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趕路-《太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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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白頓了一下,沒領會過來:“干什么?”
“把鞋邊的泥土刮一下。”
“不……”貞白正欲拒絕,李懷信已經躬下身,幫她清理黏在腳邊的泥土。
一早回過頭,剛巧看見這一幕,她怔了怔,瞇起眼睛,最明白什么叫無事獻殷勤,這比天皇老子還難伺候的李懷信,就像突然轉性了似的,打從亂葬崗一戰后,對貞白的態度天翻地覆。
之前口口聲聲都是這女冠,那女冠,這邪祟,那邪祟,現在就連白大姐也不喊了,還時常自我陶醉,笑得神魂顛倒,一早敢斷定,這自作多情的小子怕是迷上人家了。
一早嘆了口氣,有種癩蛤蟆,哦不,一早又瞧了眼李懷信那副金鑲玉似的皮囊,撇開德行不論,有種天鵝想吃天鵝肉的感覺。
待清理完泥土,李懷信直起身,枯枝一扔,偏過頭,正好對上一早的目光,他沒往心里去,指使人:“你幫他搓一下毛,這渾身是土,游一圈能洗干凈么。”
“得嘞。”一早彎起月牙眼,笑瞇瞇應聲,她拍拍手,沖在深灘里暢游的小天犬喊,“別撒歡了,趕緊洗完了進城。”
畢竟趕了半日的路,即便她能不吃不喝,但養成習慣后,一到飯點兒,就想咬東西打打牙祭。
李懷信更是個不抗餓的,自打他這趟下山帶足了銀錢,就從未虧待過自己,一早跟著飽口福的同時,還會嫌他大手大腳,順便退一兩道菜,于是李懷信不滿得很:“誰讓你退了,你不吃我還得吃呢。”
一早剝開毛豆,自己吃一顆,喂小天犬一顆,懟回去:“就一袋銀子供你這么花,能鋪張幾天?”
李懷信沒搭腔,自顧倒一碗熱茶,涮了涮碗筷,才整整齊齊給貞白擺好。
一早瞥一眼,咔嚓咔嚓咬脆筍,對他的行為舉止看不太過眼:“就你窮講究。”
李懷信一竹筷敲在對方腦門上:“我忍你很久了。”
一早沒來得及躲開,又不敢還手,認栽的揉了揉額角,她跟李懷信可能八字不合,在一起總嗆,尤其最近,芝麻大點屁事兒都能拌幾句嘴。
就連夜晚住客棧,也出現分歧,李懷信要開三間房,貞白和一早單獨住,但一早堅持兩間,還跟往常一樣,她跟貞白住,李懷信跟馮天住,然后以理服人道:“咱又沒進賬,照你這么揮霍,以后日子不過啦。”剩一句敗家玩意兒憋在心里罵。
李懷信不樂意極了,但面上沒表露:“誰知道你晚上睡覺老不老實,我怕你打擾到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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