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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準(zhǔn)備好了。”老管家抱出一個紙箱子，“蠟燭、燭臺、花瓶、花束、絲帶，菜單我已經(jīng)交給家里的廚師了，他們會估計(jì)好時間，在晚餐之前把所有菜都做好。”

    余年微微“ok”：“謝謝你們啦。”

    “先生客氣了。”

    余年接過紙箱子，把餐桌裝飾一下，然后就坐在灶臺前，開始制作餐后甜點(diǎn)。

    焦糖布丁和蛋撻，余年昨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窩里，看了好幾個教程視頻，很簡單的。

    余年揉揉鼻尖，把手機(jī)立在旁邊，跟著教程，一步一步來做。

    與此同時，幾個保潔員，正在對面的別墅里打掃衛(wèi)生，擦洗窗戶玻璃。

    他們湊在一起，小聲交談。

    “先生在花房做什么呢？賀總從這里經(jīng)過好幾次了。”

    “三次了，賀總老往走廊這里走，弄得人背后毛毛的。”

    “咳咳，又來了，又來了。”

    賀行缺第四次從走廊經(jīng)過，他沒有察覺保潔員們在說他，只是將目光投向?qū)γ娴幕ǚ俊?

    *

    下午，余年接到賀小鶴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制作布丁的焦糖部分。

    這一部分稍微有點(diǎn)難度，余年已經(jīng)蘸著報(bào)廢糖漿吃了四五塊小面包了。

    余年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了電話，打開免提，繼續(xù)攪拌糖漿：“喂喂？”

    賀小鶴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拔刮梗职帧！?

    余年問：“怎么了？”

    “這邊有《喵喵隊(duì)》主題房間，我可以和傅叔叔、裴叔叔在這邊住一個晚上嗎？”

    “他們呢？也同意帶著你在外面住嗎？”

    “同意！”

    “那就可以啊。”

    “好耶！”

    “那你要乖一點(diǎn)，有什么事情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賀小鶴問，“爸爸，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想我？”

    “嗯……”余年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奶鍋里正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綠色糖漿，“爸爸我正在熬藥呢。”

    又失敗了。

    余年搞不懂，明明是白色的糖，為什么熬出來的糖漿是綠色的？

    老管家站在一邊，看著余年用餐前面包蘸著糖漿，消滅掉失敗品。

    他提議道：“先生，要不要我把廚師請過來？”

    “要要要。”余年鼓著腮幫子，連連點(diǎn)頭，“快！要來不及了！”

    “好。”

    請來了廚師，在專業(yè)人士的指導(dǎo)下，余年才勉強(qiáng)熬好了糖漿，把布丁送進(jìn)烤箱。

    余年拍拍手，倒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掏出手機(jī)，給賀行缺發(fā)消息。

    【親愛的賀總，延期舉辦的“五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燭光晚餐慶祝活動”，將于今晚19:00準(zhǔn)時舉行，請您穿著黑色燕尾服（斯哈斯哈）出席此次活動】

    【——小魚鬧鐘】

    黑色燕尾服，余年的最愛。

    這時，老管家也給他送來了他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禮服。

    余年沖回別墅里換上禮服，然后再沖回來。

    余年跑回來的時候，賀行缺正好也到了。

    他穿著余年最喜歡的燕尾服，身材挺拔，正要走進(jìn)花房。

    “停！”余年大喊一聲，然后沖上前。

    賀行缺在花房門口停下，轉(zhuǎn)過頭：“年年？”

    余年飛跑上前，在他面前停下，叉著腰擋住他：“請出示邀請函。”

    賀行缺想了想，從老管家手里拿過手機(jī)，打開余年剛才發(fā)給他的消息。

    余年認(rèn)真檢查，然后把手機(jī)遞給老管家：“嗯，是真的。”

    老管家：夫夫情趣可真多啊。

    他緩緩?fù)俗摺?

