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尚武院-《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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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氣運行一周天之后,楊炎睜開眼睛。雖然受傷多達三十一處,但都不是致命的部位,上了藥以后,也不影響影行動。楊炎自己估計,在運行幾次雷厲風行大法,到了明天,傷口就基本都可以愈合了。
這時一個傳令兵來傳令,叫楊炎立即到邵宏淵的大帳去。
楊炎一進邵宏淵的大帳,軍中的主要將領都以到齊,就差楊炎一人。
見楊炎到了,邵宏淵先問道:“楊統制,你的傷勢怎樣,不要緊吧。”
楊炎施禮道:“都是些皮肉小傷,并無大礙,有勞都統大人關心。”
邵宏淵點點頭道:“無事便好,楊統制,不必多禮,坐下吧。”
楊炎在最末坐下。邵宏淵這才道:“各位將軍,探馬報告,金國右監軍白彥敬率五千人馬來援助虹縣,現在離城不到六十里,最遲后天就可以到達虹縣。今夭把各位請來,就是要商量一下,我軍應該如何應付呢?”
眾將一聽這個消息,都知道形勢不妙。白天的攻城戰楊炎雖然奪下金兵的軍旗,但畢境沒有打開虹縣。現在又來了五千援軍,雖然人數并不多,但一但和城里的金兵合兵一處,將更不好攻打。而且宋軍的塔車也只有九輛了。
眾將都沉默了一會,周洪起身道:“都統大人,圍城打援,乃是用兵之道。末將以為應先消滅援軍,然后再攻打虹縣為好。”
張訓通也道:“今夭我們雖然沒有攻下虹縣,但金兵的損失也不小。我軍只需五千人在這里守住虹縣,不讓虹縣出兵相救,先擊退白彥敬的援軍。如果讓白彥敬的援軍進城,城中金兵必然士氣大振,想攻下虹縣可就更難了。”
聽他們兩人這么一說,其他的將領也紛紛點頭稱是。
楊炎卻聽得暗皺眉頭。圍城打援確是合乎兵法。但那是利用被圍的敵人吸引敵人的援軍,而在敵軍救援的途中加以消滅,以達到殲滅敵軍的有生力量的目地。但現在宋軍的戰略目地是盡快的攻下虹縣,以進一步攻打宿州。否則就算李顯忠攻下宿州,只要虹縣還在金兵手中,宿州也不安全。如果這時候還提什么圍城打援,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這時邵宏淵開口道:“圍城打援,本都也是這樣認為,既然如此……”
楊炎站起身道:“都統大人,這樣不妥。”
眾將都是一怔,都看著楊炎。楊炎雖然是背嵬軍的代統制,但其實不過是個正九品的低級武官,統制一般都是由七品以上的武將擔任。在眾將的心目中,楊炎雖然勇武過人,但畢境資歷不足,以代統制的身份參加這種會議,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在下面坐著聽著就行了,居然還說什么不妥,眾將都有些不以為然。
邵宏淵也有些不悅,但還是道:“那么楊統制你以為應該如何呢?”
楊炎道:“都統大人,我軍的當務之極是進下虹縣,而不是消滅白彥敬的援軍……”
他話沒說完,周洪便打斷道:“攻下虹縣是當務之急,大家自然都知道,還用楊代統制提醒我們嗎?但今天攻城楊代統制也參加了,虹縣是那么容易就攻下來的嗎?我軍先擊敗援軍,讓虹縣的守軍無所依靠,然后便可一舉攻下虹縣。”
他直接稱楊炎是代統制,言下之意便是提醒楊炎,你還不是正式的統制。
楊炎只是一笑,道:“虹縣一時難以攻下,末將自然知道。但如果援軍到了,虹縣的大門可就會自己打開啊!”
弦訓通冷笑道:“打開又如何,難道金兵會讓我們舒舒服服的進去嗎?”
張子蓋一聽,卻若有所思道:“楊統制你能說詳細一點嗎?”
楊炎道:“如果我們派軍假作要消滅金國的援軍,將金國的援軍迫到虹縣城下,大周仁必然會打開城門,放援軍進城。而這時我軍如果派一支精銳人馬突破金兵的陣勢,直接攻占了吊橋和城門,虹縣豈不是就唾手可得了嗎?”
