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君瑋做事一向是很有效率的,到了晚上,兩人準備就寢前,寫有收到唐大郎信件之人的名單,已是呈了上來。 名單上只簡單地羅列了六個名字,可每個名字都有著沉甸甸的分量,看得顧君瑋眉頭緊皺。 這還是他們能搜尋到的、或者愿意主動告知他們實情的人。 他們沒有搜尋到的、或者很可能已經(jīng)心存歹念故意不讓他們知曉的人,又哪里知道還有多少。 蘇云不太懂朝堂上的事情,但看顧君瑋的神情,便知道那些人身份不簡單,很可能都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 她的手指輕輕在紙張上劃了劃,道:“這些人,可都是曾經(jīng)在二十四年前的戰(zhàn)爭中受到過傷害的?” 顧君瑋點了點頭,“事實上,我手下的人便是專挑曾經(jīng)在當年那場戰(zhàn)爭中失去過親人、或遭逢過大變之人詢問的,那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調(diào)查一下當年的情況,便能找出那些人。” 唐家大郎也是這樣找出那些人的罷。 蘇云微微蹙眉,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對勁。 她喃喃道:“可是你說,當年勾結(jié)北越引發(fā)戰(zhàn)爭的人,便是王煥之……” 顧君瑋仿若被觸動了什么回憶,嘆聲道:“不止是王煥之,我和圣上在調(diào)查之時,發(fā)現(xiàn)先帝很可能也參與了其中,先帝一向是個疑心頗重之人,一直忌憚著手握重兵的國公府,因此對出于國公府的太妃娘娘,以及太妃娘娘所出的圣上,都疏遠得很。 當年二十萬顧家軍在涼城大敗,我……父親母親也因此丟了性命后,圣上更是對太妃娘娘和圣上不聞不問,當年太妃娘娘和圣上在宮中的處境,可以說頗為艱辛。 其實,上一任太傅姜老爺子說,景宏帝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話是,廢太子,改立寧王…… 可惜當時景宏帝這句話,只有他一個人聽見了。” 蘇云微愣,看向顧君瑋,“那圣上……怎么說?” 便是景宏帝再如何自私冷血,那終歸是他的父親,他父親去世前終于認可了他,他會是什么心情? 顧君瑋搖了搖頭,笑容有些無奈,“圣上沉默了很久,只說了一句話——‘便是他最后這樣說了,他認可的也不是我,只是他再沒有可以認可之人,而且,這完全改變不了什么,該有的傷害,已經(jīng)存在了。’” 蘇云一顆心微沉。 怨恨,是一切黑暗與罪惡發(fā)芽成長的最好養(yǎng)料。 她不禁有些不安,“這件事你問過圣上嗎?圣上可有收到過……唐大郎的信。” 顧君瑋一愣,似乎完全沒想到這個層面上,默了默,道:“應(yīng)該是沒有的,這些天我一直在與圣上溝通這件事,他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而且,不要小看了圣上,他便是心底有了傷疤,也有本事把它掩蓋好,他的自控能力,說起來比我還好。 而且自從皇后娘娘到了他身邊后,他的情緒已是比過去更為穩(wěn)定了。” 蘇云也沉默了半響,道:“可是,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唐大郎想做的那件事,不是小事,所以他選上的人,都是位高權(quán)重的,且與他一般,心底因二十四年前那件事滋生了黑暗。 最符合他這兩個條件的人,不應(yīng)該是當今圣上嗎?從他如此高調(diào)囂張的行事來看,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在做的事情被別人發(fā)現(xiàn),那為什么,他似乎完全忽視了當今圣上?” 顧君瑋聽著聽著,一張臉也完全沉了下來。 而且,她總覺得還有某個矛盾之處,她沒有抓住。 顧君瑋看著她完全揪在了一起的一張臉,好笑地撫了撫她的眉心,溫聲道:“想不出來的話,強行去想也沒用,說不定睡一覺起來,便能想到了。” 蘇云也只能郁悶地點點頭,由著顧君瑋把她牽回了房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