可她的女同事卻覺得她這樣一定很孤獨不幸福,瘋狂的給她介紹相親,非要把她拖進結婚生子的泥潭里。

    清容澹然一笑,“你不是她們,她們也不是你。你覺著好的,她們未必這樣覺著。你卻非用生死威逼她們。更何況,你可以為女子某得更多的權利,卻未必非要踩在男子的身上。女子的平等,為什么非要同男子對立呢?”

    這個問題別說永平公主想不明白,放到上輩子,多少現代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婦女平等這件事,在生育權沒有解決時,也很難真正絕對的平等。

    何況如今永平公主想要在封建社會里振臂一呼,解放婦女,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太難了。

    永平公主仍舊死不悔改的說道:“癲覆乾坤,自然要流血,要付出代價。我以為你會理解我。”

    清容道:“我自然理解你,卻不認同你的做法。無論是先帝還是你的統治,其實都是一樣,只為了滿足你們自己的私心罷了。”

    潤容大約能聽懂清容的話,眼見永平公主越說越來勁兒,忍不住道:“清容,你也不必同她多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做下那等喪盡天良的事……”

    永平公主突然拔高了聲音,繼續無視潤容,與清容道:“沈清容是你告訴我,我是一國公主,我享受著萬民的擁戴與供奉,就該承擔一國公主的職責。”

    清容倏地想起當年永平公主在和親南疆之前,她同永平公主說過的話。清容眼下有些不能理解永平公主的執著了。

    永平公主橫著眼睛,“我這一生,你是第一個那么輕蔑的看我,那么明顯鄙夷我的人。”

    清容覺著永平公主可能有點偏執型人格。

    永平公主看著清容的眼神,凄然一笑,“如今還是一樣,你對我的輕蔑與鄙夷從來都沒有變過。”

    清容尷尬道:“公主,其實您不必在意我如何看你的。”

    永平公主卻失魂落魄的搖頭,道:“不,你讓我發覺了我自己的不堪……”說到這里,永平公主忽然站起來,她似乎把要對清容說的話都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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