張子蓋和邵宏淵互相看了一眼,邵宏淵道:“不訪一試。”
其實楊炎的主意也不是什么好辦法,只不過希望乘亂混水摸魚罷了。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強攻又攻不下來,又要盡快攻下虹縣,也只有試一試楊炎的辦法。
接下來就是商量應該怎么布置了。楊炎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戰前布置。這時到是真的只能在一邊聽著,毫無插話的份。不過這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計劃說出來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可就不那么簡單了。
首先必須確定白彥敬軍的進軍路線和進軍時間,這樣才能在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伏擊敵軍。這一點不僅需要經驗,更需要探子多方面的打探。好在敵軍的目地明確,就是救援虹縣,因此經過探子的不間斷打探,基本可以確定白彥敬軍的進軍路線和進軍時間。
其次,伏擊的目地不是為了消滅敵軍,而是要把敵軍趕到虹縣,而且還不能讓敵人向其他方向逃竄,什么地方堵,什么地方放,都需要周密的安排。
第三,到了城下,敵軍一定會一面抵抗一面向城中撒退。這時一定要盡量的將敵軍的陣形拉開,不能壓得太緊,否則將不利于宋軍的突擊隊突擊搶占城門。這需要相當豐富的臨陣指揮經驗。因此將由邵宏淵和張子蓋兩人親自指揮。
最后就是突擊隊,人數不能太多,多了會引起金兵的注意。由于宋軍沒有鐵浮圖那樣的俱甲騎兵,想突破敵陣,就更加困難,而且占領了城門,還必須守住,等候城外的大軍擊破金兵。因此突去隊光有騎軍還不行,還要有一部份步兵和弓箭兵。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一員猛將帶頭沖陣。這個任務自然落到楊炎的頭上。經過兩戰之后,楊炎的勇武己經得到了宋軍的全軍認可。
以前的楊炎跟本不用操心別的事情,只是聽從調用,跟著大隊走就可以了。在親身經歷了戰前的布置以后,楊炎才明白,戰爭是多么復雜的一仵事情。
“啪”的一聲,邵宏淵一拍桌子,道:“是勝是負,就在明天一戰,諸位將軍,明天一定要攻下虹縣。”
眾將一齊起身施禮道:“謹尊大人將令。”
邵宏淵點點頭,道:“好,今天就好好休息,傳令下去明天先攻入城中者,賞黃金百倆,升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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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炎回到自己的大帳內,曹勛正在等他。他雖然已是代統制,但并沒有享受統制獨居一帳的待遇,還是和曹勛共用一個帳蓬。
曹勛道:“大哥你回來了。”
楊炎點點頭道:“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又有硬仗要打了。”便將明天的安排告訴曹勛。
曹勛一聽是楊炎獻的計,一臉興奮道:“即然是大哥的主意,那一定錯不了,我們明天一定會攻下大虹縣的?”
楊炎道:“是嗎?你到是信心十足啊!,可昔我可設有你那么足的信心。”
曹勛道:“我對大哥可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大哥你可是一向詭計多端的。我可是對大哥的狡猾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楊炎也不禁笑了,道:“我們以前在尚武院里學的東西和真正的戰場相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玩打仗的游一樣。真正的戰場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我軍的情況,敵軍的情況,進軍的路線,攔劫的路線,天氣情況,地形情況……”
話還沒說完,曹勛就堵起耳朵:“太麻煩了,我的頭都大了,反正明天我就聽大哥你的,你說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大哥你去操心吧!”
楊炎只好苦笑,暗付道:知道的越多越是苦痛,自己知道真正的戰場是怎么樣的,反而對勝利不那么確信了,還不如以前當一個小正將,什么都不知道,只聽今行動就可以了。
躺到行軍床上,楊炎忍不住又想起了以前在尚武院的日子。
曹勛和高震也是楊炎在尚武院里僅有的兩個朋友。而楊炎和其他的同學僅僅只是見面打個招呼的程度。甚至有一些人楊炎根本連姓名都不知道。一方面是因為楊炎并不很善于和人打交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楊炎在留武院上課的時間并不很多。
就在楊炎進入尚武院一個月以后,一天晚飯以后,楊沂中把楊炎叫到書房,問道:“炎兒,你也在尚武院里學了一個月了,學得怎么樣了。”
楊炎搔了搔頭道:“爺爺,有些課程我覺得不用去學了。”
楊沂中道:“是什么課程,說來聽聽。”
楊炎道:“比如說格斗、刀術、槍術、這些課程。我覺的我好像都可以不學。”
楊沂中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楊炎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從小得萬顯聲的真傳,如果論武功遠遠高出了武院的那些教官,雖然萬顯聲并沒有教楊炎兵器,但畢境楊炎的基礎扎實,學起來也遠比別人快得多。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已將“血戰刀法”練得純熟無比。既使論刀法也不輸于楊昌鵬。何況楊沂中的“血戰刀法”本也是天下有數的刀法,如果在尚武院里學這些東西對楊炎來說卻時是浪費時間。
楊炎對道:“還有昨天的兵法課上,教官給我們講‘置死地而后生’說士兵在死地沒有退路,必然會奮力死戰,往往能夠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如項羽破釜沉舟,韓信背水一戰都是這個道理。”
楊沂中點點頭道:“說得不錯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
楊炎道:“可是后來我問教官,兵書上不是有說‘背水結陣,乃是兵之大忌’嗎?為什么韓信就能成功,而且長平之戰的趙括,守街亭的馬謖也是在死地為什么他們卻失敗了呢?”
楊沂中拈須道:“問得很好,那么教官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楊炎搔了搔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教官說我在擾亂課堂,把我趕出來了。”
楊沂中也不禁呵呵大笑,楊炎問的問題一般的教官還真的很難答得上來。想了一會兒,楊沂中才道:“炎兒,你要知道,在戰場上士兵在死地,也不是一定就會奮力死戰,還有別的選擇。”
楊炎怔了一怔,仔細想了一想道:“對啊,有時候士兵見到情況不對是會投降的。也就是說想用‘置死地而后廷’這一計,首先必須保正自已的士兵是不會投降才行。”
楊沂中微笑道:“不錯,那么炎兒如果由你領軍,你有什么辦法使你的士兵們不會投降呢?”
楊炎又想了一會兒,道:“我會在戰前告訴士兵,說敵人的統帥很殘暴,會屠殺降卒的,就象白起那樣,這樣一來投降也是死路一條,那么士兵就不會投降,而是奮力死戰了。”
楊沂中點點頭,道:“這是一個辦法,不過如果敵人的統帥是象羊祜那樣的將軍呢?”
楊炎又沉思了良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楊沂中正色道:“炎兒,你要知道,所謂名將,就必須要有能使士卒效死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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