    余年朝賀行缺伸出手，像一個小紳士。

    賀行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jìn)花房。

    暮色四合，余年把燭臺上的蠟燭點(diǎn)起來。

    玻璃映照著搖曳的燭光，十分溫馨。

    余年握著叉子，把賀行缺盤子里的小西紅柿叉走吃掉。

    “多吃點(diǎn)，都是我……”余年頓了一下，“讓廚師做的。飯后甜點(diǎn)是我做的。”

    賀行缺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先把甜點(diǎn)揭開好不好？”

    “沒問題。”余年揭開甜點(diǎn)，“當(dāng)當(dāng)——焦糖布丁！本來還想做蛋撻的，但是時間有點(diǎn)來不及了。”

    賀行缺點(diǎn)點(diǎn)頭：“看起來就很好吃。”

    “慢工出細(xì)活。”余年也挖了一勺布丁，嚼著上面的焦糖，“好吃，你不知道這個焦糖我做了多久。”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晚飯。

    一個小時后，余年沒有什么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的肚子。

    剛才吃了太多小面包蘸糖漿，現(xiàn)在有點(diǎn)撐，早知道就留著明天吃了。

    賀行缺站起身，走到花房的音響旁邊，打開音樂。

    他走到余年身邊，朝他伸出手：“年年，起來跳個舞，消化一下？”

    “好。”余年一鼓作氣，把手放進(jìn)他的手里，站起身，“來。”

    賀行缺摟住他的腰，把他帶進(jìn)自己懷里，余年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步。

    他還不太會跳呢，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總是踩到賀行缺的腳。

    大一那年，余年沒搶上體育課，賀行缺說自己搶到了一門很水很高分的體育課，但是需要兩個人搭檔，他現(xiàn)在還沒有搭檔，讓余年一起來。

    余年欣然答應(yīng)。

    結(jié)果到了地方——

    體育課《華爾茲與審美》。

    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詭計(jì)多端的大反派。

    余年靠在賀行缺懷里，低頭看著舞步。

    賀行缺低下頭，看著余年的小腦袋。

    賀行缺低聲問：“年年一開始想好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就是這樣過的？”

    “嗯。”余年點(diǎn)點(diǎn)頭，“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我做一個甜點(diǎn)，我們兩個吃燭光晚餐，然后一起看星星聊天，或者跳舞。”

    “安排的很好，謝謝年年。”

    “那當(dāng)然了。”余年抬起頭，笑著看著他，“也要謝謝你啦，搭了個花房，把我之前的布置都罩起來了。”

    賀行缺應(yīng)了一聲：“嗯。”

    余年環(huán)顧四周：“等我們過完結(jié)婚紀(jì)念日，這個花房也沒用了，可以拆掉了吧？”

    賀行缺皺了皺眉：“要拆掉嗎？”

    余年想了想：“不然留著也可以，不過我想不出這里還可以干什么，放在草坪上，影響我和賀小鶴騎著扭扭車自由奔跑。”

    賀行缺低聲道：“有用的。”

    “那就留著吧，你要用這里的話。”

    “嗯。”

    天色漸晚，別墅主棟那邊早已經(jīng)亮起了燈，偶爾有做事的保鏢或阿姨從窗邊經(jīng)過。

    后面花園里，低矮的石燈也亮了起來，照亮草叢，吸引了一些螢火蟲。

    玻璃花房里，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與玻璃外面的螢火蟲一樣，忽閃忽閃的。

    舞曲放了好幾遍，可是賀行缺和余年早就不跳舞了。

    賀行缺昂貴的燕尾服墊在地上，余年的小禮服也皺巴巴的。

    他雙手按在玻璃上，賀行缺從身后摟住他，把他整個兒包起來，貼著他發(fā)熱的臉頰。

    別墅那邊的窗邊有人影閃過，余年使勁拍他：“有人來了！”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他，低聲道：“那怎么辦？”

    人影越來越近，余年緊張得發(fā)抖，幾乎要暈倒了。

    賀行缺擰了擰眉，極力忍耐著，及時接住他：“年年今天跑出跑進(jìn)這么多次，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單向玻璃？”

    噢，余年又活了。

    賀行缺又問：“那要把這里拆掉嗎？”

