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蘭認可此事的必要,但事到臨頭,又展現出孩子氣的怯意。 這天要下車的時候,他透過車窗,看到居酒屋邊那條幽深的小巷,蜿蜒的小道仿佛通往不可知的野獸洞穴。一股不安再次襲來,即使他身上早已披戴上保羅為他精心挑選的種種昂貴衣物,將他攏在一片溫暖里。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空空蕩蕩的屋子什么都沒有,或許我是她下半生的指望了?!? 他依偎在保羅懷里,仰頭說道。 那豐潤的嘴唇微微顫抖,露出如同枝頭水蜜桃般的顏色。 這模樣讓保羅越發愛憐而貪婪地看他,眼里燃燒著灰暗的火焰,一遍又一遍地撫過他肩頭,哄他,慢慢咬上他的嘴唇。 阿蘭不敢拒絕,在他懷里,像一只可憐的、瑟瑟發抖的羔羊。 “我再說一遍,你擔心或者不擔心結果都一樣。你懂吧?就算有壞結果,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有壞結果又不是你阿蘭的錯,當然那也不是我的錯。世事總不能處處如意。一切順其自然,這個道理你懂吧…[1]” * 經過一段陰暗的甬道,阿蘭略微彎腰,撥開樹枝,畫面忽然變得溫暖,點點柔和的燈光折射在幽寂的屋墻上,漫射出亮光。 鏡頭跟隨阿蘭進入棧房。 阿蘭所寄住的家里并不如他所說的那樣“什么都沒有”,正相反,它充滿生活的氣息,瑣碎又不至凌亂,除了庸常的生活器具外,同樣也有各種鮮花、可愛的木陶擺設,有些古怪但擺放和諧的刺繡畫,斗柜上還擺著一個有些奇怪的小玩具。 屋舍的主人家穿著一件樸素的和服,正在低頭上上下下地擺弄這個玩具,研究著用哪一塊臺布和它更匹配。 面對阿蘭忐忑又吞吞吐吐的問好,女主人,也就是白天去拜訪尤里的春奈,表現得異常輕描淡寫。 她對他的晚歸不以為意,更專注在手上的玩具。 這是一個小坡樣的器具,里面有幾枚打磨精致的玻璃圓球,玻璃球上系著一根橡皮筋,綁在頂點上。她用手指玻璃珠推到最高點,松開手,玻璃珠就會咕嚕嚕順著不同形跡滾落下來,碰到邊界時又被擋住,并被橡皮筋拉著往回縮去,在器具中來回徘徊。 她笑著說,她小時候被送進置屋前就看到路上有人賣這個,沒想到今天在百貨店里居然又能看到。到底是誰在玩這么沒意思的小東西呀。 阿蘭卻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般,忽然鼓起勇氣,保羅在自己耳邊反復說的話不假思索地從口中流出,告訴春奈自己要搬出去。 “知道了?!贝耗蚊家膊惶В拔覐膩頉]有限制過你呀,佑太郎。” “你,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早就說過,我對你沒有要求,你有需要,就可以隨時搬走。” “我可不會回來了!”阿蘭賭氣道。 “好的?!? * 從開場到現在,蘇雯時不時會聽到電影院里傳來陣陣吸氣聲。 有時候是因為兩位男嘉賓如膠似漆、毫無征兆地親密互動,有時候是為幾位主角突如其來地暴論。 短短十幾分鐘,蘇雯的心卻已經如同殺了十年魚那樣冷了。 第(2/3)頁