    “拆掉……”余年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賀行缺堵住了嘴巴。

    不管怎么樣，這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都準(zhǔn)備好了。”老管家抱出一個紙箱子，“蠟燭、燭臺、花瓶、花束、絲帶，菜單我已經(jīng)交給家里的廚師了，他們會估計(jì)好時間，在晚餐之前把所有菜都做好。”

    余年微微“ok”：“謝謝你們啦。”

    “先生客氣了。”

    余年接過紙箱子，把餐桌裝飾一下，然后就坐在灶臺前，開始制作餐后甜點(diǎn)。

    焦糖布丁和蛋撻，余年昨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窩里，看了好幾個教程視頻，很簡單的。

    余年揉揉鼻尖，把手機(jī)立在旁邊，跟著教程，一步一步來做。

    與此同時，幾個保潔員，正在對面的別墅里打掃衛(wèi)生，擦洗窗戶玻璃。

    他們湊在一起，小聲交談。

    “先生在花房做什么呢？賀總從這里經(jīng)過好幾次了。”

    “三次了，賀總老往走廊這里走，弄得人背后毛毛的。”

    “咳咳，又來了，又來了。”

    賀行缺第四次從走廊經(jīng)過，他沒有察覺保潔員們在說他，只是將目光投向?qū)γ娴幕ǚ俊?

    *

    下午，余年接到賀小鶴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制作布丁的焦糖部分。

    這一部分稍微有點(diǎn)難度，余年已經(jīng)蘸著報(bào)廢糖漿吃了四五塊小面包了。

    余年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了電話，打開免提，繼續(xù)攪拌糖漿：“喂喂？”

    賀小鶴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拔刮梗职帧！?

    余年問：“怎么了？”

    “這邊有《喵喵隊(duì)》主題房間，我可以和傅叔叔、裴叔叔在這邊住一個晚上嗎？”

    “他們呢？也同意帶著你在外面住嗎？”

    “同意！”

    “那就可以啊。”

    “好耶！”

    “那你要乖一點(diǎn)，有什么事情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賀小鶴問，“爸爸，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想我？”

    “嗯……”余年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奶鍋里正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綠色糖漿，“爸爸我正在熬藥呢。”

    又失敗了。

    余年搞不懂，明明是白色的糖，為什么熬出來的糖漿是綠色的？

    老管家站在一邊，看著余年用餐前面包蘸著糖漿，消滅掉失敗品。

    他提議道：“先生，要不要我把廚師請過來？”

    “要要要。”余年鼓著腮幫子，連連點(diǎn)頭，“快！要來不及了！”

    “好。”

    請來了廚師，在專業(yè)人士的指導(dǎo)下，余年才勉強(qiáng)熬好了糖漿，把布丁送進(jìn)烤箱。

    余年拍拍手，倒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掏出手機(jī)，給賀行缺發(fā)消息。

    【親愛的賀總，延期舉辦的“五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燭光晚餐慶祝活動”，將于今晚19:00準(zhǔn)時舉行，請您穿著黑色燕尾服（斯哈斯哈）出席此次活動】

    【——小魚鬧鐘】

    黑色燕尾服，余年的最愛。

    這時，老管家也給他送來了他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禮服。

    余年沖回別墅里換上禮服，然后再沖回來。

    余年跑回來的時候，賀行缺正好也到了。

    他穿著余年最喜歡的燕尾服，身材挺拔，正要走進(jìn)花房。

    “停！”余年大喊一聲，然后沖上前。

    賀行缺在花房門口停下，轉(zhuǎn)過頭：“年年？”

    余年飛跑上前，在他面前停下，叉著腰擋住他：“請出示邀請函。”

    賀行缺想了想，從老管家手里拿過手機(jī)，打開余年剛才發(fā)給他的消息。

    余年認(rèn)真檢查，然后把手機(jī)遞給老管家：“嗯，是真的。”

    老管家：夫夫情趣可真多啊。

    他緩緩?fù)俗摺?

    余年朝賀行缺伸出手，像一個小紳士。

    賀行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jìn)花房。

    暮色四合，余年把燭臺上的蠟燭點(diǎn)起來。

    玻璃映照著搖曳的燭光，十分溫馨。

    余年握著叉子，把賀行缺盤子里的小西紅柿叉走吃掉。

    “多吃點(diǎn)，都是我……”余年頓了一下，“讓廚師做的。飯后甜點(diǎn)是我做的。”

    賀行缺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先把甜點(diǎn)揭開好不好？”

    “沒問題。”余年揭開甜點(diǎn)，“當(dāng)當(dāng)——焦糖布丁！本來還想做蛋撻的，但是時間有點(diǎn)來不及了。”

    賀行缺點(diǎn)點(diǎn)頭：“看起來就很好吃。”

    “慢工出細(xì)活。”余年也挖了一勺布丁，嚼著上面的焦糖，“好吃，你不知道這個焦糖我做了多久。”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晚飯。

    一個小時后，余年沒有什么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的肚子。

    剛才吃了太多小面包蘸糖漿，現(xiàn)在有點(diǎn)撐，早知道就留著明天吃了。

    賀行缺站起身，走到花房的音響旁邊，打開音樂。

    他走到余年身邊，朝他伸出手：“年年，起來跳個舞，消化一下？”

    “好。”余年一鼓作氣，把手放進(jìn)他的手里，站起身，“來。”

    賀行缺摟住他的腰，把他帶進(jìn)自己懷里，余年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步。

    他還不太會跳呢，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總是踩到賀行缺的腳。

    大一那年，余年沒搶上體育課，賀行缺說自己搶到了一門很水很高分的體育課，但是需要兩個人搭檔，他現(xiàn)在還沒有搭檔，讓余年一起來。

    余年欣然答應(yīng)。

    結(jié)果到了地方——

    體育課《華爾茲與審美》。

    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詭計(jì)多端的大反派。

    余年靠在賀行缺懷里，低頭看著舞步。

    賀行缺低下頭，看著余年的小腦袋。

    賀行缺低聲問：“年年一開始想好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就是這樣過的？”

    “嗯。”余年點(diǎn)點(diǎn)頭，“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我做一個甜點(diǎn)，我們兩個吃燭光晚餐，然后一起看星星聊天，或者跳舞。”

    “安排的很好，謝謝年年。”

    “那當(dāng)然了。”余年抬起頭，笑著看著他，“也要謝謝你啦，搭了個花房，把我之前的布置都罩起來了。”

    賀行缺應(yīng)了一聲：“嗯。”

    余年環(huán)顧四周：“等我們過完結(jié)婚紀(jì)念日，這個花房也沒用了，可以拆掉了吧？”

    賀行缺皺了皺眉：“要拆掉嗎？”

    余年想了想：“不然留著也可以，不過我想不出這里還可以干什么，放在草坪上，影響我和賀小鶴騎著扭扭車自由奔跑。”

    賀行缺低聲道：“有用的。”

    “那就留著吧，你要用這里的話。”

    “嗯。”

    天色漸晚，別墅主棟那邊早已經(jīng)亮起了燈，偶爾有做事的保鏢或阿姨從窗邊經(jīng)過。

    后面花園里，低矮的石燈也亮了起來，照亮草叢，吸引了一些螢火蟲。

    玻璃花房里，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與玻璃外面的螢火蟲一樣，忽閃忽閃的。

    舞曲放了好幾遍，可是賀行缺和余年早就不跳舞了。

    賀行缺昂貴的燕尾服墊在地上，余年的小禮服也皺巴巴的。

    他雙手按在玻璃上，賀行缺從身后摟住他，把他整個兒包起來，貼著他發(fā)熱的臉頰。

    別墅那邊的窗邊有人影閃過，余年使勁拍他：“有人來了！”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他，低聲道：“那怎么辦？”

    人影越來越近，余年緊張得發(fā)抖，幾乎要暈倒了。

    賀行缺擰了擰眉，極力忍耐著，及時接住他：“年年今天跑出跑進(jìn)這么多次，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單向玻璃？”

    噢，余年又活了。

    賀行缺又問：“那要把這里拆掉嗎？”

    “拆掉……”余年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賀行缺堵住了嘴巴。

    不管怎么樣，這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都準(zhǔn)備好了。”老管家抱出一個紙箱子，“蠟燭、燭臺、花瓶、花束、絲帶，菜單我已經(jīng)交給家里的廚師了，他們會估計(jì)好時間，在晚餐之前把所有菜都做好。”

    余年微微“ok”：“謝謝你們啦。”

    “先生客氣了。”

    余年接過紙箱子，把餐桌裝飾一下，然后就坐在灶臺前，開始制作餐后甜點(diǎn)。

    焦糖布丁和蛋撻，余年昨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窩里，看了好幾個教程視頻，很簡單的。

    余年揉揉鼻尖，把手機(jī)立在旁邊，跟著教程，一步一步來做。

    與此同時，幾個保潔員，正在對面的別墅里打掃衛(wèi)生，擦洗窗戶玻璃。

    他們湊在一起，小聲交談。

    “先生在花房做什么呢？賀總從這里經(jīng)過好幾次了。”

    “三次了，賀總老往走廊這里走，弄得人背后毛毛的。”

    “咳咳，又來了，又來了。”

    賀行缺第四次從走廊經(jīng)過，他沒有察覺保潔員們在說他，只是將目光投向?qū)γ娴幕ǚ俊?

    *

    下午，余年接到賀小鶴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制作布丁的焦糖部分。

    這一部分稍微有點(diǎn)難度，余年已經(jīng)蘸著報(bào)廢糖漿吃了四五塊小面包了。

    余年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了電話，打開免提，繼續(xù)攪拌糖漿：“喂喂？”

    賀小鶴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拔刮梗职帧！?

    余年問：“怎么了？”

    “這邊有《喵喵隊(duì)》主題房間，我可以和傅叔叔、裴叔叔在這邊住一個晚上嗎？”

    “他們呢？也同意帶著你在外面住嗎？”

    “同意！”

    “那就可以啊。”

    “好耶！”

    “那你要乖一點(diǎn)，有什么事情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賀小鶴問，“爸爸，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想我？”

    “嗯……”余年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奶鍋里正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綠色糖漿，“爸爸我正在熬藥呢。”

    又失敗了。

    余年搞不懂，明明是白色的糖，為什么熬出來的糖漿是綠色的？

    老管家站在一邊，看著余年用餐前面包蘸著糖漿，消滅掉失敗品。

    他提議道：“先生，要不要我把廚師請過來？”

    “要要要。”余年鼓著腮幫子，連連點(diǎn)頭，“快！要來不及了！”

    “好。”

    請來了廚師，在專業(yè)人士的指導(dǎo)下，余年才勉強(qiáng)熬好了糖漿，把布丁送進(jìn)烤箱。

    余年拍拍手，倒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掏出手機(jī)，給賀行缺發(fā)消息。

    【親愛的賀總，延期舉辦的“五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燭光晚餐慶祝活動”，將于今晚19:00準(zhǔn)時舉行，請您穿著黑色燕尾服（斯哈斯哈）出席此次活動】

    【——小魚鬧鐘】

    黑色燕尾服，余年的最愛。

    這時，老管家也給他送來了他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禮服。

    余年沖回別墅里換上禮服，然后再沖回來。

    余年跑回來的時候，賀行缺正好也到了。

    他穿著余年最喜歡的燕尾服，身材挺拔，正要走進(jìn)花房。

    “停！”余年大喊一聲，然后沖上前。

    賀行缺在花房門口停下，轉(zhuǎn)過頭：“年年？”

    余年飛跑上前，在他面前停下，叉著腰擋住他：“請出示邀請函。”

    賀行缺想了想，從老管家手里拿過手機(jī)，打開余年剛才發(fā)給他的消息。

    余年認(rèn)真檢查，然后把手機(jī)遞給老管家：“嗯，是真的。”

    老管家：夫夫情趣可真多啊。

    他緩緩?fù)俗摺?

    余年朝賀行缺伸出手，像一個小紳士。

    賀行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jìn)花房。

    暮色四合，余年把燭臺上的蠟燭點(diǎn)起來。

    玻璃映照著搖曳的燭光，十分溫馨。

    余年握著叉子，把賀行缺盤子里的小西紅柿叉走吃掉。

    “多吃點(diǎn)，都是我……”余年頓了一下，“讓廚師做的。飯后甜點(diǎn)是我做的。”

    賀行缺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先把甜點(diǎn)揭開好不好？”

    “沒問題。”余年揭開甜點(diǎn)，“當(dāng)當(dāng)——焦糖布丁！本來還想做蛋撻的，但是時間有點(diǎn)來不及了。”

    賀行缺點(diǎn)點(diǎn)頭：“看起來就很好吃。”

    “慢工出細(xì)活。”余年也挖了一勺布丁，嚼著上面的焦糖，“好吃，你不知道這個焦糖我做了多久。”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晚飯。

    一個小時后，余年沒有什么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的肚子。

    剛才吃了太多小面包蘸糖漿，現(xiàn)在有點(diǎn)撐，早知道就留著明天吃了。

    賀行缺站起身，走到花房的音響旁邊，打開音樂。

    他走到余年身邊，朝他伸出手：“年年，起來跳個舞，消化一下？”

    “好。”余年一鼓作氣，把手放進(jìn)他的手里，站起身，“來。”

    賀行缺摟住他的腰，把他帶進(jìn)自己懷里，余年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步。

    他還不太會跳呢，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總是踩到賀行缺的腳。

    大一那年，余年沒搶上體育課，賀行缺說自己搶到了一門很水很高分的體育課，但是需要兩個人搭檔，他現(xiàn)在還沒有搭檔，讓余年一起來。

    余年欣然答應(yīng)。

    結(jié)果到了地方——

    體育課《華爾茲與審美》。

    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詭計(jì)多端的大反派。

    余年靠在賀行缺懷里，低頭看著舞步。

    賀行缺低下頭，看著余年的小腦袋。

    賀行缺低聲問：“年年一開始想好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就是這樣過的？”

    “嗯。”余年點(diǎn)點(diǎn)頭，“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我做一個甜點(diǎn)，我們兩個吃燭光晚餐，然后一起看星星聊天，或者跳舞。”

    “安排的很好，謝謝年年。”

    “那當(dāng)然了。”余年抬起頭，笑著看著他，“也要謝謝你啦，搭了個花房，把我之前的布置都罩起來了。”

    賀行缺應(yīng)了一聲：“嗯。”

    余年環(huán)顧四周：“等我們過完結(jié)婚紀(jì)念日，這個花房也沒用了，可以拆掉了吧？”

    賀行缺皺了皺眉：“要拆掉嗎？”

    余年想了想：“不然留著也可以，不過我想不出這里還可以干什么，放在草坪上，影響我和賀小鶴騎著扭扭車自由奔跑。”

    賀行缺低聲道：“有用的。”

    “那就留著吧，你要用這里的話。”

    “嗯。”

    天色漸晚，別墅主棟那邊早已經(jīng)亮起了燈，偶爾有做事的保鏢或阿姨從窗邊經(jīng)過。

    后面花園里，低矮的石燈也亮了起來，照亮草叢，吸引了一些螢火蟲。

    玻璃花房里，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與玻璃外面的螢火蟲一樣，忽閃忽閃的。

    舞曲放了好幾遍，可是賀行缺和余年早就不跳舞了。

    賀行缺昂貴的燕尾服墊在地上，余年的小禮服也皺巴巴的。

    他雙手按在玻璃上，賀行缺從身后摟住他，把他整個兒包起來，貼著他發(fā)熱的臉頰。

    別墅那邊的窗邊有人影閃過，余年使勁拍他：“有人來了！”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他，低聲道：“那怎么辦？”

    人影越來越近，余年緊張得發(fā)抖，幾乎要暈倒了。

    賀行缺擰了擰眉，極力忍耐著，及時接住他：“年年今天跑出跑進(jìn)這么多次，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單向玻璃？”

    噢，余年又活了。

    賀行缺又問：“那要把這里拆掉嗎？”

    “拆掉……”余年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賀行缺堵住了嘴巴。

    不管怎么樣，這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都準(zhǔn)備好了。”老管家抱出一個紙箱子，“蠟燭、燭臺、花瓶、花束、絲帶，菜單我已經(jīng)交給家里的廚師了，他們會估計(jì)好時間，在晚餐之前把所有菜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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